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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好似驚天大雷。
現在他整個人，頭腦嗡嗡，甚至一片空白。
他到底錯過了什麼？
許凌看到他這個樣子，嘴角劃過一抹嘲諷的笑：“慕南舟，你還不相信，也是，你的認知裡，你的救命恩人就是別人！”
“她所受到的傷，受到的苦，你這輩子都償還不清！”
“我最厭惡你的是，明明你們後面經歷過那麼多的磨難，你知道她的身體有多麼的糟糕，你竟然還讓她給你生孩子！慕南舟，如果不是看在她的份上，你現在墳頭草早就已經一丈高了！”
許凌咬牙切齒，字字珠璣。
那眼底的狠戾格外清楚。
可惜的是，他和姜惜之一早就註定了身份。
可惜的是，姜惜之最愛的人是慕南舟。
要不然，他至死都不願意讓他們在一起。
許凌對慕南舟出手，那可不止幾拳，直到慕南舟被打趴在地上，在慕南舟嘴角流淌著鮮血時。
那猩紅的血跡這才拉回了他的理智。
許凌怒砸話：“我姐要是出什麼事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姜惜之要是死了，他就讓慕南舟陪葬！
這些話，字字珠璣，如雷貫耳。
慕南舟忘記自己是怎麼走回病房，怎麼來到姜惜之的身邊，他只知道，他邁開的每一步，步伐是那麼的重，雙腿就好像是灌鉛了一樣。
姜惜之還沒有清醒。
他是跪在她的床邊，寸步不離的守著。
霍肆過來看到這樣的一幕，搖搖頭。
慕南舟的痴情，那可真是無人能比。
還有姜惜之，這兩人真是絕配。
“她不清醒，你就要這樣一直守下去嗎？”
霍肆的聲音從背後響起的那一刻，慕南舟迅速地回頭，他的神情是那麼的著急：“霍肆，她的情況你一定有所瞭解了，要怎麼辦？”
姜惜之來了醫院，再加上慕南舟在身邊重點守著，整個醫院的人，誰不知道姜惜之現在的情況。
甚至，醫院內部都召開了緊急會議。
他作為慕南舟的好朋友，不可能不知情。
這不，一得知訊息，他立馬就趕過來。
霍肆抿著唇：“積極治療，動手術。”
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慕南舟沒接話，下意識地看向姜惜之：“有幾成把握？”
動手術那是必然。
可是這是開顱手術。
這也就意外著，他的之之，頭髮要全部剔除。
姜惜之跟在他身邊時，那都是長頭髮，就是那幾年的牢獄之災，她那頭烏黑的長髮變短了。
甚至還有些枯黃。
尤其是她瘦弱的身體。
回想起許凌說的那些話，慕南舟就格外的憎恨自己不是個東西，竟然沒有早點發現這一切。
是他無能，顧允熙，宋伊人，包括宋芝，溫西里這些人都在算計他的之之。
他沒把之之給保護好。
後面爺爺先遇到之之，只可惜……
“嗯~”
床上的姜惜之，突然發出低低的呻吟聲。
慕南舟幾乎是第一時間顧上前：“之之，你怎麼樣了？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霍肆就在這兒，我讓霍肆給你好好的看看。”
姜惜之聞到了濃烈的消毒水味。
還有滿目的白。
她意識到，這是醫院。
她轉頭去看，卻發現慕南舟只是一個輪廓站在她的面前，她看得不太清了，不過，她並不想慕南舟為她擔心。
她搖搖頭，“感覺還好，就是頭有些重。”
“你腦子裡面的那個腫塊壓迫，這些都是正常現象。你的檢查結果出來了，現在醫院在商討手術方案。”
霍肆看著姜惜之，慢慢地說道。
姜惜之去看霍肆，發現看到霍肆還是一個輪廓，她確定自己的眼睛是出了問題。
這大概是腦子裡面那個腫塊導致。
該怎麼說呢。
那個時候醫生就說她的情況嚴重，危險，到後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最後還把這件事給忘了。
她自己偷偷地看醫生，瞞著慕南舟。
甚至想自己偷偷地去做手術。
沒想到，這一天還是來臨，慕南舟還是知道了她的情況。
“我有點事想單獨問問霍肆。”姜惜之抿了抿唇，緩慢地開口。
慕南舟點頭：“嗯，我去外邊。”
之之的話，他要聽的。
而且他們之間的日子很長。
慕南舟說出去，那就會出去，而且以他的性子，他並沒有偷聽的習慣。
病房裡面，就真的只剩下了姜惜之和霍肆兩個人。
霍肆也發現了姜惜之的問題：“你的眼睛是不是出現問題了？”
他注意到，姜惜之看他，沒有聚焦。
是那種很空洞的眼神。
她腦子裡面的腫塊壓迫神經，造成她頭疼，也能壓迫到她的視覺神經。
看來，她的手術要儘快。
姜惜之點點頭，她啞聲道：“別告訴南舟……”
霍肆說：“以他對你的瞭解，和你之間的相處，你覺得他會發現不了？不過你不用擔心，現在大家都在討論方案。”
何況，姜惜之的身邊現在有慕南舟，慕南舟是不會讓她一個人的。
姜惜之喉嚨梗痛：“我知道，我是相信醫院的。我……”
姜惜之有話想說，可是又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凡事都沒有絕對，尤其是她這種情況，死在手術檯上都是有可能的。
就算能從手術檯上下來，萬一……
霍肆說：“你擔心這些沒有用，慕南舟會打點安排好一切，到時候給你動手術的，那都是世界名流，醫學界的頂級教授。如果你擔心你的眼睛會看不見的話，你之前的狀況很好，我看就是壓迫到視覺神經了。”
畢竟姜惜之之前從來都沒有什麼遺傳史，三個孩子都好好的。
姜惜之沉默了。
他抿了抿唇，然後說：“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等他走出病房後，門外的慕南舟就迎視上他的視線：“之之跟你說什麼了。”
他沒聽，但是他可以問。
許凌的那些話影響了他，他要做一個懂她，愛她的人，而不是什麼都矇在鼓裡的一個傻子。
霍肆淡淡道：“其實也沒有跟我說什麼，你要想知道的話，你自己進去問她好了。”
“好。”
慕南舟頷首，走進去，他來到姜惜之的身邊，他就發現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