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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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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兩帝國的法典,雲貴高原被國界線分割為了兩部分,這片幾乎沒有利用價值的土地並不受到資本的青睞,因此東帝國對這片荒蕪的土地有著更大的管轄範圍,但整片雲貴高原自金龍帝國分裂以來便一塊不折破的“無主之地”。

現如今的雲貴之地,每一個縣城都是一座獨屬於縣官的莊園,所謂的天龍王族也不過是眾多莊園主中領地最大的一個,整個雲貴的掌控權早已被分割,能夠驅使他們團結的只有利益。

那麼到底怎樣的利益,才能讓莊園主們同意主相圍剿“鐵十字黨”的計劃呢?其實主相讓出的利益並不如何,當他聽到這條件時,很暢快的同意了那荒謬的請求:“在完成圍剿後立刻撤出隸屬於朝廷的駐軍,並且允許雲貴行省內的縣官們實行相互攻伐的兼併戰爭”。地方官員的支援基本有了保障,那如何解決主帥失蹤的問題呢?當然是不用解決,只要聖皇無法得知紐鏈集團商隊失蹤的訊息,誰都可以是“唐崆嶽”,至於大審判長會不會在圍剿過程中出現意外,又有誰說得清呢?

莧灰村廣場

無論是自覺抵達,還是被土槍的民兵驅趕,紐鏈集團的成員們被集中到了莧灰村的廣場中,而村辦事處前方的一片區域不知何時被搭起了一個木臺子,許多的鐵十字黨成員已經站到了那個木臺子上。唐程峰一行站在了最靠近木臺子的地方,他們四個觀察著臺上的鐵十字黨成員,看清最中心的那位時,唐程峰十分驚訝,這並不是因為他就是昨晚與其談判的“匪首”,而是他曾在某場商業宴會上見過那張臉。現任的天龍王共有三個兒子,其中最小的那位並不怎麼受寵,當然這並不是因為他的能力不及兩位兄長,能力出眾的他卻又十分蔑視權威存在的,身為王族的他並不認為王族應該天生高貴,如果用天龍王的話來描述,那麼這位天龍三王子就是一個離經叛道的逆子。唐崆嶽的驚訝程度並不比唐程峰小,之前天龍王族礦區發生礦難時,她也前往那裡調查過,但得到的訊息只有:天龍族三王子在考察礦工勞作時遭遇了礦難。如今名叫晴長空的天龍族三王子,卻以鐵十字黨成員的身份出現在了這裡。

見集合時間已經結束,處於木臺中央的睛長空便開口道:“好了,臺下的座位,現在請保持安靜。接下來,每唸到一個名字,如果我沒有聽到回應,將會有嚴重的處罰。”隨著話語的落下,臺下一片寂靜,晴長空每念出一個名字就聽到一聲回覆,當他念到“鑰絃音”時,鑰祈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那是自已的假名並回復,晴長空只在沒有回覆時望了眼臺下,聽到回應後便繼續點名。唐崆嶽聽到鑰祈後先是一愣,而後用右手捂住嘴儘量不讓自已笑出來,“絃音”其實是鑰祈在兒時用來偽造購物單從自家偷拿“秘銀絲”(一種由密銀製成的絲線,柔軟但富有韌性,不容易斷,並且有良好的“自然元能”親和性)的假名,當鑰祈母親得知有份訂單是自已女兒為了騙秘銀絲去做風箏偽造的時,直接跑到了唐崆岳家去捉鑰祈,要不是被唐千㠉(唐崆嶽的父親)攔住,鑰祈當時估計得在床上養一個月的傷。

鑰祈注意到唐崆嶽的反應後,有些不悅地用尾巴抽了一下她,但也並沒用多大的力氣,現在的場合也並不適合開玩笑,她們兩個很快就恢復了嚴肅的狀態。隨著點名結束,晴長空確認這場集會的成員都到場,廣場外圍收到指令的衛兵們立刻將整個廣場圍住,臺上同時傳來一聲高呼:“現在,對於紐鏈集團罪犯的審判,正式開始!”臺下開始出現了騷亂,陣角已被做賊心虛者自亂,但是連罪行都沒膽子面對的他們,又怎麼敢去衝撞槍口?

