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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記憶尚未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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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成為能夠得到自已想要的東西的小燕公主!”我抬起頭對爸爸說。

“小燕真棒。加油!爸爸相信你,即使在爸爸沒法陪伴你的日子,你也會變得強大又能夠溫暖他人的!”

........

“小燕還記得爸爸對你說過的那些公主所說的話嗎?”

“當然記得!公主們說,不管你是什麼樣子,什麼能力,你都是最好的,你自已就可以成為自已的太陽,無需他人去溫暖——”

我答的很快,十一歲的臉上是稚氣和搶答上的洋洋自得。

男人眼眸垂了下來,陷入了沉思。但這種狀態沒持續多久便在他的女兒面前轉瞬即逝。

“看來小燕都記住了,那爸爸可以安心去出差咯~”爸爸調笑著捏了捏我的臉蛋,起身後揹著包關上了家門。

學校留的作業還有一點沒寫完,我抱著書包就跑回了自已的小房間補作業。那時我如果稍微留意一下,就可以聽到媽媽緊閉的房門裡透出的極力掩抑的抽泣聲。

他們兩個沒有騙我,爸爸確實是大畫家——負責繪製嫌疑人畫像和鎖定現場的兇案繪手。

那次出差追蹤的一起境外運輸涉及到了黑三角,跟車的爸爸其實早知這場追捕全隊都凶多吉少了,但是有些事不得不做。那是他的責任,去守護他想守護的和千千萬萬個普通人想守護的。

即使在爸爸沒法陪伴你的日子,你也會變得強大,又能夠溫暖他人的。

在柳照燕十一歲,小學六年級那年的四月一日,她的父親柳彥摸了摸她的頭,對她說了這句他對女兒說了無數遍的話。

但那是最後一遍。

愚人節快樂。

長時間的重複提起和灌輸,一定程度上能起到催眠洗腦的作用。柳彥早在第一遍對他的女兒這麼說的時候,就已經埋下了這幾年來千遍萬遍的寄託與愛。這顆愛與淚所培育的種子,是伴隨著柳照燕十五年乃至未來更久的時間所深埋的。積雪消融,破土而出。

.......

一不小心又陷入了五年前的思緒裡。我回了下神,輕鬆地坐到餐桌旁開始吃媽媽給我準備的夜宵。

青春期長身體,運動量和用腦量又很大,下午四五點鐘吃完晚上避免不了又餓了,媽媽如此貼心的算著我回家的時間給我準備夜宵,從初三便開始了。雖然16歲的柳照燕是單親家庭,但是柳照燕擁有著十一年父母毫無保留的愛,擁有著過去現在以及未來都不會消去的很多很多的愛。祖母也格外偏愛我,也許她有的時候看著我是在想著我爸吧;但對於因為這而得來的偏愛我不會反感,人真正的死去是被遺忘。遺忘就像一張,慢慢褪色的照片;如果我們都不忘記的那麼快,記憶就不會褪色的那麼快,我還可以擁有,擁有尚且鮮活的屬於父親的回憶。

擁有那麼多的我是幸福的,又何必去因為家庭成員上的“殘缺”而自卑呢?我要成為,而且我一定會成為,能夠溫暖自已溫暖他人的強大的人。

“外面的雪還在下誒,地上白白的一層在燈光的反射下好漂亮!”我邊吃著夜宵,邊看了看窗外。“是呀,今年的初雪倒是下得怪生猛,不差於嚴冬的大雪了啊。”媽媽也看了眼窗外,回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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