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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打不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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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如願起身開門,那門外男子原本笑嘻嘻的臉猛地一愣,緊盯門內女子的臉,略有失神。半晌,四下張望一番後笑道:“姑娘好生大膽,就這樣開門迎客,殊不知,總有眼觀四路耳觀八方的人。”說罷,抬腳入屋。

“公子如此識禮數,直勾勾的盯人臉面。又如此心細,我又怎會不放心,一條船上的螞蚱,不過一起落水。”蕭如願關上門,回身緊盯男子的一舉一動。

“別慌,在下只想與姑娘聊聊,並無惡意。聰慧如你,定能明白本王的心思。”

許雲洲笑著坐下,聞了聞面前茶盞中的茶水點點頭,隨即一飲而盡。

這番舉動,讓蕭如願措手不及。咬著牙道:“公子,那是我喝過的茶杯。”

“無妨無妨,你都是本王的了,杯子上的一點唾液而已,算不了什麼。”說著就一個閃身將蕭如願攔腰抱住。心跳聲在兩人間無聲蔓延,男人身上的滾燙氣息夾著隱隱散發的香味,似乎是受了佛堂香火的薰染,好聞的氣息不禁讓人無法拒絕。

蕭如願的臉霎時暈紅一片,她驚醒過來,立馬推開這個登徒子。

“許公子請自重!”她拉平衣襟,想要再做些什麼緩解這尷尬,又不知具體做些什麼,一時呆愣在原地。許雲洲看著蕭如願這副模樣,心底的好笑一時不能控制,情不自禁的笑出聲來。

“姑娘,看來還未曾嘗過情愛之味呀。這般嬌羞,以後可是這不見樓的頭牌,各色男人來來往往,可如何?”說罷,一個閃身,湊到蕭如願的跟前,挑眉眯眼的繼續壞笑道:“要不,跟了我?好歹也能做個七王妃,不至在這煙花之地疲於應付。”

聽聞這話,蕭如願靈光一現。她優雅轉身,坐在藤椅上,又給自已倒滿一杯茶,輕抿一口悠然道:

“即入不見樓,終生不可出。多少王公貴族皆難運作,聽聞出這不見樓,或死或聖上恩賜。公子是如何讓我坐穩七王妃呢?求皇恩浩蕩,估計七王爺目前沒有這個能力吧。”

許雲洲收起手中的摺扇,在蕭如意身旁坐下。這話說的大膽露骨,若是旁人估計會惱怒七分,一聲令下,幾個板子難免。但他心裡清楚,這女子故意如此激怒他,除了想要為旁人尋找脫困之法,更多的是她在探自已的底線。

如此幾個回合,許雲洲不禁對這女子生出幾分興趣,不怒反樂。

“若真論花魁要出這不見樓,本王這向來不受寵之人,確實無計可施。可姑娘你並非呀。”空氣有些凝滯,蕭如願看向這男子的眼眸。探究中些許戲謔。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就不必掖著藏著。

“七王爺好眼力,今夜這一出堪比話本。您既然話到這程度,究竟想做些什麼,還請王爺明示。”蕭如願又給自已倒上一杯茶,眼角餘光觀察著對方的反應。

“不見樓並非普通之地,你能在這裡魚目混珠,自是有人協助。你究竟何人?”許雲洲表情一凜。

“妾身不過平凡女子,自幼隨家父學些粗鄙招式,原是上不得檯面。今夜情非得已,為報蕭家恩情,特登臺獻醜助小姐奪魁,保生活無虞。僅此。不知王爺可否放過此事?”

\"不是不可,你若肯服侍本王一夜,本王就當從未知情。甚至可傳話道花魁首夜已是本王所屬,自然日後宵小不敢輕易冒犯。但你這脾性怕是難辦,那本王有何好處?\"許雲洲又恢復之前那副嬉笑嘴臉。

“許你一件事,承諾日後必定履行。王爺並非有意為難,恩情小女子銘記於心。今夜還有家規在身,務必丑時前歸家。王爺可允?”蕭如願轉頭看向窗外暮色,嬉鬧的街市漸漸平靜冷清。更夫的鐘聲刺破夜色傳入屋內,竟快到約定時間。

她得趕緊趕回去。

許雲洲看著對面女子俏麗的臉龐從一開始的雲淡風輕到現在面露急色,再為難下去也是沒趣。心裡更多有一份好奇,也想讓她承這一份恩,日後還能再見。

想到這裡,許雲洲心裡有些不屑自已的這點小心思。朝廷風波詭譎,這不見樓也是深不見底。這面前的姑娘,究竟什麼樣的身份能在這不見樓欺上瞞下,絕不是簡單之人。

“可否得姑娘名諱,日後也好向姑娘討要人情?”

