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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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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獨自沉吟,嘴角掛著狡黠的微笑:“這易容術來的真巧,眼瞅著朋友們逐個步入晚年,我也得適時扮出些歲月痕跡,也好糊弄世人。”

說罷,他指尖輕舞,巧妙施展易容術,在眼角添上幾抹皺紋,瞬時平添幾分滄桑。踏入宮中,花玲一眼瞥見林峰臉上新添的紋路,不禁輕嘆:“林哥,我還以為你真是那超脫塵世的仙人,不曾想也有老去的一天。要不要我給你一顆回春丹?我這裡還有幾粒。”

林峰目光柔和,故作灑脫道:“哎呀,老去嘛,不過是光陰的故事罷了,何須掛懷?回春丹這種東西,我若想吃,還不是信手拈來?不必費心。”花玲聽罷,溫聲回應:“如今國庫充盈,無需你事事節省。若需購置藥品,儘管去內庫取便是,只要不太過分,我都不會吝嗇。”

林峰搖頭輕嘆:“這兩年你沒動我學院的財源,外宅的收支倒也寬裕,雖不及內庫富足,卻遠超尋常豪族。只是,何時能把冷雪調回身邊,我始終掛念。”

花玲故作嗔怒:“府裡四個女子還不夠你消遣,非要惦記冷雪?莫不是想納妾?冷雪在外雖苦,但她對那如狼似虎的秦國確是一枚重要棋子。你可知,去年她與秦將邊境交鋒,旗鼓相當。你若有本事,倒找一個能與冷雪比肩的將軍來替代她!”

林峰啞然失笑:“罷了,看來我只能去學院物色人才,悉心栽培了。”

花玲滿意一笑:“這才對嘛!”

林峰眉宇微蹙,沉吟道:“我琢磨著,是不是該去探望冷雪一趟。最近幾年,你有出兵打算麼?”

花玲目光流轉,稍作思量:“若非鄰國主動挑釁,我暫無意興兵。如今趙國與我吳國聯盟穩固,他人若犯趙,便是犯我。怎麼,你這老骨頭還想親自上陣,領兵作戰不成?”

林峰笑容微露:“學院裡不少才俊即將畢業,或許可以借魏國練練兵。”

花玲輕輕一嘆:“你心裡還是放不下魏國那位魏泉吧?他如今四面臨敵,日子並不好過。若我們貿然動他,只怕引來各國對吳國的密切關注,實非明智之舉。”

林峰亦隨之長吁:“罷了,不過是隨口一提。”

近日來,林峰換上了精心偽裝的臉龐,遍訪舊時摯友。這些故交見到他,都不禁訝異於林峰面容上增添的滄桑痕跡,各自心中暗歎時光無情,即便是素來駐顏有術、彷彿時光停滯在身的林峰,此刻也難逃歲月的洗禮,逐漸顯露出老去的跡象。

運用這門精妙絕倫的易容之法,林峰尋得不少樂趣,時不時地扮作老翁外出嬉戲,這份獨門秘技他可是謹慎保管,並未傳授給忠心耿耿的二狗,甚至連身邊的幾位佳人都未曾透露分毫。某日,林峰再度化身成一位看似古稀的老者,身著尋常百姓服飾,在市井間悠然漫步。然而,他的髮絲烏黑亮麗,步伐矯健輕盈,手中的柺杖不過是個擺設,絲毫沒有依賴之意。這般形象,無論怎麼看,都與人們心目中那位垂垂老矣的老者相去甚遠。

這日,林峰正欲邁步外出之際,忽覺腳踝被一名乞丐緊緊抱住,對方還親暱地喚他一聲姐夫。他低頭細瞧,原來是一位蓬頭垢面的女子,不由得困惑問道:“你是哪位的親戚?”

這名女子正是冷無悔,她涕淚交加,抽泣道:“姐夫,我是清秋的表妹,在冷家咱們曾見過面……”

林峰半信半疑,將其攙扶起身,只見她渾身泥汙,難以辨識真容,不禁訝然道:“既是清秋的表妹,怎會落魄至此?”

