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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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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人生有什麼遺憾,花妖妖目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考上理想的大學。記得高一剛入學那會兒,班主任讓大家填寫自已的理想大學,班上大部分學生填的都是清華北大,花妖妖則填了北京外國語大學。後來,到了高二高三,花妖妖離理想大學還有一定距離,花妖妖想著去天津外國語或者上大連外國語。哪曾想,高考前夕一個月初戀突然分手。可想而知,花妖妖與理想大學失之交臂。

高三畢業同學聚會,花妖妖沒去,實在是過於失落,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思去。高考畢業後的假期,花妖妖也是度日如年,感覺每天魂不守舍。花妖妖知道父母雖然表面上沒說什麼,但是父母還是希望花妖妖至少能上二本線。花妖妖心裡覺得愧對父母,但心裡也無能為力。好不容易捱到大學開學了,花妖妖暗自下定決心,大學一定要好好努力,專升本,再考個研究生。

大學選專業,花媽媽建議花妖妖選會計,花妖妖遵從了自已的內心的想法選了法語專業,因為花妖妖高中就想好選這個專業。花妖妖愛浪漫,希望去法國莊園花田看薰衣草。大三畢業,原本可以繼續出國深造,大學老師也覺得花妖妖很有前途。花妖妖雖然也很想去留學,一是可以學習知識,二來可以增長見識。原本花媽媽都不想她念大學,怎麼會讓她出國留學呢。花妖妖沒有經濟獨立,胳膊完全擰不過大腿。花妖妖也沒氣餒,選擇了專升本,但沒有法語專業,就轉學了英語。雖然心裡不是很歡喜,但也算不上討厭。

花妖妖專科大學在十三朝古都西安唸的,本科報考的學校就在咸陽師範,陰差陽錯去了更偏遠的陝西理工學院。據說今年報考陝西理工學院的同學不多,所以花妖妖就從候補學生裡選上了。眼看著開學的日子到了,花媽媽把花妖妖的戶口本和身份證藏起來了。範女士只想花妖妖早點結婚生子,覺得女孩子不用念那麼多書。原本範女士就出生在偏遠山區,重男輕女的想法是根深蒂固的。花妖妖又積極說服了母親,母親讓她去。學費是花妖妖自已專科時的生活費裡省出來的,還有一部分勤工儉學的獎學金。花妖妖第二天就先回了四川老家,生怕範女士一個不同意就不讓花妖妖繼續唸書。花妖妖當時牙疼,範女士給花妖妖了4000,花妖妖拿著錢去縣裡醫院看病了,但醫生說現在不嚴重。花妖妖可能也不理解醫生的話,就把醫藥費當作第一學期的生活費。

來到新學校,花妖妖感覺又是新的開始,對未來生活充滿無限期待。開學第一天就來了,為了在宿舍搶個好的鋪位,也為了提前適應新學校的生活。剛開始兩天,花妖妖去二食堂,還有學校操場逛了逛。這個學校的教學樓都是四四方方的,學生路過的馬路是寬闊的,感覺和高速公路差不多。花妖妖心裡不禁一陣感嘆,不愧為理工科的大學,做什麼事都很嚴謹,連建築都是。除了學校的大禮堂,還有文學院的房子是老式的紅木房子,大門上還有牌匾,像故宮的房子差不多。

開學第二天,整個宿舍的人都來齊了。大家決定要麼早早的就去,其他室友很快收拾好了。花妖妖讓她們先去,自已則慢悠悠的走完一個又一個流程。到了中午,花妖妖也把所有的事情辦完了,室友我全都回宿舍了。大家下午都在整理鋪位,還有添置宿舍用的東西。花妖妖宿舍東西什麼的也準備好了,就躺在床上玩手機。

第二天開學了,基本上以宿舍為單位結伴去教室。花妖妖的宿舍在六樓,上課的教室也大多在五六樓,沒有電梯,剛開始爬樓梯還是有點吃力。第一天,也就是輔導員給大家開個會,班上同學也熟悉熟悉。花妖妖心裡不免一陣好奇,原來外國語學校都是女多男少,班上只有三個男生,還都是娘娘腔,也是沒誰了。其中一位男生被任命為副班長,也算是男生代表了,我們又選了位女班長,花妖妖競選為生活委員,我管理著全班班費。

