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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就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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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在此時,武強適時現身,一見到吳佳便急切表白:“姑娘,我對你的愛意至誠無比,只要你答應嫁給我,無論多少診金我都樂意支付!”

吳佳原本正期待著冷涵的嘗試,對武強的冒昧舉動頗為不滿,毅然回應道:“這位公子,請尊重我,我家雖貧寒,卻也不會輕易委身他人。”

林峰在一旁半開玩笑地調侃:“強哥,別在這攪局,這位女俠可是我的朋友,別跟我搶哦!”

武強一聽,面露慍色:“你有紅顏相伴,就別開玩笑了!”旋即轉向吳佳深情款款:“姑娘,我說的是真的,我可以立下誓言!”說話間欲拉起吳佳的手。

吳佳立即避開,厲聲道:“公子若再如此輕浮,我只好報官處理了!”冷涵也及時挺身而出:“武公子,若再這樣糾纏不清,我真要報官了!”

武強在眾人的勸阻下逐漸恢復冷靜,悻悻然坐在林峰診臺旁的客椅上:“姑娘,你需要什麼儘管告訴我。”

見局勢趨於緩和,吳佳決然丟下十個銅錢,對冷涵說道:“好吧,那你就試著診斷一下,我也不願讓我師父欠人人情。”

冷涵仔細檢查一番後,頗為為難地表示:“治療需要用到銀針刺穴之術,這門技藝我才剛接觸學習,目前只有我師父和我姐姐掌握,手法稍有偏差便可能導致癱瘓,所以我暫時還不敢動手施針。”

吳佳聞聽除了林峰之外還有人能夠施治,不禁喜出望外:“你姐姐在哪裡?我可以去找她嗎?”

林峰含笑解釋:“他說的是冷雪,上次送你離開的就是她,不過你要知道,她可是軍中女將,你確定要去軍營找她嗎?”

吳佳忿然道:“怎麼好事壞事都牽扯到你家人身上,林峰,你好狠的心,是不是故意設計讓我生病,然後趁機戲弄我?”說著,眼眶裡淚水打著轉。

武強見狀,心中更加憐惜,對林峰懇求道:“林神醫,診金由我來付,不論姑娘是否對我有意,這筆錢我都會承擔!”

林峰苦笑搖頭,耐心解釋:“這銀針刺穴之法極其精細且風險極高,需要脫去衣物才能準確施針,稍有不慎就有全身癱瘓的風險,通常只在病情危殆之時才會考慮使用。而吳女俠的症狀僅僅是偶感劇痛,並非到了非用此法不可的地步。”

武強緊接追問:“那有沒有更為安全妥當的治療方法呢?”

林峰遲疑了一下,正要說明情況,武強誤以為他是顧慮診金不夠,於是立刻取出一兩黃金,擲地有聲地說:“林神醫,請務必收下診金為吳女俠診治!”

吳佳面對這一幕,內心頗為矛盾,不知該不該接受武強的資助。林峰看出她的猶豫,連忙解釋:“這不是錢的問題,其實我會一套正骨手法,同樣需要脫去衣物操作,但這確實對吳女俠這樣的女子來說,實在有些不便。”

吳佳聽罷臉色驟變,嗔怒道:“原來你是個登徒子,還想借治病佔我便宜,這病我不看了!”話音未落,她卻因骨骼疼痛難忍,試圖離開發現自已竟無法邁步。

林峰見狀,頗感無奈:“唉,我當時下手是重了一些,沒想到會造成這樣的副作用。看來這傷勢不治療確實不行,如果不及時處理,恐怕不出半年真的會導致癱瘓。”

武強滿心焦急,恨自已不通醫理,他誠懇地看著林峰,從懷中捧出十兩黃金,堅定道:“林神醫,請您無論如何也要救救吳姑娘!”然而,林峰暗自腹誹:“這傢伙簡直是古裝版的痴情漢吶!”他瞥了一眼仍在劇痛中掙扎的吳佳,只見她雖明白林峰的意圖,但仍堅決地搖搖頭,謝絕了武強的好意。

林峰轉向吳佳,一臉無奈:“既然是我出手過重導致你受傷,那麼醫治之事就由我來負責吧!”接著,他又對武強勸道:“吳女俠似乎對你並無特別之情,這黃金你就收回吧,不必破費在這上面。”

武強凝視著吳佳痛苦的面容,見她搖頭示意,終於意識到自已的情感付出可能難以得到回報。他冷靜思考後,明白為一位萍水相逢的女子傾盡所有的確不甚理智,遂默默地將黃金收起,黯然離場。臨走之際,他還不忘留下一句:“吳姑娘若有需要,隨時可至武府找我!”

