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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九九八十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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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坐在皇帝左手邊的曹太師,見來人便從鼻孔發出一聲冷哼。

“嘿,我說曹老頭兒,見到我來你哼什麼哼,大早上的這麼氣不順?”彥遠梟進殿後,先是對皇帝拱手彎腰,起身便拿話刺了曹太師一下,接著便大咧咧地坐到了上官修的右手邊。

“小子彥卿珏參見陛下。”

“免禮啦,站著回話吧!”

隨後進來的彥卿珏剛要跪下磕頭,便被上官修給免了,不光是因為他讓五皇子站了起來,其實他心中也著實喜歡這孩子。

“見過曹太師。”彥卿珏又彎腰朝曹太師見禮。

“哼!老頭子可受不起,你當時起意殺我小兒時,可有把我這個太師放在眼裡?”曹太師冷哼一聲,直接發難。曹戚是他五十二歲才得來的幼子,寶貝得不行,平日裡連大聲訓斥都不曾有過。昨夜見兒子全身是血地被人抬回來,當場差點沒把老頭子嚇死過去。他連夜請了御醫,待上官慶入府問清緣由,便天還沒亮就跑來請皇上做主了。

“請太師贖罪,昨夜小子一心想著給五皇子診治,受曹戚阻攔便一時心急奪了他手中的匕首,不曾想竟誤傷了曹公子。不過,我與曹公子無冤無仇,絕無殺他之心,請皇上定奪,小子甘願受罰。”彥卿珏說得不卑不亢,清晰明瞭。

“什麼給皇子診治,我兒說你有意謀害皇子,他阻攔於你,你便對他起了殺機。”

“曹太師,謀害皇子的罪名可不能亂扣啊,陛下,五皇子現在可還安好?”彥遠梟道。

“五皇子無礙。”上官修道。

“昨夜晚宴之上,小子九針便可讓五皇子起身走出一步,在場數十賓客有目共睹。如今五皇子也並無不妥,小子會將後續針法授與太醫,堅持每日施針,保證不出一年,五皇子便與常人無異。”彥卿珏彎腰拱手,對上官修恭恭敬敬地說完,停頓了一下,面向曹太師又道:“說起謀害,小子有一事不解,曹戚表面與五皇子交好,卻在我明確表示可讓五皇子站起來時,多次阻攔。又在我施針之時持刀行兇,所為何然?”

“你!你簡直強詞奪理,小小年紀伶牙俐齒,居心……”

“好了,好了,太師先消消氣。彥卿珏刺傷曹戚著實有過,五皇子得醫也的確有功,這就功過相抵了吧!”上官修沒有讓曹太師繼續說下去,做出如此決定,便想將此事揭過。

“陛下!五皇子得醫確是大幸,可我兒受了重傷全身是血地被抬回來,老夫真是心疼啊!若無說法,老夫回去如何面對在病榻之上的幼子啊,陛下?”曹太師說著,驟然跪到上官修面前。

言下之意,你兒子好了,我兒子可受了委屈,你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就不走了。

“哼!”這回輪到彥遠梟冷冷地從鼻孔發出一聲冷哼。

上官修皺眉道:“彥家小六你也看到了,曹太師著實心疼曹戚,今日沒個說法便是跟朕槓上了。那朕就罰你,嗯……罰你在家禁足一年,好生細思已過,你可認得。”

“小子領罰,謝陛下隆恩,謝曹太師寬宏大量。”彥卿珏跪地謝恩。

“陛……”

“朕今日乏了,曹太師你也趕快回去照顧曹戚吧!”