買了中午飯,回宿舍吃。下午大家都在宿舍躺在床上休息。午覺醒來,看著手機裡好多簡訊。其中副班長王晨就發了好幾條資訊,花妖妖以為有什麼急事。點開一看,還有幾張圖片,是王晨愜意躺在操場草地上拍的,還有一張是單獨的操場,最後一張是操場上天空的。王晨說學校操場很大適合運動,今天天氣也很好。花妖妖覺得兩人又不熟,才第一次見面。花妖妖一直以來,不缺乏追求者,所以明白王晨應該是愛慕自已,但自已沒有想過和他談戀愛,於是就草草回了兩句。後來王晨也就很少在手機上找花妖妖,雖然見面的時候總是含情脈脈地看著花妖妖,對花妖妖格外溫柔,總是噓寒問暖。

原本外國語學院男生就少,也可稱作尼姑庵,大家基本上都是從其他系,或者外校找男友。開學沒多久,不到兩三週,室友王倩倩就和班上一個男生談起了戀愛。只有我們室友知道,平時上課兩人也會坐在一起,男生也不會主動給室友帶早餐。所有室友對男生看法都不太好,倒不是因為家境成績等,主要是男生臉皮厚,過於曖昧,活脫脫一個浪子。幾乎撩過,甚至是調戲過花妖妖的每位室友。花妖妖住的是上下鋪,宿舍一共有八人,平時要得好一點的兩三人一起出門。

花妖妖的室友都挺保守,也是正經人家的孩子,大體上三觀都挺正的。王倩倩不在宿舍的時候,有兩三個室友抱怨道,王小小男友高小志真不是個東西,有好幾次上課前,他轉過身來調戲室友,室友不想讓他難堪就沒有罵他,直接翻了白眼。然後,其他室友也說自已被高小志調戲過。花妖妖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花妖妖想著還是想著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沒想到,隔天花妖妖走在樓下,碰巧遇到了室友王倩倩和高小志走在了一起,因為下著雨,倆人同打一把傘。隔著一百米開外,高小志首先看到了花妖妖,然後那種要把花妖妖生吞活剝了那種赤裸裸的眼神,王倩倩則一直低著頭注意腳下,怕鞋子沾上雨水。花妖妖先是一頓不自在,然後覺得很尷尬,畢竟是室友的男友。慢慢的,三人走近了,花妖妖露出微笑打著招呼,高小志熱情回應道,室友不明所以的看了看花妖妖。走遠了,花妖妖心想室友不會嫉妒上了吧,到時候給自已穿小鞋就不好了。

本科的課程很少,除了週一有三節課,每天差不多一節課,一週總共才八節課。大家的空餘時間很多,學校作業不多,大家都很自由,吃飯什麼的都按自已的時間。差不多過了一週,花妖妖去一食堂吃飯,看到了高小志和班上另外一位女生走在一起,有說有笑很曖昧,分明就是情侶的樣子。兩人見了花妖妖大方的打招呼,花妖妖還以為室友和高小志分手了。晚上回到宿舍,看到王倩倩還和高小志親暱地打著電話。這會兒,花妖妖對高小志心裡一頓噁心,真是個十足的渣男。花妖妖也想告訴室友高小志的行徑,一直猶豫,感覺會讓王倩倩難堪。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著,雖然高小志對王倩倩並不怎麼上心,但王倩倩就認準了高小志,愛的死去活來,患得患失。這會兒,花妖妖和室友覺得王倩倩真是戀愛腦上頭了。十一月中旬,王倩倩的生日快到了。她很開心,高小志給她買了一條連衣裙。她給其他室友展示,花妖妖一看就是自已文藝風長裙的風格嘛,看來高小志對花妖妖賊心不死,想把女友改造成花妖妖的樣子。花妖妖覺得這個高小志太不是人了,不愛王倩倩,還要和她談戀愛,純粹利用王倩倩的感情。王倩倩倒是挺開心的,這是高小志親自為她選的。生日當天,王倩倩自已偷偷給自已訂了生日蛋糕,瞞著室友說是高小志訂的,也是為了顧全自已可憐的自尊心。可是室友明眼裡看出來了,而且還多次提醒王倩倩那個高小志不是個好男人。王倩倩現在是滿腦子漿糊,也不知道是怎麼被高小志洗腦了。王倩倩訂好生日蛋糕,讓高小志陪她去取都不願意。這也是過了幾天,王倩倩主動和室友說的,其他室友都勸王倩倩分手得了,這個男人心裡根本沒有你。

接下來,王倩倩不僅沒有聽室友的勸告,還和室友說她在學校外面租了房,要搬去和男友同居了。室友也是恨鐵不成鋼,說著王倩倩以後肯定會後悔的。原本花妖妖的室友們都很保守,覺得女孩子沒結婚就不要同居,這樣對自已名聲不好。不過室友也是顧全大局的,完全沒有透露一點王倩倩和男友校外同居的事。每天晚上查寢的時候,王倩倩大多數時候都不在,整個宿舍也都幫她圓過去了。王倩倩偶爾需要拿衣服,才會回宿舍一趟,不過她同居後並沒有變得更開心,反而越來越憔悴,整個人變得更加沉悶起來。