“蕭如願,之前乃是蕭家小姐的伴讀。小女子乃卑賤之人,所能之事不過爾爾,日後王爺需要定竭盡所能,但不義之事不可為,望王爺不強人所難。”蕭如願剛說罷,許雲洲接道:

“會做飯嗎,廚藝如何?”

蕭如願一愣,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會點,自幼學習過。”

許雲洲呵呵笑道:“那就好,足矣。本王生平愛美女,也愛美食。你有這一專長,日後自當回報的了。今夜本王不為難你了,你先走吧。我還得留一夜陪一陪簾後的美人,不然多少眼睛盯著,總要春宵一刻。”

蕭如願抬眼望去,如意掀簾而出。

“公子厚愛,如意感激不盡。如願伴我從小到大,在如意心中如同親妹。王爺恩情,我們姐妹刻在心中。”說罷拉起蕭如願的手輕語道:“在外做事不比從前家中,更要小心行事。幹活麻溜勤快些,別讓主人家責罰。夜深了,也到了時辰,快回去吧。”

蕭如願點點頭,從腰間取下面紗戴上。剛準備抬腳出門,被許雲洲叫住:

“姑娘就這樣出門?外面人多眼雜的,還是小心為妙。在下有一計,不如姑娘換上如意姑娘的衣服,我與姑娘共同出去,也不會惹人懷疑。”許雲洲站起身,輕搖紙扇。

蕭如願思索片刻,點點頭,走到裡屋。

半盞茶的功夫,蕭如願盈盈走出,身著蕭如意平日便服。簡單的淡粉長裳,青絲如瀑。頭髮上的釵飾也是極其樸素,耳垂的兩顆珍珠耳吊,襯的面板更加白皙。一整個清水芙蓉,絲毫不遜色花魁的真容。

許雲洲暗暗掐了自已一把,總算回過神。他保持冷靜的說道:

“如願姑娘,過於樸素,好歹現在也是花魁的名頭。”說著走到蕭如願身旁,取出身上的一副金釵,別在她的髮間。

“為睹花魁之容,早早備下金釵。現在好了,正好派上用場。姑娘戴上面紗,隨我出去吧。”隨即朝門外吹了個口哨,之前那個年輕侍衛推門進入。

“公子有何吩咐?”侍衛走到許雲洲身邊。

許雲洲招招手,侍衛走近。他叮囑道:“你去備好馬車,我將這位如願姑娘護送出去,一炷香的時間回來。在此期間任何人不得進入,護好如意姑娘的安全。若有人問起,就說本王同花魁去迎客樓吃宵夜,晚些就回來。”

“那公子回來不也招人眼目嗎?”蕭如願有些擔憂道。

“如願姑娘的關心讓本王很是激動,放心我自有辦法。”說完擁著蕭如願走出屋子,留下蕭如意意味深長的笑。

蕭如願試著掙扎了幾次,沒想到這位七王爺臂力大的很,牢牢拴住猶如鐵鉗。演戲要逼真,也就不再動彈,乖巧的依偎在許雲洲的懷裡,一同朝前走去,直到走出不見樓的大門坐進馬車。馬車又繼續走了5里路,完全出了不見樓的視野範圍。

蕭如願叫停了正在行駛的馬車,對許雲洲作揖致謝道:“謝過公子,前面的路小女子自已走好了。被主人家看到,恐生誤會。”

許雲洲點頭默許:“你一個女子我本是不放心的,但我知你身手不錯,也不勉強與你。那姑娘一路注意安全,若有情況,吹響這個哨子,方圓5裡,我的暗衛自會趕來。”

許雲洲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銀哨,放在蕭如願手上。她接過銀哨,掀開車簾,一躍而下。馬車掉頭向前駛去,消失在沉沉暮色中。蕭如願這才繞道來到夏府後門,潛入後院。卻不料重重砸在一人身上。

她定睛一看,竟是夏知行——侯府嫡長子。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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