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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血糖暈倒過去，腦袋砸在地板上，同學除了驚呼誰也未上前，高玄得到想要的結果後悄悄的從驚呼中溜走。
幸好模糊中還有一絲意識，護了點頭，不至於腦震盪之類的。同學中還是有善良的人，跑出去替我叫老師，在走廊遇到剛剛來上班的谷之垣，方才討論故事裡的主人公。
同學面露難色，看到他尷尬極了，停住腳步想說又不好說的話使她為難。
不是說是在交往嗎，這樣做應該沒問題吧。
“谷老師……那個，微生絮子在教室暈倒了。”
谷之垣聽到我的名字，原本不緊不慢的步子立刻變快，神色也緊張起來。
他的身影衝進教室時，我的身邊空無一人，谷之垣重重嘆了口氣，是在可憐我的人緣太差了嗎？
他一把撈起我，我的頭靠在他的懷裡，暈沉沉的腦袋眼睛怎麼也睜不開，只聞到那熟悉的青草香，於我有安心的作用。
我們離開教室，只剩同學面面相覷愣在原位，交往更加板上釘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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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我們總待在醫院呢？
第一次見你也是在醫院。
我望著天花板，右手掛著吊瓶不禁細想這麼些次的醫院相處，谷之垣似乎很在乎我的命啊，可是我的心臟近來總是隱隱作痛，會不會最後一次見面也在醫院呢？
我苦笑著，卻沒成想是一語成讖。
谷之垣拿著紙杯進來，裡面裝了半杯水，另隻手提著醫院負一層超市買的蓮子粥。
見我醒了：“要嚐嚐嗎？”
谷之垣把粥和水放在床頭櫃：“或者要喝點水嗎？”
我淺淺看了眼還在冒熱氣的粥，一張小臉寡淡，因為今天早上又沒吃早飯。
比起早飯我現在有更想說的話。
我不確定谷之垣是否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在醫院以他是主持人身份見面的時候，也不想自討沒趣去喚醒他早就拋之腦後的記憶。
“我們一週前在醫院拉扯被人看到拍下來了，今天他們說，我很噁心。”
高三臨近畢業，我其實知道這件事不會鬧到校領導那裡，頂多同學之間到處傳，戳我脊背，人際關係更糟糕更遭人厭罷了。換屆後，這件事就會被遺忘，在飯後談資中漸漸沒了樂趣。只是擔心大家會怎麼看老師谷之垣，還有谷之垣會怎麼看我。
“你也會覺得我噁心嗎？”
谷之垣看著我，言語中難以啟齒。眼睛動容的閃著，聲音柔和：“……沒有。”
幸好，你沒有否認我的感情。
“可是他們說我們在交往，剛剛你在眾目睽睽下抱我離開教室不就更加證實了嗎？他們會連同說你也噁心，你怎麼辦，還怎麼講課？”我的語氣平緩，似乎在講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我不去看他的眼睛，盯著天花板刻意放空。
許久，谷之垣說：“假的怎麼也不會變成真的。”
好狠心。
胸口又悶又澀，我連著眨眼，好讓淚收回去，可它還是順著眼角滑進發絲裡，是谷之垣看不到的左邊。
我都不知這顆千瘡百孔的心還能被你傷害多久。
拉上被子捂住頭，想要遮掩自已狼狽的模樣。發出悶悶沉沉的聲音：“你回學校吧。”
谷之垣沒說話，隔著被子，大概沒幾分鐘，我聽到門把手擰動開門走路的響聲，他走了啊。
我縮在被子裡忍著聲似乎要流乾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