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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如夢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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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離奇卻又異常真實的夢。

在夢中,我變成了一棵小樹苗,而且莫名出現在了盤古大戰三千魔神的戰場上。

那夢極其真實,我甚至感覺到了那濃厚的血腥味,我還看到了一座又一座山峰,那是由混沌魔神的軀體組成的山。

正當我看得入迷地時候,一把斧頭劈向了我,再然後,我就失去了畫面,只聽到嘀嗒嘀嗒的聲音。

這是何人在落淚?

不知睡了多久,我的腦海中又開始有畫面了,那是一棵大榕樹,它矗立在一座神山之巔。

周圍寸草不生,狂暴且死寂的混沌之氣肆虐著,咆哮著要吞噬肉眼可見的一切生命。

而那榕樹,枝繁葉茂,氣根叢生,宛如出淤泥而不染,那混沌之氣並沒有撼動它,就連無意中掉落的樹葉,也是緩緩飄落。

然後,我就聽到了一道聲音。

“小樹,你又長大囉,如果我還在,那我應該會躺在你跟下休憩,那應該是多麼美妙的畫面啊。”

那聲音起初聲如洪雷,語氣飛揚,聽著聽著,我慢慢從其中品出了一絲遺憾,更多的是嚮往。

到後來,我不清楚我到底是清醒的,還是在夢境中,我看得很模糊,聽到的話語也是斷斷續續的。

“小樹啊,小樹,你什麼時候才能醒啊?”

“咦,這是功德至寶鴻蒙量天尺?它飄到你身邊了,看來它和你有緣。”

一道玄黃光芒閃耀在我的意識中,他們像撫慰人心的小天使,將我的元神包裹其中,我感覺好溫暖。

“你怎麼又要睡了……”

再後來,我感覺我的腳被什麼東西壓了一下。

它有三隻腳,感覺還是有一點重量的,壓倒我的時候還有金屬般的清脆鳴響,就像是一尊大鼎,被人敲了一下。

咚!

這一聲尤其清晰。

“小樹啊小樹,這大鼎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靈寶,雖然比起我那些要差了點,但也還不錯。”

那聲音變得更加輕佻了,甚至有點欠打,但不知為何,聽著他的聲音,就好像是我靜靜盤坐,安靜的傾聽他的話語,我雖不言,他卻能懂我。

“嗯,這洪荒的序幕要開始了,這片世界最終會走向何方,就看你了。”

“小樹啊小樹,我就要走了,真是捨不得你啊,再過不久,你就要醒了吧,那時候的你,應該能夠以原本的樣貌出現了。”

我感覺躺在我身邊的人站起了身子,他凝視著山巔下的世界,時而皺眉,時而嘆氣,時而欣喜,時而平靜。

他拍了拍我的軀幹,那聲音中沒有了往日的輕鬆,就像臨別時的友人。

那聲音漸漸變弱,那身影也漸漸消失,我的夢,好像要結束了。

這一天,整個洪荒都下起了一場雨,一場由靈氣凝聚而成的雨,無數靈根靈植,先天神聖都在這一刻悄然化形。

不周山巔,一圈又一圈的烏芒盤旋在天空,遠遠看去很是壓抑,就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走得近些,濃郁的先天之氣竟然成群結隊,化作雨點,也不知是要滋潤何物。

目光下移,一片墨綠映入眼簾,那是一片龐大的榕樹林。

將視角再度拉近,原來那並不是一片榕樹林,而是一棵龐大的榕樹。

在各個分叉的樹枝上垂落下一條又一條或粗或細,或長或短的氣根,有些氣根已經深深扎進了泥土中,而有些氣根還在努力下降,渴望能早日汲取營養。

……

【唔,這是……我醒了?】

我輕輕地睜開了眼眸,調皮的眉毛向上翹起,它比我還有精神,一道靈魂彷彿從一場悠遠的夢境中甦醒。

我的意識慢慢迴歸,眼前逐漸出現色彩。

一抹光亮辛苦的爬過一片又一片葉片,將它的溫暖帶到我的臉龐。

“我不是變成了一棵樹麼?等等,這吹彈可破,彷彿能掐出水的的雙臂…我變回人類了?”

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棵宛如華蓋般的參天大樹,我的手不自覺地向著樹幹摸去,榕樹的樹皮摩挲著我的掌紋,它好像也是我,那我……

我連忙開啟遊戲面板,一棵大樹在隨風微蕩,而我的注意力卻不在樹上,而是樹下的一道人影。

陽光絲絲縷縷地灑落,柔和地灑在她的臉上,勾勒出她那精緻的面容。

她的面板如羊脂般細膩,透著一絲粉嫩的光澤,長長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微微顫動。

她的神態有些慵懶,卻又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迷人韻味,眼神中還帶著一絲初醒的迷茫,像是剛剛從雲端飄落的仙子。

她的頭髮散亂地披在肩上,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麗,反而增添了一份隨性的嫵媚。

衣著寬鬆而簡約,白色的長袍宛如流雲般飄逸,卻又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纖細的身姿。

那光線映襯在長袍上,彷彿將周圍的一切都點亮了。

領口微敞,露出一抹迷人的鎖骨,彷彿在邀請人們去探索更多的美麗。

她的存在就像是一道寧靜而美麗的風景,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卻又生怕驚擾了這份難得的寧靜。

將螢幕拍散,捏了捏自已的臉,光滑水嫩,再看了看自已的衣袍,那畫面中的謫仙,竟然是我自已!