武強離去後,林峰身邊只剩下冷涵稚童與仍感不適的吳佳。他徑直走到吳佳身後,施展推拿之術緩解其痛苦。吳佳頓覺舒緩不少,卻嗔怪道:“林峰,你是不是故意趁機接近我?”

林峰聞言停下手中動作,頗為不滿地反駁:“你這個人怎麼就不懂感恩呢?要知道那暗器百米之外早已失準,若非你步步緊逼,形同敵對,我又怎會向你出手?況且,我已經給了你療傷的丹藥,你看你現在後背連一道疤痕都沒有,你知道那丹藥價值幾何?憑那價錢,足以買下百餘個如你般美貌的丫鬟!”

言畢,林峰憤然離去,扔下一句話:“別以為吃一次丹藥就萬事大吉,至少每三天來調理一次,堅持半年才能確保痊癒。我剛才檢視過,你的骨骼已有輕微錯位,如果不及時治療,將來可能致殘。到時候想找我治就晚了!”

吳佳聽到這裡心頭一緊,深知癱瘓後果嚴重,而如今能救治自已的確唯有林峰。於是,儘管身體尚且虛弱,她還是咬牙強撐,一步一晃地離開了醫館,決定下次按林峰所說定期前來接受治療。

三日之後,吳佳按照約定來到林峰處接受進一步治療。林峰親自將她引入客房,吳佳滿臉緊張:“你想做什麼?”

林峰面色嚴肅:“上次僅是暫時止痛,真要根治,就必須解開衣物以便精準正骨。”

吳佳面露難色,堅決不肯脫衣接受治療。林峰攤手錶示無奈:“如果僅僅維持之前的按摩方式,恐怕你得時刻依賴我才可勉強支撐,但若想徹底治癒,此法實不可行。”

鑑於當時社會風俗講究男女授受不親,吳佳堅稱只接受背部按摩的保守療法,認為這對於江湖兒女來說尚可接受。

林峰雖知如此並不能徹底解決問題,但也只好順從吳佳意願,再次施以背部按摩之術。吳佳在緩解了痛苦後心滿意足地離開,然而這次的經歷在她內心泛起了微妙的波瀾。

自那日起,吳佳日日造訪林峰醫館求診,逐漸認識到林峰雖然嘴上調皮,並非輕浮之人。武強幾次登門,見吳佳對他並無好感,便漸漸減少了來訪次數。

某日,吳佳感慨道:“林峰,你的手法真是越來越熟練了。”由於傷勢所需,她這些天常駐醫館,閒暇時也會幫忙打理一些瑣事。

林峰笑著回應:“丫頭,早跟你說了徹底根治的方法,你偏不信,非要天天來回折騰。無名前輩據說住在城外,若你疲倦了,醫館內還有客房供你休息。”

吳佳玩笑道:“讓我脫衣治病,除非是自已相公,要麼我就嫁給你得了!”林峰一聽,忙擺手:“別鬧,你這一鬧騰,前些日子還把我幾個‘財神爺’給嚇跑了。”

吳佳辯解:“那些都是些貪官汙吏,人人得而誅之,身為男子漢,你應該拍手稱快才是!”

林峰反駁:“他們臉上又沒刻字,哪能斷定他們是壞人?再說,怎麼個算命法知道他們是壞蛋?”

吳佳憤然:“他們看我的眼神就不懷好意,而且江湖上早就傳他們壞事做盡!”

林峰故意做出一副輕佻模樣,逗趣道:“是不是這樣的眼神?其實我也是個假正經的傢伙。”

吳佳瞧著他模仿得活靈活現,佯怒道:“你還別說,你這德行確實不像好人。老想著幫我正骨,是不是存心想讓我在你面前袒裎相對,然後嫁不出去只好跟著你啊?”

林峰苦笑連連,雙手合十念道:“醫者父母心,善哉善哉!”心中暗歎,這誤會可真是越描越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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