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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酒館議事,邋遢老道戲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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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莫祭司帶走了定龍石!”

老張聽後頓時一驚,被嚇的差點沒把自已給嗆著。

而老王則是連忙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左右瞧瞧,小聲道:“你要死啊,喊這麼大聲幹嘛,生怕別人不知道。”

刀疤臉老張清咳了一聲,尷尬的說:“我這不是被嚇的嗎,話說,這事是真的?你別框我。”

“廢話,我敢拿這事逗你悶子?這事我可是從我舅舅家的遠房表姐在宮裡當宮女的朋友那知道的,保真。”

老張有些狐疑的問道:“這事這麼大,就你那當宮女的朋友能知道嗎?”

老王仰頭喝下杯中竹酒,酒雖綿甜柔和,但心中著實是鬱悶不已。

“哎,這宮中何等情況你又不是不知,貪官汙吏眾多,皇帝又整天沉迷酒色,朝中風氣早就變了,再大的事隨便一打聽就都能知道,要不是為了家中妻兒,我早就尋了處山野過起早耕晚歸的生活了。”

老張也是嘆了一口氣後說:“定龍石丟失,想來要不了多久恐怕……要不咱們倆跑吧。”

老王道:“跑?你想跑哪去,城門已關,城中那些有錢有勢的都出不去,更別說咱倆這種無名小輩了,根本不可能。”

老張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看來只能求菩薩保佑了,保佑讓皇帝找到那定龍石,要不然咱可真……嗯?這怎麼一股膄味呢?”,說著他又仔細的聞了聞,果然是一股膄味。

老王此時也是嗅到這股味道,倆人不約而同的放下筷子,朝著膄味來源尋去。

剛低頭望向桌底時,“咻”的一聲,猛的從中竄出個人來,頓時把他倆嚇的跌坐在地上。

那人影見二人這副狼狽模樣,竟全然不顧他們身上那套官服,開始大笑起來。

“哈哈哈,還是官差呢,怎的這番膽小,莫非你倆是假份的?哈哈哈。”

說完,也不管倆人臉色善與不善,抬手拿起桌上未喝完的酒就是開口大喝起來。

“嘖嘖,這翠竹酒果然名不虛傳,夠美。”

老張老王二人從地上爬起,打眼望著眼前這人。穿著件破爛道袍,渾身髒兮兮的,腰間還彆著個紅亮亮的酒葫蘆,看他那滿頭黑白相間的亂髮,赫然就是一副邋遢老道的打扮。

老張見是個邋遢老道士嚇了自已一跳,頓時這段時間積攢的火氣騰的一下就升了起來。

只見他拿起桌上的腰刀,並沒拔出,而是連著刀鞘指著老道就是一頓叫罵。

“你個臭牛鼻子,不僅嚇老子一跳,還他孃的喝老子的酒,看官爺我不打的你滿臉開花!”

說罷,抬起刀鞘就猛的朝那邋遢老道砍去,這力度雖不致命,但倘若打人身上那也是疼的緊。

老道見這官差向他攻來,是動也不動,不知是嚇傻了還是如何,依舊是品嚐著壺中美酒。

再看老張,只見那把刀鞘馬上就要碰觸到他鼻間時,卻看那老道身影一晃,竟然輕鬆無比的就躲了過去。

而老張一刀劈空,身子隨著慣性向前踉蹌幾步,本來憑藉他苦練十幾年的站樁馬步是能立住身形的,但不料不知從哪冒出只臭腳來,他一個不注意,就被絆了個狗吃屎。

邋遢老道坐在一旁沒人的木桌上,見狀拍著手打趣道:“小子,這招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惡狗撲屎?厲害,當真厲害,哈哈哈。”說完還開口大笑起來,真是應了“殺人誅心”這個詞兒了。

而老王見老張被撲空摔倒了,於是連忙跑到他身邊將其扶起,並詢問起有沒有事。

因為此番動靜有些頗大,周圍喝酒吃肉的人也是注意到了這邊,有的人一看這平時欺壓自已的官差,被一個邋遢老道如此戲耍,頓時心中暢快,忍不住捂著嘴偷樂起來。

老王還行,他本來就是個不易衝動的人,因此也沒在意眾籌的嘲笑,但老張卻不一樣,從剛剛那幾下就能看出來,他是個典型的暴脾氣。

見周圍人把他當樂子一樣的看,頓時火冒三丈,“哐當”一聲,就將那把腰刀從中拔出,指著眾人喊道:“笑你媽個蛋啊!再笑就把你們抓到衙門裡去笑!”

眾人見老張發火了,於是便也沒在發出笑聲,只不過依舊在小心觀望,想要看看這最後結果如何。

老張冷哼一聲,轉而又對著邋遢老道叫道:“好啊你,看不出來還有些手段,既然如此,我也不藏著掖著了,現在就讓你嘗一嘗我張家刀法!”

說完,他大跨一步,抬起這寒光閃閃的腰刀就要劈上去。

他想剛剛多半是這老道走運,巧性讓其躲過了,這回自已用出全力,想來應該萬無一失,但還沒衝幾步,就被一旁的老王給硬生生攔了下來。

老張用力掙脫道:“老王!你幹啥呢?快放開我,今天我不卸他一條膀子,我就不姓張!”

老王也是用力抱著不讓他上去砍人,並在他耳邊用力壓低聲音說道:“你別衝動!你別衝動!你忘了當眾亂殺人是會受到刑罰的,雖然上面腐敗不堪,但那也是僅限於那些大人物,我們這種小人物該罰的還是會被罰的。”

老張聽後慢慢不再掙扎,卻依舊是很憤怒,他道:“那怎麼辦?這個臭道士如此戲耍我,反正我忍不了!”

老王拍了拍他的後背,小聲道:“別說你了,我也忍不了,等會你別說話,讓我來說。”

老張點了點頭,表示瞭解了。

老王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後轉身對著邋遢老道面無表情的說:“老道士,你姓甚名誰啊?”

老道士躺在桌上伸了個懶腰,摘下腰中酒葫蘆,深深的喝了一口後,醉醺醺的說道:

“老道無名氏,美酒醉意濃。

遊山玩水樂,逍遙在其中。

名字只是個代號罷了,你就叫我老道士吧。”

老王聽後冷哼道:“還挺有雅性的,老道士,我現在懷疑你跟定龍……呃不,跟王后玉簪丟失案有關聯,現在請你立馬乖乖的跟我們回衙門調查,如若反抗,就別怪我們動用武力了。”說完暗自呼了口氣,奶奶的,差點說漏嘴。

老道士不知怎的,彷彿是聽了一個絕佳的笑話般,用微醺半眯的雙眼望著老王,笑道:“呵呵,好一個顛倒是非的計謀,要是老道我不入局豈不是浪費了差爺的美計,來,給我捆上。”

說著,竟然真的坐起身來,將雙手奉上,笑盈盈的望著二人。

老王見這老道士如此囂張,頓時心裡也起了怒氣,正所謂泥菩薩還有三分火,今日你個臭道士一而再,再而三的惹了我們兄弟倆,那就怪不得我抓你去受些苦頭了。

想到這裡,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從腰間取下根粗麻繩子,走上前就要把這正樂樂呵呵的老道士給綁回衙門裡時,忽然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差爺且慢!”

只見酒館後門方向緩緩走來一女子,此女長相清秀,一雙眼睛充滿靈性,穿著一席灰色綿布衣,腹部高高隆起,原來是個已懷胎十月的孕婦。

眾人包括老王二人皆是認得這孕婦,她正是這酒館主人老金頭的女兒,金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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