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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身旁有聲音傳來，是從蝴蝶幻象中清醒過來的衛子真。
他揉了揉太陽穴，試圖集中注意力。
寧寧沒有回答，她裝作剛醒來的模樣，搖醒其他人。
“蝴蝶.....”衛子真看向不遠處的碩大蝴蝶，喃喃自語。
他知道這趟行動不會平靜，沒想到一進來就中招，幸好有驚無險，甚至沒有驚動路過的蟲子。
“看來還是要提高警惕。”
清點人數後，大家才發現隊員們無一倖免。
雖然蝴蝶幻象讓人中招得猝不及防，但這似乎只是這隻蝴蝶無意散發的異能，並沒有太大的針對性和攻擊性。
“但也很可怕了。”樂程心有餘悸，相比情緒淡漠的衛子真，他的情緒十分豐富，因此比其他人的感受更加深刻。
“如果沒有偽裝外表，陷入幻象的幾十秒足夠蟲子發現我們了！”
“確實。”衛子真點頭附和，但他話鋒一轉，“不過現在.....要主動讓蟲子們知道我們來了。”
樂程：？不是低調行事嗎？
衛子真沒有理睬他，而是朝異能者中的一人點點頭。
寧寧發現那人就是當初那個能徒手掏出一挺機關槍的奇人。
只見他捏碎一大把顆蟲核，發動異能，一個圓柱體形狀的東西逐漸在手中成型，它一米多，有兩臂粗，還附帶手柄、肩託、瞄準鏡。
——是一個製作精良的火箭筒。
寧寧：？？？
他們想幹嘛？
她轉頭看向樂程，發現他也一頭霧水。
不過這場行動的指揮是衛子真，
衛子真朝著肩扛火箭筒的異能者比了個手勢，囑咐：“打遠一點。”
異能者咧嘴笑，比了個ok。他肩扛火箭筒，微微下沉，瞄準遠處一個小點，深吸一口氣，手指扣動扳機——
——轟！
火箭彈尾部噴射出熾熱的火焰，彈體划向空中，迅速射向目標，目標點位在爆炸的衝擊下四分五裂，火焰和濃煙騰空而起。
“Bravo！*”看著漫天硝煙，樂程吹了個口哨，“現在暴露得更徹底了。”
隨著爆炸聲響，蟲巢四周嗡鳴聲漸起，聲音越來越大，傳到寧寧等人耳裡有山呼海嘯之勢。
——像是即將甦醒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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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千米之外，蟲巢的最中央，一個巨大無比的綠色螳螂轉了轉碩大的複眼。
和寧寧見過的蝴蝶一樣，它也攀在一幢建築之上，鋒利前腿嵌入建築外牆，留下深深劃痕。
不遠處的硝煙引起了它的注意，只見它頭上的觸角大幅擺動，彷彿在接收虛空中的訊號。
“敵襲？”一陣低頻嗡鳴聲響起。
“唰——”
原本摺疊在胸前的巨大翅膀瞬間張開，遮住了天空中繚繞的火光。
“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
螳螂前腳一蹬，瞬間飛離作為巢穴的大廈，展翅向爆炸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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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樂程還在就炮轟的事情和衛子真聊天，他們都有戴通訊器，也不怕被蟲族聽到。
他勾著衛子真的肩膀，雖然臉帶笑容，但話語中帶著冷意：“炸都炸了，要不給小弟我講解一番？”
見轟炸效果不錯，衛子真露出笑容，囑咐大家快步離開，他沒有敷衍樂程，道，“這樣才能開啟局面啊。”
蟲族文明的技術比他們高了不少，更不要說它們有能內部交流的資訊“網路”，衛子真不相信他們到了蟲巢這麼久，居然沒有蟲族發現。就算現在不發現，暴露也是遲早的事，還不如先下手為強，搞出點動靜轉移蟲族的注意力。
這樣就能成功聲東擊西，為他們接下來的行動留出空間。
衛子真簡短地解釋了一番，樂程卻不以為然，“還是太早暴露了，如果想要引走蟲族，留下那批蟑螂剛好有用武之地，而不是耗費多一人把它們送回去。”
誠如寧寧所想，兩人確實在如何處置蟑螂上有不同的意見。
但令她奇怪的是，雖然樂程表面上是衛子真的手下，他卻毫不畏懼地頂撞上司，甚至上司要反過來向屬下解釋。
果然，被樂程質疑，衛子真沒有絲毫不虞，只平靜地跟著引導的線段走，和其他異能者確認下一階段任務。
終歸事情已經做了，再合理的解釋只是徒勞。
“就是沒想到他們異能者協會內部也不是鐵桶一塊。”寧寧暗想，甚至在腦海裡上演了一場爭權大戲。
殊不知由於其中蘊含的情感過於濃郁，她的所思所想都被衛子真一一讀到。
衛子真眯了眯眼睛，欲言又止。
他的讀心異能發動條件是必須與他人對話，但是如果讀心物件情感波動過大，他也會隱約讀到他人內心想法。
......現在他暫時還不想搭理寧寧天馬行空的腦洞。
但是......衛子真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突然停住的線段，想。
……現在不找寧寧也不行了。
引路線條由寧寧的異能生成，無論在地下深城還是在天上蟲巢，它一直勤勤懇懇地為眾人指路。
但是到了蟲巢某處岔路，原本飛速前進的線條突然停頓，像陷入了糾結，不停左右擺動。
“怎麼回事？”衛子真看向寧寧，疑惑。
“嘖。”寧寧閉眼，接收前方線段傳回的資訊，“有兩種可能，第一，我的異能在蟲巢裡面失靈了。”
“第二的話......”她伸出兩根手指，看向衛子真，面露糾結：“兩個方向都有目標的氣息，所以線條無法抉擇。”
他們這次任務主要是探查蟲族能夠定位所有人的秘密，能破壞儘量破壞，如果其中有高於藍星文明的科技，儘量將它帶回，其次才是協助寧寧找回麻衣。
線段引導的路線當然首先聚焦於第一個目標。
此次引導失效，寧寧更傾向於第二種可能——傳說中能夠定位的“網路”，或者說背後的“系統”不止在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