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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過去——鴿血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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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前的10月22日,星期五。這天從早上開始就很冷。天空陰沉沉的,據天氣預報說,今天將和十二月中旬差不多冷。

下午開始下雨了。冰沼女子大學的校園也被秋雨淋得溼漉漉的,空氣寒冷刺骨。

冰沼女子大學位於東京西部,擁有包括研究生在內的約 3,000 名學生。從新宿到最近的車站坐火車要一個小時,然後 換乘公交往南行駛七八分鐘。

車站周邊比較熱鬧,但到大學附近,景色就完全變了。與市中心的樓群和喧囂不同,被綠色包圍的鄉村景色展現在眼前。

大學校園的自然環境也十分豐富。草坪被剪短,修剪固定一排排的樹。路邊的樹木以高二十米左右的法國梧桐最為壯觀,現在已經變成黃色的楓葉,寂寞地淋著雨。

路過的學生的口罩、衣服、書包、雨傘,色彩繽紛。

大家在校園裡散步的景象又回來了。雖然距離新冠病毒大流行前的正常生活還很遠,但安娜很興奮。

今年7月,東京奧運會推遲一年後舉行,以及隨後的8月,感染新冠病毒的人數急劇增加。然而,上個月9月和本月10月感染人數急劇下降。昨天,東京都新增感染病例為36例。

9月30日,政府解除緊急事態宣言後,冰沼女子大學也放寬了校內活動限制。想遠端上課的人可以繼續上課。像杏奈這樣想在校園裡闊步的學生可以去上學了。

因為是午餐時間,外出散步的學生很多。

今天北風很大。杏奈用沒拿傘的那隻手摸了摸肩膀。長款T恤外面只穿了一件衛衣。牛仔褲也是質地很薄的那種。因為睡過頭了,又快遲到了。她疏忽了天氣預報的檢查。

杏奈現在和朋友約好一起吃午飯。為了不讓裝教科書的提包漏出傘外,她重新挎在肩上。

“我先到了。”

朋友在微信上發來了資訊。杏奈已經很久沒有在微信發過朋友圈了。只作為聯絡用。

<因為講座提前結束>

接著又收到了資訊。

杏奈加快了步伐。一種古老的、褪色的紅色沿著我的視野邊緣流動,與雨水混合在一起。校園內大部分建築為紅磚西式建築。

因為走得太快,踩在了一個大水坑裡。杏奈的的運動鞋沾滿了雨水。幸運的是,她的襪子沒有溼。

(只有露臺座位可用了)連續的資訊,(露臺座位可以嗎?)

露臺座位上的遮陽傘可以為您遮風擋雨。室外還有暖氣,即使風有點大,也不會冷。

(露天座位也行)杏奈立刻回答。

(我幫你點餐吧)

(好的,謝謝。)

安娜和她的朋友都不使用表情符號,她是那種自始至終只進行隨意交流的人。

<米蘭風味的義大利燴飯> <還有披薩> <麻辣燙> <披薩一起吃?>

杏奈不停地傳送資訊。

<是> <還有別的要求嗎?>,來自朋友的回覆和提問。

<沒有>附有已讀。

把手機放進包裡後,杏奈加快了步伐。

腳下是暗灰色的石板路。在學生們的腳步聲中彈雨的道路兩旁,排列著煤氣燈造型的路燈。風景如畫,冰沼女子大學校園裡露骨地展現異國風情。

冰沼紅子是大學的創辦者,已故。

很多學生都是憧憬著這種高雅的氛圍才入學的。杏奈也是如此。這裡的風景看起來像是恐怖或神秘故事的背景,它的美麗和神秘令人難以抗拒。當然,想進冰沼女子大學的最大理由是,冰沼女子大學是培養出著名報道記者和記者的新聞系所在的大學。接下來要一起吃午餐的朋友也說過,他是出於同樣的理由報考冰沼女子大學的。

杏奈和她的朋友宮野若葉是從高中開始交往的。她們兩個高中不是一所學校的。但是上同一個補習班,想上的大學也一樣。宮野若葉在高三的四月來到杏奈從高一開始上的升學補習班時認識的。

“那個……對不起。剛才的課有一個沒聽的地方。能給我看一下筆記嗎?”若葉對杏奈說。我們就這樣成為了朋友。

我們考入同一所大學,都是文學院新聞系的學生,目前是三年級。

今天星期五沒有課,所以他們沒有任何講座可以參加。她們通常的模式是見面吃午飯。

步行五分鐘到校園內的義大利餐廳。這家店沒有采用冰沼女子大學常見的褪色紅磚裝飾。外牆是米黃色的石材,是杏奈和若葉最喜歡的店。在這淅淅瀝瀝的冷雨中,她們選擇坐在外面的露天座位上,而不是去別的店。

店內滿座,正如若葉報告的那樣,只有露天座位空著。但是,雨並沒有灌進大遮陽傘的內側。設計別緻的室外加熱器也很有效。

“你真的打算從三年級的現在開始做畢業作品嗎?老師說這樣比較好。”

杏奈收起傘,在對面的座位坐下,若葉重新盤起雙腿問道。

長黑髮的朋友笑起來很有魅力。隔著口罩也能看出來。宮野若葉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氛圍,讓對峙的人無法平靜下來。

“我會做的。我以前就想這麼做了。因為我想把它做成一本像樣的書。”

目光落在若葉從裙子下伸出的長腿上。“你今天也敢露出光腿。”

若葉是個無論多冷都會選擇迷你裙或短褲的猛將。“因為是武器”是主要理由,若葉用把口罩移到下巴的指尖摸了摸自已的大腿。

“武器不使用就會生鏽吧。”

若葉所說的“武器”當然是比喻,但目的並非性愛。別人的眼光是次要的,這是若葉為了讓自已看起來更美的武器。

杏奈很喜歡若葉的這一點。

今天若葉在黑色開衫外面套了一件茶色格紋夾克。是和夾克同色、同圖案的迷你裙套裝。

鞋子是長靴。若葉身高一米七二。穿上長筒皮靴,身材高挑,作為武器的腿也顯得更加修長。

“杏奈的畢業製作應該是事件的報告文學吧?”

“嗯,若葉的畢業論文呢?”

“我也準備畢業製作了。其實我已經決定了主題,我覺得會和杏奈的類似。”

披薩很快就端了上來,摘下口罩,一股誘人食慾的香味撲鼻而來。

五分鐘後,杏奈的燴飯和若葉的義大利麵也端了上來。

就在杏奈把嫩滑的肉放進嘴裡的時候,若葉一語道破:“你是打算去我們女生宿舍調查那件事吧?”

“是啊,八年前的那件事。若葉也是嗎?”

“沒錯,我想調查八年前的兩起殺人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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