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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從小柳晨的懷裡接過孩子，哦哦地哄了一陣子，剛剛還在哭的小孩子很快笑了起來，嗚哇地張牙舞爪著。
還挺可愛的，這小子。葉如漫想。
大長老一邊哄著孩子，一邊和葉如漫絮絮叨叨地訴苦。
葉如漫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邊聽一邊想，現在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師兄為什麼突然不辭而別了。
全年無休還沒什麼好處的辛苦工作，很難激起人的動力啊……
等大長老終於停下來，一行人已經一路步行走到了開陽峰。
趁大長老說話的間隙，葉如漫突然道：“大長老所言我都瞭解了，這孩子還麻煩您先照顧一段時間，我也好全心接管宗門。”
話已至此，大長老也不好推辭，再者他對這個虎頭虎腦的小孩也是非常喜愛，於是又和葉如漫寒暄了幾句就告辭離開了。
“你幹嘛把小昭送人。”又將小柳晨送回院子後，度寒雁突然猝不及防的問道。
葉如漫有些拿不準它的態度，總感覺這句話酸酸的。
“這麼多天辛苦你了，好不容易有人幫忙帶孩子，也好讓你休息休息不是嗎？”葉如漫說道，安慰似的摸了摸身邊的劍柄。
……
“這下算是真正接觸修仙界了啊。”屋內，葉如漫雙手托腮，一邊看著桌案上的玉簡一邊感嘆道。
度寒雁的劍柄上綁著硃砂筆，在一旁玉簡上勾勾畫畫。
“瑤光峰怎麼天天都在買藥材啊！”
“天璇峰的弟子外出的太頻繁了吧！”
葉如漫看著眼前玉簡的資訊，遮蔽了度寒雁的感嘆，發起了呆。
玉簡上的資訊是：為籌備十日之後的宗門大比，現所需一百上品靈石。
“不用太緊張。”剛剛還在碎碎唸的度寒雁突然貼了上來，對她說道，“你是我見過天賦最好的人，況且，本大爺我的弟子，區區一個宗門大比，不拿個第一很難說得過去。”
葉如漫沉默了一下，繼續看起了玉簡。
雖說回宗門以後從沒出去逛過，不過一想到出門遇到人免不了要寒暄兩句，就打消了這種念頭，起初還會偶爾帶著度寒雁去看看小男主，這幾天就幾乎是成天在屋子裡批玉簡了。
“小師叔！”門外傳來小柳晨的聲音。
葉如漫起身，就看見他手裡拿著一個芥子袋，是宗門統一的款式，高高興興地跑了進來。
“何事？”看見少年如此有活力，葉如漫的心情也有所好轉。
“今天的靈力測試，我拿了第一！”少年的眼睛亮亮的將手裡的東西獻寶似的遞給葉如漫。
“小晨兒真棒呀。”葉如漫接過，笑著摸了摸他的頭，芥子袋裡是一朵三清雪蓮，葉如漫記得是這是前段時間瑤光峰統一採購回來的藥材。這一朵品質格外的好，應該是長老們拿去作為測試獎勵的。
葉如漫想了想，從玉扳指裡取出一打符篆，放入芥子袋裡，道：“長老們給了獎勵，那師叔我也不能不給了。”
“師叔。”柳晨看了看芥子袋裡多出來的上品符篆驚訝道：“原來師叔很有錢嗎？”
葉如漫愣了一下，問道：“此話怎講？”
柳晨嘿嘿一笑，道：“我師尊之前和我講過，咱們玉湖派很窮的，什麼符篆、丹藥的都是有錢人用的。”
“不過。”柳晨又接著說道：“師尊是很好的，他還攢了好幾個月的酒錢給我買了把靈劍呢！”
“……”葉如漫有些無語，腦中浮現起那個慵懶男子騙小孩的場景，既視感相當的強烈。於是試探性地問道：“小晨兒呀，你師尊一個月的酒錢是多少靈石，你知道嗎？”
“三百上品靈石。”柳晨乖巧地回答道。
三百上品靈石……按照葉如漫這一個月對修仙界的瞭解來看，就算是拿猴兒酒當水喝也不至於花三百上品靈石。
這樣想來，大長老急著讓小柳晨把她找回來也不奇怪了，畢竟這孩子有著怎樣的金錢觀啊……
回過神來，柳晨還在原地翻看她給的符篆。
“今天有去看小昭兒嗎？”葉如漫問道。
聽到葉如漫提起這個，一旁的度寒雁也不再批閱玉簡了，默默靠了過來。
“看啦！小昭兒今天可厲害了，能說好幾個字兒了！”柳晨興奮道。
“什麼！小昭兒會說話了！”明顯很震驚的聲音在葉如漫腦海裡響起，葉如漫扭頭看向浮在空中的度寒雁。
好吧，偶爾出門看看會說話的小嬰兒也不是不能接受。葉如漫這樣想著，對柳晨說道：“那師叔也要去看看小昭兒了，晨兒今日還有別的功課要做吧？”
小柳晨懂事的點了點頭，默默告辭離開了。
葉如漫這才回頭，向一旁的度寒雁示意了一下，“走吧，去看看你心心念唸的娃娃。”
