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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二妞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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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林峰渾然不知李虎正對他心懷算計,即便知道了,恐怕也會對此一笑置之,畢竟在他看來,不過就是幾個弟子的事,又能從他們身上撈到什麼麻煩?

自打二蛋離開以後,林峰的生活似乎失去了幾分平日裡的樂子,那個時常被他捉弄的物件不再身邊,倒讓他有些許失落。儘管內心深處他並不願冒險捨命去救鄉親們,但他深知,對於生活在同一個村子多年的老鄰居,自已仍願意在能力範圍內給予援助。

於是乎,林峰喚來二妞,吩咐道:“二妞,你去找幾個識點字的徒弟來,問問他們是否願意學習醫術。”

二妞一聽,不敢怠慢,立刻前去挑選合適的弟子。不久之後,她領來了三位剛入門的新弟子。林峰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隨手丟給他們一本醫書,隨口撂下一句考題:“三天之內能把草藥圖譜背誦下來就算過關,否則就換其他人來學。”

二妞帶他們走後,叫他們這幾天不忙練劍,趕緊完成功課,三人不敢怠慢,共讀一本書!

三天匆匆而過,那三名弟子儘管竭盡全力,終究未能完成林峰佈置的任務,只好重新篩選。機智的二妞索性決定採用輪番考驗的方式,讓所有願意學習醫術的弟子都有機會接受挑戰。就這樣,經過了半個月的嚴格選拔,終於有一位名叫花玲的女弟子脫穎而出。

林峰看著眼前的花玲,估摸著她的年紀約莫十四歲左右,舉止端莊,清秀可愛,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愛之情。“花玲,這個名字聽著不像咱們本地的吧?”林峰饒有興趣地問道。

花玲微微低頭,面帶羞澀回應:“師父,徒兒的確不是本地人,我來自越東,因仰慕林師父您高超的醫術,特地懇請家父允許我前來投師學藝。”

林峰聽罷問道:“越東戰亂頻仍啊,你小小年紀,居然能避開那些紛擾來到這裡?”

花玲輕輕嘆了口氣:“是的,師父。我離家後才得知各地叛亂嚴重,還好我當時沒有直接捲入其中。只是現在家中父母的情況如何,我也無從得知,心中甚是憂慮。”

林峰聞此言,不禁感嘆世事無常,尤其對於這樣一個柔弱女子而言,面對戰亂的無力感更是無法避免:“在這亂世之中,你一個女孩子家知曉這些危險並無太大作用。不過既然如此,你是否真的願意投身醫學,習得一身醫術呢?”

花玲堅定地回答:“弟子願意矢志不渝地學習醫術。”

林峰滿意地點點頭,語氣平靜卻又帶著期待:“很好,這本醫學典籍就暫由你保管。接下來的幾天,你先專心致志地背熟這本書,我再教你如何問診以及針灸等其他醫技。”

花玲恭敬地接過醫書,輕聲答道:“弟子領命。”隨後便捧著厚重的書籍悄然離去,準備潛心研讀。

“林哥,二蛋捎來訊息說他即將被提拔去越東平定叛亂,這幾天我一直在琢磨著是否該隨他一同前往。”二妞面容略顯迷茫,言語間透露著矛盾的情緒。

林峰沉吟片刻,給出了他的意見:“若是你內心真有此意,那就隨心而去吧,畢竟每個人都要尊重自已心底的選擇。”

二妞遲疑了一下,又丟擲了新的顧慮:“可是林哥,倘若我離開了村子,這日常雜務和治病救人的事兒又該託付給誰呢?”

林峰聽後同樣陷入思索:“你心裡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最好是村裡的鄉親,大家知根知底的。”

二妞提議道:“我想到了一個人,就是那個二狗,他最喜歡舞弄劍法,如今技藝已經快要超越我了,只是平時不太愛說話。”

林峰的記憶逐漸清晰起來:“你說的是那個父親曾經病重垂危,後來經我醫治得以康復的二狗嗎?”

二妞點點頭,肯定了他的記憶:“沒錯,正是那個二狗。要不是林哥您施展醫術救回他父親一命,恐怕他早失去至親了,因此他對您一直感激不盡。”

林峰爽朗一笑,拍板決定:“既然如此,你就把村中的事務交接給他吧,這樣也能安心出行。否則整日憂心忡忡,也難有好眠。”

二妞得到林峰的支援,心情稍安:“好的林哥,那我明天就開始著手安排,眼瞅著天色漸晚,我先去歇息了。”說完,二妞向林峰告別,轉身離去,預備著明日開始交接事宜。

林峰望著兩位相伴多年的老友相繼遠行,心頭湧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寂寥之意。“若非這與天地同壽的長生束縛,我亦願放手一搏,追逐那世俗間的功名利祿,體驗那人生的起起伏伏。”他不禁感慨萬分。

時光荏苒,轉瞬已是三日後,二妞收拾行囊準備踏上追隨二蛋的征程。在村口,林峰攜同鄉親們前來送行,場面顯得既熱鬧又傷感。

“二妞,這本《長生劍訣》中級篇,你帶著它吧,或許將來遇到資質出眾的孩子,你可以傳授給他們。”林峰從懷中取出那本曾由二妞保管的秘籍,遞到她手中,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期許。

二妞接過劍訣,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聲音哽咽地道:“林哥,我會記住你們的,只希望有一天能夠回到這個溫暖的地方來看看你們。”

她不敢再多言,生怕情緒決堤,狠下心,含淚疾步向前走去。周圍的鄉親們齊聲高呼:“一路保重啊!”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眾人仍站在原地久久不願離去,隨後才各自散去,迴歸各自的生活,而林峰則獨自留在村口,目送著遠方,心中默默祈願他們的前程似錦,平安歸來。

林峰悠然返至自家簡樸的小舍,只見花玲正靜立於門前,不禁心生疑竇,笑問道:“這麼快就把醫書背熟了?”

“嗯。”花玲輕輕頜首,臉上掛著淡淡的自信。

“了不起啊,小姑娘。”林峰讚許地感嘆,深知自已得長生系統輔助方能快速領悟醫術,而花玲僅憑自身聰慧便能如此迅速掌握,實屬難得。他又隨機抽查了幾段,果真發現花玲對其內容已然爛熟於心,無一遺漏。

“既然如此,那你明日就隨我去給村民們診病吧,今兒個給你放個假,畢竟連續苦讀三天也夠辛苦的。”林峰笑容可掬地安排道。

“我在這裡也沒有其他去處遊玩,就在屋裡繼續學習好了。”花玲恬靜地說,言語間透出一份沉穩淡然。

正當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原來是二狗在門口探頭探腦,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進來吧,二狗。”林峰喚道。

二狗聞聲立刻跑進屋內,憨厚地點點頭:“嗯。”

林峰瞅了一眼二狗,接著詢問:“你會處理一些日常雜務嗎?”

“不太擅長,我就只會練練武功。”二狗直言不諱。

“武功好就行,以後多教教師弟們練武。”林峰略加思索後說,“至於財務管理以及排兵佈陣的事宜,花玲你以後若有閒暇,就協助二狗一起打理,具體的時間分配我會給你們安排好的。”

“明白了,師父。”花玲溫順地回應,態度認真且從容。

林峰注視著花玲,內心頗為滿意——這姑娘不僅乖巧伶俐,而且心思敏捷,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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