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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主意不錯 。”
胡扒皮綻放出笑容。
反正是公司出工資，他又不花一分錢。
但他很快又琢磨不對勁。
胡扒皮不安地問：“你要是當經理……那我……”
李雨撇嘴：“你一身是傷，不如住院治療三個月，既避風頭，還拿著工資，公司還替你還我的錢。出院後你還是經理，有什麼擔心的。”
胡扒皮釋然：“就這麼辦，我把診斷證明給楚真，再推薦你做代理經理，明天就能搞定。”
楚真是公司資料分析部的經理，管理著包括胡扒皮部門在內的五個分部。
她做事雷厲風行，對下屬要求極其嚴厲，因此獲得綽號： 母夜叉。
李雨起身：“反正你要住院，把你的奧迪留給我辦事，你現在打120急救車去醫院。”
胡扒皮遲疑著把鑰匙遞給李雨，不放心地問：“你真有把握搞定？”
李雨搶過他的車鑰匙：“我還不想做太監。”
走到飯莊大堂，李雨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隨手拿了一本雲樹飯莊的宣傳冊翻看。
十分鐘後，一輛救護車呼嘯而至，醫生和護士匆匆走向電梯。
進出的客人都好奇地在大堂圍觀。
幾分鐘後，胡扒皮被攙扶著走出電梯，蹣跚上了救護車。
客人們看胡扒皮渾身是血，不由議論紛紛。
“這傢伙怎麼被打成這個樣子，像個滷豬頭。”
“雲樹飯莊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據說這個飯店有江湖背景……”
“以後咱還是少來這裡吧，吃飯挨一頓打不值得。”
芷若站在人群中冷眼旁觀，臉上寫滿不悅。
她沒注意在人群后，李雨不動聲色觀察她。
當救護車離開，人群漸散，芷若走進一個無人的包間，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電話剛接通，芷若氣呼呼地說：“三哥，你再不管七哥，飯店的生意就沒法做了。”
三哥是十三太保老三喬江東。
他詫異地問出了什麼事。
芷若大致講了一遍，爵爺把一個滿身是血的人帶進飯店，他吃完後揚長而去，那個客人現在被送去醫院，引起很多人圍觀。
“他在外面把天捅破我都不管，但把飯莊當堂口，客人們看到誰還敢來？”
芷若越說越生氣，不停在落地窗前來回踱步。
喬江東輕描淡寫地說：“我現在給他打電話，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會在飯莊胡來。”
芷若對他的態度很失望，但喬江東 向來說一不二，再說就會惹他不高興。
她掛了電話，看著窗外的皓月，默默想著心事。
李雨回到出租房，四仰八叉倒在床上。
在雲樹飯莊電梯裡出現的眩暈還沒有結束，現在似乎仍在雲裡飄。
李雨用被子蓋住頭，他對自已的表現震驚不已。
按理說，他面對凶神惡煞的爵爺，應該比胡扒皮還慫。
今晚的自已卻沉著應對，輕而易舉掌握了主動。
再想想和芷若的對話，以及翻江倒海的暈眩，……
忽然，李雨睜大雙眼。
他想起那個愛吃切糕的玄衝道長。
難道逆天改命已經見效？
李雨倏地跳下床，奔到鏡子前，仔細審視自已。
一分鐘後，他輕輕舒了口氣。
鏡子裡的李雨沒有什麼變化。
還是那個與世無爭的宅男模樣。
或許今晚突遭危險，讓他產生應激反應才有了超水平發揮。
大概是自已想多了。
李雨洗了洗臉，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他沒有注意到，鏡子裡的笑容，不再憨厚羞澀。
而是充滿自信樂觀，帶著不羈的痞相。
尤其是眼神，閃爍著難以捉摸的光澤。
第二天清晨。
李雨被手機來電鈴聲吵醒。
“爸爸接電話啦……”
又是胡扒皮。
李雨迷迷糊糊接通電話：“胡經理，有什麼事？”
胡扒皮諂媚地笑著說：“不好意思哈，雨爺，打擾你休息了。”
李雨覺得納悶，他怎麼會這麼客氣。
猛然間意識恢復，昨夜發生的事歷歷在目，他立刻清醒過來。
胡扒皮繼續說：“我向你通報一下情況，昨晚我到醫院檢查身體，肋骨兩處骨折，皮外傷嚴重。我已經住院，醫生說最起碼要恢復三個月。”
李雨淡淡地問：“然後呢？”
胡扒皮陪笑道 ：“我凌晨向楚真發了電子郵件，說我見義勇為勇鬥歹徒受傷，推薦你代理我職務三個月。她已回覆同意，還說明天上午到醫院來探望。”
李雨忍不住揶揄：“就你還能勇鬥歹徒？真不怕遭雷劈啊。”
不過，他對胡扒皮的表現很滿意。
這傢伙人品不怎麼樣，但辦事的效率還真沒話說。
胡扒皮嘿嘿笑著說 ：“我總不能對楚真說實話吧，你別拆穿我就行。我按你的要求都做了，剩下就拜託你……雨爺了。”
李雨神清氣爽地坐起身：“你心養病，剩下的事交給我辦。”
從今天開始，他就是小部門的代理經理，這可是實現理想的第一步。
李雨特意洗了個澡，準備伸手拿職業裝的時候，他的手懸停半空。
遲疑片刻，李雨選擇了白色襯衣和牛仔褲。
距離上班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但他必須馬上出發，否則鐵定遲到。
李雨背上包鎖了門，順著樓梯向下跑。
他住的地方叫黃殿坑，位於四環外，是莫城最大的都市村莊。
房東都是當地村民，有獨樓小院出租。
因為房租比市中心便宜三分之二，頗受租客青睞，聚集超過十萬打工人。
每到上下班高峰期，人潮湧動蔚為壯觀，像一座繁華的小城鎮。
李雨剛到院門，就看到小巷子裡的人擁擠不動，不少人還在憤怒咒罵。
“這是哪個不長眼的把車停在這裡，真特麼缺德！”
“再不移走，耽誤老子上班，老子就砸車了！”
李雨探頭一看，是胡扒皮的奧迪A6停在院門口，佔據了大部分狹窄的巷子道路。
來往行人只能勉強側身穿行，而腳踏車和電動車都被堵住。
李雨一拍額頭，忙叫道：“別砸，是我的車，對不住各位，稍等，我馬上移車。”
昨夜回來時，他腦袋暈的厲害，直接停在院門口 。
睡了一夜，他把停車的事忘了。
住同一個院子的租客都吃驚地看著李雨。
這小子啥時候發達了，居然有奧迪車？
房東也聽到李雨的叫聲，刷著牙從房間裡走出來，口齒不清地說：
“小李出息了，你是我這裡第一個開奧迪的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