曹太師本想再說些什麼,但上官修已然開口勸退,便起身率先離開御書房。

上官修右手揉著眉心,掩去眸中的惱意,他平生最討厭受人要挾。

“彥王,你家王妃那邊不會有什麼異議吧?”上官修面有難色,雖是詢問的語氣,但其中透露著懇切。

彥遠梟嘿嘿一笑道:“這小子惹出來的事情,叫他自已回去跟他娘說去,讓他在宮裡教會了太醫施針的方法,咱們來個先斬後奏,到時候我家王妃也沒有辦法,大不了拿鞭子抽這小子一頓消消氣也就罷了。”

彥遠梟說完朝皇帝一抱拳,大步流星地走了,連個眼神兒都沒捨得給彥卿珏留下。只剩下她一頭霧水的站在那裡,想不明白,這事兒跟孃親有什麼關係,怎麼回家還得挨頓鞭子嗎?五哥也沒告訴自已啊,她看了看皇上,還是算了,這位她是不敢問的。

“小六你就留在宮中傳授太醫針法吧,待完全教會了太醫,再回家禁足可好?”上官修心情大好,說話的語氣都多了半分溫柔。

“是!”

“每日只需行九針?”

“回陛下,九針只是應急之法,不能治本,小子會傳授太醫一套九九針法,每日行八十一針,可保五皇子一年之內得以痊癒。”

昨日五哥分析說:兩波劫殺六六的人中,必有一波是五皇子所派,他既然有心隱忍八年,便不會讓人輕意破壞其所謀之事,所以六六是必除的。

“哼!不管那兩波人哪方是五皇子所派,自已受傷吐血都要先算在他的頭上,所以,這八十一針就全當收些利息吧!”當然,彥卿珏心中怎樣盤算,上官修是不知道,他只是一心想著可以行針救子之事,隨即便下了一道聖旨,派了專門的御醫跟隨彥卿珏學習針法,也好日後每日替五皇子施針……。

天色漸暗,彥卿珏終於可以功成身退。踏著輕快地的步子,哼著小曲兒打算回自已的院子,經過正廳時只是多看了一眼,她瞬間加快了步子,就差施展飛花掠影了。

“站住。”素玖王妃呵斥道。

嚇得站在她左右兩側的三人,同時一個激靈,這三人,不是彥氏父子還能有誰。

“那個,小六啊!你母親有事找你,為父就不陪你們了哈,這天也不早了,本王去看看兵書。”彥遠梟故作淡定的背手而行,仔細看去,他那腳底抹油的功夫比誰練得都好。

“父王,我們也想看看兵書。”彥熙摶和彥熙童一左一右拐著彥遠梟溜的更快了。

素玖一臉嚴肅的緩步走出正廳,彥卿珏從未見孃親如此威嚴,嚇得她站在那裡大氣兒都不敢出,難怪每個哥哥都害怕孃親。聽四哥說三哥小時候不聽話,被孃親扔到藥桶中泡了一個晚上,那慘叫聲當時在十里八鄉都傳遍了,有好一陣小孩子天黑都不敢出門玩兒。

想到這裡彥卿珏不禁打了個哆嗦,雙腿一軟剛要給自已孃親下跪認錯,不成想竟被她一把拉住,喜笑顏開的往自已房中帶。“快跟娘說說,後面如何了,得扎那小子多少針?”那一臉興奮的八卦樣兒,彥卿珏都怕是自已眼花了,狠狠的眨眨眼。

待母女二人進入房中,彥卿珏將傳授太醫九九八十一針,每天為上官慶醫治的方法告訴自已母親之後,素玖王妃樂得花枝亂顫。

“哈哈……,你這丫頭著實腹黑,看來是隨了為娘了,不錯不錯。”

“不過孃親,孩兒有一事想不明白,早上的時候,皇上好像很擔心您不允許孩兒為五皇子醫治,是因何原故呢?”

“哼!那個狗皇帝及其相關之人,根本不配我素王山傳人出手醫治。”

彥卿珏趕緊四處掃視一週,這才放下心來,還好房中無人侍奉,門又關得緊,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可千萬不能被旁人聽了去。

素玖給了自已女兒一個放心的眼神,繼續說道:“此人野心極重,甫一上位便開始攪風攪雨。九州聖域三國鼎力數千年,互相制衡,平安無事,百姓安居樂業,各國邊界雖少有摩擦,卻也掀不起多大水花。他可到好,連合那個莽夫劉武一同進攻西蜀,造就了今日這番局面,其實他的算計不止於此,早晚有一天會將手伸向大朝,還好他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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