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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餘生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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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白駒過隙,流年似水間來到了公元2095年6月1日。

蕭鳳閣並沒有隨著社會發展而被拆遷,在這個充滿科技味道的2095年,獨樹一枝,成為被保留的歷史痕跡。

張子墨此時正愜意的躺在院中的搖搖椅上,享受著正午的陽光。

而慕雲雪則在東廂房,用全息投影翻閱各大科學論壇的論文和報道。

躺在院中的張子墨興許是覺得炎熱,便一時興起隨心揮了揮手。

陡然間,院內竟飄起雪花,隨著雪花越下越大,大雪沒一會便覆蓋了整個院子。

桃樹被突如其來的大雪壓彎了腰,地面和屋簷上好似鋪上一層厚厚的毯子,石桌與石凳卻不以為意,並肩矗立於大雪當中,隨著氣溫降低,連大缸中的水都被冷住了。

當雪花落在張子墨的身上時,便消失不見,只解其熱,不留其身。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卻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涼快”

張子墨轉念一想,朝東廂房喊了一聲。

“雲雪,下雪了”

慕雲雪正專注論文,突然聽見張子墨喊她,卻沒聽清什麼事,只能放下手中事,向房門走去。

“怎麼了,子墨?”慕雲雪邊推開房門邊說道。

推開房門後,慕雲雪呆住了,愣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此情此景,雪花滿天飄落,寒冷的氣息撲面而來,慕雲雪脖子上的地球之石微微發亮,自動為慕雲雪禦寒。

“哇!六月飛雪,好大的雪,子墨,這場雪是你召喚的嗎?”慕雲雪回過神,並說了一句。

“知道你喜歡雪,所以我特意為你下的”

慕雲雪高興的衝到雪堆當中,手棒起雪花,灑向空中,在雪中玩鬧起來。

張子墨笑了笑,便閉上雙眼,認真的感受一下此景。

正感受時,只覺得嘴唇一溼,可是當睜開雙眼時,卻沒有一人,便看向慕雲雪。

慕雲雪察覺到了張子墨的目光,轉頭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後,就去堆雪人了。

張子墨幸福的笑了笑, 閉上雙眼,回首起往事如煙起。

在這過去的七十多年裡,張子墨為了更好的保護慕雲雪,便下令禁錮了慕雲雪的人生自由,導致慕雲雪這麼多年從未離開過蕭鳳閣,任何事情只要吩咐福叔去做就行了。

在這漫長的人生時光中,慕雲雪的容貌因為地球之石影響,而沒有絲毫的改變,容貌定格在了二十三歲那年。

每天被囚於這四方天地之間,慕雲雪只能看書、學習、院中散步、處理業務,有時累了就抬頭望向天空,望向那自由且遼闊的天空。

有些時候,還會有一兩隻飛鳥誤打誤撞的飛進院落,為慕雲雪解解悶,慕雲雪一邊看書一邊與鳥相伴,甚至還會叫阿福為自已準備一些麵包、飼料之類的,投餵過往飛鳥,這也成為了慕雲雪的興趣愛好。

慕雲雪倚靠在柱子旁,春夏秋冬在身旁替換,不知不覺之間,四季交替,春去秋來。

一顆黃豆、兩顆綠豆、三顆紅豆、……、十顆黑豆…………。

時間會引領風帶走一切,唯獨把慕雲雪…………。

慕雲雪和張子墨朝夕相處之中,被張子墨所折服,對張子墨暗生情愫。

張子墨也因軟禁一事對慕雲雪心生愧疚,只能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

俗話說,把兩個同物種的動物關在一起,如果過一段時間並沒有發生什麼,那就證明他倆是……。

很明顯這兩人並不是。

張子墨活了無盡歲月,可以控制自已的七情六慾,但慕雲雪卻無法擺脫荷爾蒙。

大概是在第十年,張子墨搶先一步對慕雲雪表達心意。不知張子墨此舉究竟是出於愧疚還是……。

婚禮當天,張子墨帶著慕雲雪來到本體‘地球’,舉辦了盛大的結婚典禮。

“白頭偕老,共渡餘生”

…………

一陣嬉鬧聲打斷了張子墨的思緒,睜眼一看,原來是慕雲雪藉助地球之石,賦予了雪人短暫的生命,頓時,整個蕭鳳閣便熱鬧了起來。

慕雲雪看了一眼張子墨,直接撲了上來,將頭埋在張子墨的胸口,兩人就這樣依偎在搖搖椅上。

張子墨暗道:還好這椅子質量過關。

趴在張子墨身上的暮雲雪突然說了一句。

“子墨,你知道嗎?今天是我來到蕭鳳閣的第七十一年”

“嗯,記得,那你想要什麼禮物”

“子墨……,我在這待了大半輩子了,真的有點累了,我想出去走走”慕雲雪沉吟一半刻才繼續說道。

“雲雪,對不起,我……”慕雲雪直接打斷施法,直接捏住張子墨的嘴。

“你知道的,我還剩五年時間,我想在這最後的時光,出去走走”

“我不想在僅剩的五年裡,一直呆在蕭鳳閣,我不想一直生活在這四角天空,我不想做那蜀中枯骨,我不想在這充滿陽光的牢籠度過餘生”

“我希望有你的陪伴,在那自由的風中度過餘生”慕雲雪把這七十一年來對自由的渴望都說了出來,淚水浸溼了張子墨的胸口。

張子墨撫摸著慕雲雪的頭,輕聲在耳邊低語道。

“我答應你”

“謝謝你,子墨”說完,慕雲雪緊緊的依偎在張子墨懷裡。

那幾個的雪人看見他倆抱在一起,跑過去,圍著他倆轉圈圈。

大雪落在慕雲雪身上,將那烏黑的長髮染得雪色,並細心的為她蓋上一層薄薄的毯子。

“子墨,假如我有一天失憶了,忘了你,你會怎麼辦”慕雲雪突然來了興趣問道。

“讓我想想”面對這樣的問題,張子墨愣住了。

慕雲雪貼著張子墨的心口說了一句:“不許騙我,我要聽真心話”

“我會把你留在身邊,一如既往的寵你,保護你,把你當做女兒來養。”

“你這麼神通廣大,為什麼不恢復我的記憶?”

“你失去記憶這麼有趣的事,我不得好好體驗一下”

“你可別欺負她,要不然等我恢復記憶有你好看的”

慕雲雪突然湊到耳邊說道“替我照顧好她”

“我會的”張子墨笑了笑。

“子墨,就算我忘了你,我想我還會義無反顧的愛上你”

說罷,站起身來,輕輕抖落身上的雪,朝天空大喊一聲。

“我們之間的愛意又怎會隨記憶消散而消散呢,啊……”

我將愛意藏在風雪,風會告訴你我的愛,而雪就是我。

張子墨望著慕雲雪的身影,臉上的幸福抑制不住,開心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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