冷無悔痛哭不止,斷斷續續透露:“清風閣……遭難……冷家……也完了……”

聞此訊息,林峰心頭一緊,立刻引領冷無悔入內詳談,並因她體力不支,親自攙扶,還喚來丫鬟一同將其送至府內安頓。

此刻,冷清秋與吳佳已聞聲而出,待冷清秋得知詳情後,連忙動手擦拭冷無悔臉上的泥土,確認其確實是自家表妹無誤。見她言語含混不清,顯然遭受巨大打擊,冷清秋心憂不已,趕緊吩咐丫鬟準備熱水,讓她沐浴更衣後好好休息。

次日黎明時分,林峰穩坐廳堂,凝視面前洗盡塵埃的冷無悔,發現她竟與冷清秋有八分肖似,姿容秀麗,與昨日那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判若兩人。

林峰平靜而關切地詢問:“表妹長途跋涉至此,可是有何緊急之事?”

冷無悔聞語,悲從中來,想起家族遭遇的滅頂之災,淚水漣漣,稍作平復後答道:“清風閣遭逢鉅變,傷亡慘重,如今冷家僅剩少數人逃生。”

對於冷家的變故,林峰並未表現出過多的情感波動,但冷清秋一聽此言,立時情緒失控,抓住冷無悔的肩膀追問:“我爹孃他們怎麼樣了?”

冷無悔悲痛欲絕,淚水奪眶而出:“家中的長輩們無人倖免,只留下我和幾位頗具潛力的同門被秘密送出,各自尋找世間親戚庇護……”說到此處,她話語戛然而止,喉頭哽咽,無法繼續。

冷清秋聽完這番噩耗,瞬間頭腦空白,昏厥過去。林峰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迅速診脈確認並無生命危險後,便將其抱回內室安置休息。

待林峰再次回到廳堂時,冷無悔已然收住淚水,他立刻趁熱打鐵,溫和而又堅定地道:“再悲痛也無法挽回已逝的親人,你且慢慢道來,詳細講述事情經過。”

冷無悔強忍悲痛,開始冷靜回憶並詳述:“清風閣遭到了數十頭疑似蛟龍的怪獸襲擊,閣中的前輩們為保弟子撤退,目前下落不明,恐怕凶多吉少。”

林峰聽罷流露出疑惑:“蛟龍乃傳說中的神異生物,你確定自已親眼目睹了它們的存在?”

冷無悔點頭回應:“我當時確實只是驚鴻一瞥,並未看清全貌就慌忙逃離。這些情況是撤離時族長告訴我們的。面對那種恐怖的速度和力量,若是看得真切,可能早就難逃一劫了。我記得那蛟龍迅疾如電,瞬息間就能吞噬一個活人。我還親眼見到一名族中的高人不幸被其吞噬,當時場面極其駭人。許多同伴都被嚇得雙腿發軟,我算是運氣好,在極度恐懼下還能本能地拼命逃跑。”

林峰接著詢問:“那麼,你是如何得知那些長輩遭遇不測的訊息的呢?”

冷無悔淚水盈眶,聲音顫抖著答道:“在那些妖龍瘋狂進攻時,我族中的長者們奮力抵抗,想要為我們爭取逃離的時間。可就在眨眼之間,一條妖龍席捲而上,將包括我父母和清秋姐姐父母在內的十幾位長輩卷至半空。那妖龍速度快得像一道閃電,我只能勉強看到它模糊的身影。我們各自分散逃生,至於其他族人是否有人成功脫險,至今不得而知。”

林峰聞之黯然,低聲感嘆:“還好這些妖龍尚且困於深山之中,否則若是在外界肆虐,只怕憑我現在的實力還無法應對。但願它們能在深山中多停留幾年,給我足夠的時間透過系統修煉提升實力,屆時或許才有與之一戰的可能。倘若此刻它們就闖出來,吳國恐怕會遭受一場前所未有的浩劫。”

察覺到冷無悔情緒波動劇烈,林峰便為其診脈,發現他是受驚過度所致,於是立刻給他服下一枚安神藥丸。隨後安排丫鬟攙扶冷無悔回客房好好休養。

另一邊,當冷清秋甦醒後得知父親的噩耗,不禁悲從中來,失聲痛哭。林峰忙不迭地安慰她,而貼心的吳佳亦始終陪伴在側,悉心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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