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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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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普通家庭,但是在我生活的那個年代,每個人吃飽飯、吃到想吃的東西是絕對沒問題的……不管你貧窮還是富有,所以我吃到不喜歡東西的時候會直接扔掉……什麼?你說浪費?確實有點浪費,但我又不是沒得吃[愉悅]。”

“……如果我知道以後會有蟲族,一定會想辦法在安全時期多吃點……現在不是沒東西吃……你懂嗎……全球死了五十億人!!怎麼可能會鬧饑荒!![尖叫][尖叫][怪叫]……而是、而是……沒人種地了,沒人有心情製作食物了,所有人都在活命,想盡辦法地活命!!現在只有那該死的營養劑,我已經吃了五年了!!現在我連蟑螂幹都感興趣……嘔……[嘔吐][嘔吐]”

——安全區·留言板

夜雨如刀,天色陰沉昏暗。

高密度的樓宇下,狹窄的街道縱橫交錯,馬路上一地狼藉,卻不見一絲人影。

道路盡頭,有人的聲音傳來。

“……以前我總覺得港城的建築太逼仄,很壓抑,人巨多,所以不喜歡住在這裡。”

發聲之人是一個少女,她約莫有二十四五歲,身材高挑,有一頭及腰長髮,身材極瘦。少女身旁站著一名少年,約莫十六七歲,他有著一頭細碎的金色短髮,眼睛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紗,雖然無法視物,他卻走得穩穩當當,無半點不便。

最引人矚目的卻不是打頭這兩人,而是背後翩躚飛舞的蝴蝶,它渾身純白,翅膀上鋪滿大量磷粉,一扇,磷粉隨風簌簌落下,化作點點碎光。

這仨便是透過傳送陣從森林到這座城市的寧寧等人。

“……當然想住也不一定給住,畢竟這裡的房價巨貴。”寧寧笑道。

“你不是京市人嗎?”系統疑惑,傳送到城市後,他又變回了蝴蝶形狀。

“是啊,但是小時候來過這裡一兩次。看!那是我以前打卡的地方!”故地重遊,又是迴歸藍星的第一站,寧寧左顧右盼,十分興奮。

順著她的視線,系統看到一個兩米高的巨型雕像,那是一朵含苞欲放的金色花朵,周圍髒汙不堪,花朵雕像依然泛著金光。

順著雕像遠眺,有一片無邊海洋,陰雨天下,海面波濤洶湧。

寧寧興致不減:“過了這片海再到對面,只要我們找到交通工具,一路北上,就能到京市。”

雖然只有小時候來的記憶,但是她對回家的路很熟稔。五年前她離開藍星時,此地已有連通京市的高鐵,幾千公里的距離坐七八個小時就能到達……坐飛機更快,三個小時左右就能飛到。

當然,她不指望港城的高鐵或者飛機還能執行,畢竟從傳送陣到走到海邊這一段路,她沒有見過除夥伴以外的人,要知道以前港城街頭可從來不缺人。

系統來到後悄摸摸地探測了一番周邊,覺得形勢不容樂觀。

“以前海的那邊也很熱鬧,是一個非常發達的城市……天啊!”寧寧突然定定看著海面。

港城與深城隔著一片海對望,距離極近,港城的人在海的這邊能看到深城高大雄偉的建築。但如今,岸對面的摩天大樓全部消失不見,像是憑空被剷除,沒有半點痕跡。取而代之的是漂浮在空中的巨型“堡壘”。

說是“堡壘”,倒不如說是一個懸停在半空的巨大戰艦,它遮天蔽日,幾乎擋住了整座城市。戰艦外部被黑色鋼鐵包裹著,嶙峋錯落,定眼一看,裡面還有很多細小的東西在上面移動,由於他們也是黑色外表,寧寧看不出是什麼。

“是蟲族。”麻衣解答了她的疑惑,他眼睛被紗布擋住,但是鼻翼微動,聞到了海風帶來的蟲子的味道。

戰艦上面匆忙勞作,瘋狂移動的都是蟲子!寧寧倒吸一口涼氣,意識到這一點後,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這個戰艦不會就是——

“是蟲巢。”麻衣冷淡地望著半空中的鋼鐵巨獸。

“你要回去嗎?”寧寧聽到麻衣聲音,目露猶豫。

“回不去啊。”麻衣向寧寧舉起雙手,示意他現在還是人類形態,跑去蟲巢只能被吃掉。

“你們沒有特殊的辨別方式?比如說氣味?”

麻衣搖搖頭,雖然高階蟲族可以變為人,但大多數中、低階蟲子並不知曉這一點,大多數蟲族化人後也習慣性保留蟲族形態,在蟲族世界暢通無阻。

但是他……麻衣看了看人類形態的前肢,他意外失憶後喪失了作為蟲族的記憶,只餘本能,甚至連如何人化蟲都忘得一乾二淨。

麻衣示意自已還會當寧寧一段時間的小弟,直到記憶恢復。

寧寧滿意地舒了口氣,工具人保住了。

【你根本沒想放他走吧?】腦海裡傳來系統的傳音,他剛才冷眼旁觀,沒有說話。

寧寧貌似大方地給了他選擇,實際上根本不會放他自由。

【哼。】寧寧輕笑,沒有回答。

三人靜默地看著海那邊的鋼鐵蟲巢,心思各異。

“有東西到那邊去了。”麻衣耳朵微動,提醒。

話音落下,一枚巨大的火石自北邊划來,它拖著長長的尾,像一顆流星。如果在深空中,這顆火石確實能成為流星,但問題是……它在低空中高速飛行,朝著蟲巢方向撞去!

諸如麻衣等視力極佳的人能看到石子光滑的本體與上面熊熊燃燒的火焰。

“那應該不是石頭。”寧寧眯著眼分析,石頭表面是凹凸不平,這個東西像是被刻意打磨過,“這是某種火彈?”

說話間,火彈極速撞入蟲巢,但沒等它落地,蟲巢上方自動浮起了一片透明詭異的咒語,無數咒語連成片,化作防護罩擋住了火彈的侵襲。

火彈本體如泥牛入海,再無聲息,而火彈身上的火落下了零星幾點,緩慢吞噬著咒語防護罩。

這一切發生得無聲無息,甚至沒有驚動戰艦上的蟲族。

“咦?”寧寧仔細端倪轉瞬即逝的咒語,“那是寧寧·李世界的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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