唐復蕖作為此次奴隸貿易的主導者,第一個被押到木臺上,晴長空喚出舉證者後便開始宣讀罪行:“罪者唐復蕖,多次以拐、綁、搶等手段迫害婦女兒童實行奴隸貿易,曾名次在犯罪過程中導致多名無辜婦女兒童死亡,並且走私大量具有成癮性的致幻藥品,依法應判處死刑。你有什麼要反駁的?反駁時請出示辯證!”之前偽裝成奴隸的晴丘此刻以舉證者的身份站在木臺上,唐復蕖看著這群穿著粗布麻衣的傢伙,他們竟然高喊著要處死自已,不知是因為自知理虧,還是不認為自已真的會被處死,唐復蕖竟大聲說:“不就是要銅錢銀兩嗎?說吧,你們要多少,幾句話的事非得做這種戲?”語畢,整個廣場寂靜無聲。

晴長空並沒有理會這跳樑小醜的這種發言,而是繼續重複了一遍反駁要求,對於唐復蕖的發言反應最激烈的反而是廣場外圍趁著休息日來圍觀的村民們,他們大聲高喊著諸如“鐵十字的好漢們誰稀罕你的臭錢啊?”“丘老弟,別聽這傢伙廢話,直接要把他押到刑場去!”“死到臨頭還嘴臭,看來你是真該死!”“放我進去,我指定弄死這看不起鐵十字小兄弟們的王八蛋!”一類的話,紐鏈集團的成員們驚訝於這群村民對鐵十字黨的擁護,這種擁護甚至勝於民眾對於聖皇的擁護,這種擁護是發自內心的,而不是因為對武力的屈服。當然,那些個用自已職務之便作惡的見此情形,都已經反應過來一件事:這次審判是動真格的。但是這次已經沒有逃避懲罰的機會了,他們開始顫抖,他們開始恐懼,他們開始懺悔,這並不是因為他們知道做錯了,而是因為他們將受到懲罰。

唐復蕖沒多久便被押去了刑場,但是他沒有一刻為自已辯解,他只是一直高呼:“敢動我,‘那位貴尊’一定不會輕饒!”隨後被審的幾個罪犯,有的也像他一樣,有的則是直接被嚇倒在地。睛長空將死刑名單上最後的名字用鉛筆剗掉,目前還在場的除了唐崆嶽、唐程峰、睛淞和來歷不明的“鑰絃音”外,基本都是唐程峰從底層招募來的,他們也基本都是為了養家餬口才奔波在外的。晴長空將手中的本子和筆收起,他走下了木臺,與臺下的群眾站在同一高度的平面,晴長空先是鞠了一躬,而後微笑著向前方的唐程峰說:“又見面了,唐程峰閣下,其實我一直是很佩服你的所作所為的,在這個時代能想著帶勞動者一起致富的您稱得上高尚。”

“哈哈,哪裡哪裡,我不過是給了大家該拿的,說起來,我們是第三次見了吧。”唐程峰陪笑道,同時也在確認對方身份。

“閣下記性可真好,”晴長空並沒有否認自已的身份,他轉頭對在場的其他商隊成員說,“各位不必害怕,我們已經確認了各位的清白,不過有一件事很抱歉,這裡很快將進入戰爭狀態,恐怕無法在各位離開時保證安全,但我們會將各位的隨身物品歸還,並允許你們自由活動。”突如其來的訊息令唐程峰他們有些意外,但是這訊息也算不上是什麼好訊息,最起碼他們可能被朝堂上那些傢伙賣了。

在散會前,晴長空丟出了令廣場上的各位有些無語的訊息:經會議決定,接下來扭紐鏈集團成員的每一頓飯都不會免費提供,他們需要用勞動支付住宿租金和伙食費。當然另一個訊息令他們還算好受些,那就是西帝國方面取消了訂單,他們此次運送的糧食由鐵十字黨接收,這些東西可以保證他們在這裡的基礎消費,但這些並不包括他們反常識的路費,總而言之,一定的勞動是不可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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