第二學期開學,也是來年春天,王倩倩搬回宿舍住了。她告訴大家,她準備考研了。自此,王倩倩變得更開心了,更愛打扮自已了。花妖妖說王倩倩最近變富裕了呀,一下子買了幾條裙子。王倩倩說女生就是要對自已好,自已以前的生活費給男友買東西了。以前,看王倩倩不怎麼打扮自已,花妖妖還以為王倩倩家裡很窮。後來瞭解到,王倩倩家境小康,是家中獨女,父母挺寵愛她的。王倩倩自從回了宿舍住,慢慢的整個人精氣神更好了,學習也更努力了,整個人也更精緻了。大家對王倩倩的改變,感到高興。後來,她也很少提及高小志。

其實花妖妖對高小志雖然接觸不多,但經過之前的事,對他並沒有什麼好印象。大四實習的時候,花妖妖和室友吳小夢去了同一個學校。開學不到一個月,學校有位英語老師請產假了,剛好又需要帶體育的男老師,吳小夢就推薦高小志來了。剛開始花妖妖心裡對他並沒什麼好感。可是想著接下來是同事,每天都得朝夕相處,就把不快放心底了。高小志來的那天,只帶了一床被子,和一套換洗的衣物。吳小夢和花妖妖熱情地帶他去鎮上添置了其他日用品,他一個大男生粗糙的很,也很感謝吳小夢和花妖妖。

高小志說,很少有人這麼關心他,他母親去世的早。有記憶以來就沒見過母親,一直由父親帶大。父親是個大老爺們,平時對他照顧也不會很細心。花妖妖和吳小夢覺得她挺可憐,覺得以後對他好點。雖然他很花心,這點不好。作為朋友,同事也是不錯的,他平時也願意幫忙。發了第一個月工資,他就主動請花妖妖和吳小夢來校門口的小餐館吃飯,說是感謝吳小夢給她介紹工作,兩人對他的照顧。

大家有時一起坐公交回學校。經過兩三個月的朝夕相處,漸漸地熟絡起來。有次,只有高小志和花妖妖一起。兩人作為同學還是聊了很多,花妖妖突然問道,高小志前女友王倩倩是不是對她有敵意。高小志說,他前女友王倩倩多次因為花妖妖和他吵架,說高小志喜歡花妖妖。花妖妖說吵架是因為愛你呀。高小志埋怨地說道,王倩倩脾氣很暴躁,每次一點不滿意就要吵到半夜一兩點,每次要吵清楚了再睡覺。再好的感情,吵多了也就淡了。花妖妖說,王倩倩在宿舍裡也為難了自已好多次。每次晚上睡覺,或者午睡的時候,王倩倩就在下床晃來晃去,尤其考研那段時間。有次花妖妖實在沒忍住,就吵起來了。有兩三次,花妖妖剛洗的衣服掛在陽臺,全部掉地上了,料想就是王倩倩夥同室友乾的。自此,花妖妖心裡也不待見王倩倩。

後來,高小志在畢業前夕,準備結婚了,就在大學所在的城市。他和王倩倩分手後不久就開始了新戀情,是個幼兒園老師,小個子,有點胖胖的,很可愛。因為女方父母不同意,還關了女孩兒一段時間,說高小志是外地人家境不好,畢業工作不穩定,買不起房。最後女方父母擰不過,兩人還是結婚了。高小志也不再花心,變得有責任感了。王倩倩找了一個愛她的同鄉,去了沿海城市,也結婚了。

花妖妖畢業後和高小志也只是偶爾聯絡。如果不是花妖妖這次胃出血,也不會主動聯絡高小志。想問高小志能否借點錢,高小志找藉口說自已忙,然後沒回花妖妖資訊。隔了兩天,整個大學班級同學和老師都知道了花妖妖的事。花妖妖感覺十分屈辱,就把高小志聯絡方式刪了。後來高小志又解釋他沒有,說自已房貸車貸壓力很大,可以借幾百給花妖妖。花妖妖婉言謝絕了。花妖妖想這個高小志是在報復當初自已沒有接受他的曖昧嘛,真是一個奇怪的男人。花妖妖想事情也就這樣了,不用計較,養好身體才是關鍵。平時和花妖妖關係要好的室友,劉月月安慰花妖妖,妖妖心裡感覺一絲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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