【所以,我現在,到底是人還是樹?】

【說我是人,那為什麼我感覺這棵榕樹也是我的身體?】

【說我是樹,這婀娜多姿,風韻十足的軀體又是誰?】

事實告訴我們,可能在你眼中纖塵不染,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眼中,也會有一萬個為什麼。

我靜靜地站在榕樹下,仰望著樹冠。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光斑,彷彿是現實與虛幻之間的交錯。

榕樹的根系深深地紮根於土地,而它的枝葉卻在風中搖曳,似乎在向人們訴說著虛幻的美好。

微風吹過,榕樹的葉子沙沙作響,這聲音既像是來自現實世界的呼喚,又好似是虛幻之中的呢喃,我彷彿迷失在了這聲音裡,分不清自已究竟身處何地。

榕樹的樹幹粗壯而古老,上面佈滿了歲月的痕跡。

它見證了無數的故事,而每一個故事或許都是一場現實與虛幻的交織,我輕輕觸控著榕樹的樹幹,感受著它的粗糙與溫度,試圖在這觸感中找到一絲真實。

甚至在某一刻,我感受到了曾經好像也有人像我一樣輕輕觸控過它。

然而,當我越是想要抓住現實,就越覺得自已陷入了虛幻的深淵。

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起來,我不知道自已是在榕樹的世界裡,還是在自已的夢境中,這種迷失感讓我感到無助和困惑,彷彿我已經與現實世界脫節。

在這棵榕樹下,我已經體驗到了深陷在虛幻與現實的迷失感,我在兩者之間徘徊,尋找著屬於自已的方向。

【唉,莊周夢蝶,蝴蝶夢莊周,化虛為實,活在當下吧。】

心中這般想著,我將注意力投到了一把尺子和一尊大鼎身上。

“盤古啊盤古,沒想到當年的一番話,現在卻是變成了現實。”

我狠狠踩了地上一腳,這不周山乃盤古脊樑所化,自已在這上面跳舞……不就相當於在他墳頭上蹦迪?

【極樂淨土,起!】

我按照記憶中的片段,努力回想著當初的動作,將這些動作串聯起來,再配合如今的穿著,竟然別有一番風味。

【哈哈哈,叫你踩我,女孩子可是很記仇的!現在我也來踩你了,有本事你起來打我呀!】

笑著笑著,我的眼角又紅了,溼氣不受我控制的凝聚,匯聚滴,滴落在土地上。

為了轉移我的情緒,拿出了那把尺子。

說來也奇怪,自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它叫鴻蒙量天尺,將心神沉浸其內,我只感到龐大的功德之氣。

這是盤古開天所獲功德凝聚而成的尺子,雖然只有一成,但盤古開天何其偉大,那一成功德,已經能夠支撐一個福源深厚的大能證道成聖了。

【哼,功德再多有什麼用,人都沒了,只能白白便宜了我!】

搖了搖頭,將一些不重要,或者說是我要逃避的情緒甩出來,我揮了幾下這把尺子,隨即決定把它叫做直尺。

再看那個鼎,深青色,既有海納百川容納天地萬物的氣魄,又有鎮壓一切,穩定厚重的神韻。

咚!

不知為何,我突然產生出一股想要拍它一掌的衝動,這種感覺來自於這片天地,也來自於我內心深處,於是我抬起玉手。

一道聲波將我的衣袍揚起,雖然沒有把我震翻在地,卻把我的頭髮給吹飛了,而且,我還感受到了某個人的嘲笑。

“哼,你這破鼎,囂張是吧,以後,我就用你來做飯,燒菜,打火鍋,不然難瀉我心頭之恨!”

我臉一板,叉著腰,對著這個大鼎一頓數落,我才不是因為狼狽想找回點面子!

那個大鼎的頭部滲出一絲絲潮意,或許是在樹下太涼快了,給它熱出汗了;又或許是它感受到了我的王八之氣,給嚇得。

我得意得笑了笑,隨即飛上樹枝,蕩起了小腳丫,嘴裡哼著小曲,別提多愜意了。

時間也是緩緩流逝,在這段時間裡,我在嘗試開發著我的新功能,開發到最後,我只發現了這個。

“青色,紅色,綠色,黃色,白色……”除了能給我的衣服換個面板,好像我什麼都做不到。

慢著,好像還有一個,無敵防禦……有個毛用啊,就給了自已一個烏龜殼,這怎麼玩!

就這樣,我的生活一直都是平平靜靜的,直到這一天,一個賭約的出現,打破我我長久以來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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