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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 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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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撫凌恆之背,溫言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凌恆深耕於此,肯定能成就一番事業。然而,麝香之取得,實為殘忍。沒有買賣,就沒有殺戮。若世人不追求珍稀之品,則世間生靈可得安寧。”

延風聞言,嘆道:“柳小姐心懷仁慈,若世人皆能效仿,則紛爭必減。” 我輕搖首,嘆道:“即時我生活的年代,人心不古啊。我僅能盡綿薄之力。”

我盤腿而坐,不覺間有些不適,遂起身活動筋骨。環顧四周,見兩排案几各坐八人,對面是楚公子及三位小姐,餘者不識。我坐於末位,目光落在三小姐身上。她身後無丫鬟隨侍,親自捲袖,動作熟練。與其他兩位小姐的優雅緩慢相比,她顯得格外幹練。她忽抬頭,與我目光相接,嘴角微翹,眼中卻波濤洶湧。我見之,心中發怵,卻難以洞察其心。

今日天色陰沉,微風拂過,紫黃花瓣隨風飄落。約莫一個時辰後,合香完成,眾人開始篆香。我將模具置於香爐,小心翼翼地倒入香粉。此過程需極大耐心,稍有差池,便影響香火。我曾參與此類活動,對此環節頗為熟悉。

不久,一朵蓮花在香爐中綻放。眾人陸續點燃香爐,香菸嫋嫋升起,舞動於空中。周公子起身道:“諸位已陸續完成,現請素香大師、歐陽先生品鑑。”

歐陽先生輕移步伐,來到賓客面前,他優雅地抬起手,輕輕將一縷煙霧招至鼻端,閉目凝神,緩緩啟唇:“初聞此香,宛如春晨花瓣上晶瑩的露珠,清新之中帶著雅緻。其香又如山泉潺潺,沁人心脾。然而,隨著香菸嫋嫋,香氣漸濃,今日在花園中,此香顯得有些單薄,與這良辰美景略有不和諧之感。”

他轉向第一位賓客,見其面露失望之色,便又轉向第二位賓客,繼續品評。最終,他駐足於延風案前,含笑道:“公子的香,與公子的氣質相得益彰,陽剛中透著風雅,硬朗中藏著柔情。只可惜,今日有女賓在側,少女的天真爛漫,似乎與這香氣的底蘊略顯不合。”

言罷,歐陽先生信步向我走來,此時,一隻黃色的蝴蝶翩翩起舞,圍繞著我,隨後,更多的蝴蝶紛紛飛來,形成一幅美麗的畫面。

我笑著對小時說:“小時,你年紀輕輕,竟已懂得招蜂引蝶之道。”

歐陽先生輕撫長鬚,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笑道:“妙極,妙極,此情此景,真是賞心樂事。”

楚公子突然之間一聲慘叫,鮮血自唇邊噴湧而出,身形不穩地搖晃著,最終無力地倒在案几之上。這一幕驚心動魄,丫鬟們驚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充滿了整個花園。

周公子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目瞪口呆,一時間不知所措。但很快,他回過神來,急忙呼喊家中的管家,聲音急切而堅定:“快去請溫醫師!他剛剛還在府中,務必儘快請他來此!”

管家領命而去,腳步匆匆,不敢有絲毫懈怠。周公子則站在楚公子的身邊,試圖安撫他的情緒,同時指揮著丫鬟們清理血跡,穩定現場。慌亂的氛圍中,他的冷靜和果斷像是一股清流,讓人感到一絲安心。

周公子示意眾人安定,靜待溫大夫的到來。他輕扶楚公子,以衣袖輕拭其唇邊血跡。溫大夫急匆匆而至,搭脈診斷後,嘆息搖頭:“楚公子中了劇毒,毒性已滲透五臟六腑,脈象紊亂,老夫恐回天乏術。”

周公子神情焦急,忙問:“竺公子,李神醫可在醫館?”延風聞言,立即向長武使了個眼色。長武會意,迅速轉身,策馬而去。

眾人隨後移步客房,而延風與我在花園中駐足。時凌恆凝神細嗅楚公子所燃之香,口中唸唸有詞:“沉香、棧香、檀香、乳香、龍腦、麝香,還有炮製過的甲香,另有一香,未知其名。”他再次揮散煙霧,深吸一口氣,面色驟變:“這香有古怪,速速熄滅!”

時凌恆立即動手,將線香撥弄得火星四濺。我示意他嗅一嗅其他人的香,是否也有異狀?他一一仔細檢查,最終確定,唯有楚公子的香中有問題。

延風命小紅取過香爐,此時周大小姐恰好折返,見我們仍在花園,驚詫之情溢於言表,手中的絲巾不覺落地。我開口詢問:“周大小姐,所為何事?

她支吾以對:“我頭上的簪子不慎失落,故而回來尋找。”言罷,她匆匆回到原位,目光卻不時瞥向楚公子所在之處。面對我們的關注,她神色尷尬:“或許掉在了別處,我再去別處尋一尋。”

楚公子身後,竟安排圍爐煮茶,煮茶的沸騰聲此起彼伏。我心中好奇,想要揭開茶壺蓋一探究竟。然而,當我剛伸手去扭那壺鈕,一陣劇烈的燙痛讓我立刻鬆開了手。“我勒個去,這茶壺竟然如此燙手!”我忍不住驚呼。

延風見狀,急忙為我吹拂燙傷的手指,關切地詢問我的狀況。“沒事,只是稍微燙了一下。”我回答道,心中卻留意到剛才周大小姐的目光似乎在茶壺上游移,這讓我更加好奇茶壺中究竟有何秘密。我隨手拿起鐵夾,攪動爐火中的炭塊,無意中發現了一朵粉色的花朵。

我讓小桃用毛巾小心包裹起來,這花朵似乎有些眼熟,但我一時又想不起它的名字。決定待會兒清醒時再細細查證。

就在此時,長武揹著神醫匆匆趕來。我見他臉上汗水淋漓,便也跟隨他一同前往花園後的客房。眾人正圍坐在榻旁,試圖喚醒楚公子。

長武高聲呼喊,提醒大家讓出空間給李神醫。李神醫診脈之後,便開始施展針灸之術。施針完畢,他向大家宣佈:“楚公子目前僅剩下一口氣,我已用針封住了血脈,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查明他究竟中了何種毒物。

周公子急切地詢問:“神醫,楚公子確實是中毒了嗎?”李神醫回答:“楚公子體內積聚了多種毒素,必須一一化解。”楚公子的丫鬟跪地哀求:“求求神醫,救救我們公子!”李神醫扶起丫鬟,溫言安撫:“你家公子是慢性中毒,你們需仔細檢查他的日常用品,尋找毒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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