……
天樞峰。
葉如漫一路御劍至大長老居住的院落門口，才落地，遠遠就聽見裡面傳來爭執的聲音。
“你管我做什麼，你這老頭一輩子就呆在玉湖派，我可不願意，愛去哪是我的事情！”
“婉兒！你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你要是一直這樣，就永遠都別想離開玉湖派了！”
“哼！”
爭吵聲戛然而止，院子裡傳出桌椅翻倒的聲音，隨即直直衝出來一個身穿紅衣的小姑娘，葉如漫連忙避開，卻還是被重重撞了一下。
那姑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揚長而去了。
要不還是不進去了。這樣想著，正準備離開，葉如漫就被身後的大長老給叫住了。
“如漫！”
現在只能裝沒看見吧，葉如漫想，於是整理了下表情，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說道：“大長老，我是來看小昭的。”
大長老欲言又止的點了點頭，將葉如漫請進屋內去。
屋內，葉如漫逗著牙牙學語的小孩玩了一會，實在是受不了一旁的大長老連續地嘆氣，只好無奈道：“大長老這是有什麼心事啊。”
大長老嘿嘿一笑。
葉如漫這才意識到自己是中了這個老頭的計了。
“如漫，你也知道，我就這麼一個孫女，這些年也越來越不服管教了。”大長老嘆了口氣，“我想，過段時間宗門大比，你能不能把她給帶上，我想讓她出門見識一下，想必以後也能更加理解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良苦用心。”
葉如漫正打算出言拒絕，就看到大長老一臉幽怨地盯著她，頓時不再好說什麼，默默頷首答應了下來。
“答應下來沒什麼壞處，這姑娘之後會成為相當厲害的煉器師。”度寒雁突然出言提醒道。
葉如漫這才想起來原文中一個叫做王婉兒的煉器師，不過似乎無門無派。原著裡對王婉兒的描寫是個妖豔的性感美女，和現在這個風風火火的青澀少女不論是背景還是外貌似乎完全不沾邊啊。
“畢竟現在只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而已呀。”度寒雁提示道。
也是。葉如漫回想起剛剛擦身而過時的場景，原來大煉器師小時候也完全就是叛逆少女的樣子嘛。
“唉。”葉如漫嘆了口氣。
她來這個世界實在是太早了，書裡如同百花齊放的帶著不同閃光點的角色們，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裡，是什麼樣呢。
“會見到的。”度寒雁道。
“說起來。”葉如漫將浮在一邊的度寒雁抓起來，細細打量道：“在書裡，好像沒說過有你這樣的一把劍呀。”
度寒雁顫抖著從她手中掙脫出去，語氣有些不快地說道：“那當然了，我是天道的使者，之前那個世界可沒有我。”
“那你應該也是神器吧！”葉如漫眼睛一亮。
度寒雁似乎注意到了葉如漫如狼似虎的眼神，有些害怕的問道：“那又怎樣？”
“這兩天我可是惡補了修真界的知識。聽說上古的一些神器會有器靈，吸收天地靈氣之後不但能和主人交流，還能化形哦！”葉如漫一邊說，一邊期待地看著度寒雁。
沒成想這話似乎戳到了度寒雁的痛處，它突然一句話也不說了，浮在一旁，無精打采的樣子。葉如漫識趣的沒再提起這個話題，但心裡卻悄悄記下了。
一人一劍一路無言，就這樣御劍回到了開陽峰。
度寒雁不再貼過來，一把劍默默地飛去了屋頂，很人性化的看起了星星。
葉如漫隱隱能感到它內心傳來的惆悵，也不去打擾，進屋繼續看起了書。過幾天就要去宗門大比了，再怎麼說也算是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次考試，就算實力上過不去，面子上也得裝起來吧。
另一邊，度寒雁像是插在屋頂上一樣一動不動，它和葉如漫是被天道繫結的，老實說，這之前的記憶它也一樣是模糊的，對自己的事情它瞭解的東西也不比葉如漫多，如今被這麼一問，也開始有些困惑了。
不是神器的話，應該是沒有器靈的，但是如果是器靈的話應該是能夠化形的。
那它到底是什麼呢？
第一次的，度寒雁對自己的劍生產生了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