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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陽武縣離開,張良等一行十幾人,便馬不停蹄往下邳去。
全因許平所說,他在下邳有一處房產,能賣些錢。
張良便起了活絡心思。
現在煩的是什麼,就是錢。
有了錢,他可以憑藉兩千多年後的行商思維,賺上一筆。
或許是很大一筆,這樣等到九年後天下大亂,他就有足夠的錢去做想做的事。
念及此,一行人趕路更快。
經過一整日毫無休息的快馬加鞭後,人馬俱疲憊。
一行人前方路邊,見到一家露天酒攤。
這很正常,酒被朝廷管制,某些懂釀酒的人,為了錢,便會挑一擔私酒往路邊賣。
許平看向張良:“大家都有些累了,先生,休息一下吧?”
早已經遠離陽武縣。
張良也放下戒備心,“那就下去吃兩口酒。”
十幾人下馬,往酒攤去。
張良卻停下腳步,他看到酒攤前盤坐著兩個人,一位比陳海壯碩的漢子,還有一位,正是那位打暈他的青年。
皺起眉頭,張良正想上去討要個說法,只見那青年放下手中的酒碗,起身一個人往一條小路走去。
“子房先生?”
許平輕喊一句。
張良回過神,道:“我找地方如個廁,你們先吃。”
說罷,便跟在青年後方。
曲徑通幽,穿過小路,便是一條小溪,潺潺流水,如果在這裡煮酒喝上兩杯,倒是雅興。
張良沒什麼興致,他的目光盯著小溪上方,坐在石塊上的青年,沉著臉走過去。
走至一半,他看到青年一隻腳的鞋子,滑落入溪水中,隨後就聽青年揮袖一指,傲慢道:“小子,下去給我撿鞋!”
張良:“……你沒必要跟我玩什麼黃石公的遊戲!”
溫良笑道:“不撿?你的問題我可不會回答。”
張良皺眉,再三猶豫跳下小溪,將鞋子撿了回來。
溫良點點頭,接過鞋子往腳上穿,故意脫手,又落進小溪。
“咳咳,小子,這麼沒有眼力見嗎?鞋掉了!”
張良緊咬牙齒,再一次跳進小溪,撿回鞋子。
“朋友,等我瞭解到我想了解的事,看我怎麼揍你!”
“揍我可不行。”溫良伸出腳,“替我穿鞋。”
張良眉角跳動,強忍住怒火蹲下穿鞋。
穿好後,他道:“現在可以解答我一些問題了吧?”
溫良起身便走,“五日之後再來此地。”
“我踏馬逃命啊,哪有時間跟你五日後!”
溫良停下腳步,“對。”
隨後走到張良身邊,從懷中掏出一本紙質書,“給你了。”
“什麼?”張良稍愣。
一本書,沒封皮,沒名字。
“金瓶梅。”
張良:“……”
溫良道:“開玩笑的,一本字典而已,他能讓你瞭解清楚這個世界。”
張良接過書本,“你怎麼會有紙?”
“請造紙龍造的?”
“……不好笑。”
“反正我不會害你。”
“不一定。”張良眯眼。
溫良搖搖頭,“隨便你怎麼想吧,我只告誡你一句,做任何事都行,就是千萬別把不存於這個時代的東西弄出來。當然弄出來自已用沒有問題。”
“會消失嗎?”
“會。”溫良點頭,“可能不止東西會消失……”
張良渾身一寒,看著青年漸漸走遠,最後問道:“你到底是誰?”
溫良朗聲一笑,“哈哈哈,你不是猜到了?我與你來自同一個地方,但是今日,我的名字叫:黃石公。”
“……那你給我的,不應該是一本《太公兵法》嗎?”
溫良停下腳步,道:“你真的以為太公有兵法?等你功成名就一呼萬應的時候,你想是誰的傳人就是誰的傳人。如果你只是碌碌無名的小輩,你就真是太公傳人,又有幾人會信?”
“好好思考,子房先生。”
說完這番話,溫良的影子便已經慢慢模糊,很快消失。
小溪旁,就如同從未有過這麼一個人一樣。
張良捧著那本書,心靈中產生了深深震撼,以至於久久未曾移動身軀。
很久後,張良走回酒攤。
和青年一起的的漢子,同樣也沒了影子,好好的一個酒攤也不見掌櫃、小二。
簡單吃了幾碗酒,十幾人再次踏上去下邳的路。
一路上他滿腦子一堆問題,當首的,還是那位青年身份,其餘,便是青年為何要幫助他。
他還懷疑,刺秦的事,或可能與青年有關,因為自青年出現後一切都太過巧合。
巧合出現在他必經的路上,又怎麼消失的神秘莫測。與青年一塊的漢子何時不見的?連許平他們都沒有發現。
想到藏在胸口的書,張良心中頓生一個想法:或許,他要重新開始讀書了,最起碼,要對這個世界瞭解清楚,才能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中有更好的應對之策。
青年雖然神秘,但那番話說的絕對沒有問題。
不管在什麼時期,權利和身份都是至關重要的。
秦末,人命不值錢!他得讓張良的命,值點錢。
最起碼……
不能讓人想殺就殺!
……
別了張良,十幾日後。
溫良和惡來到達郯郡。
郯郡下轄十二縣,淮陰縣正是其中之一。
郯郡屬於楚地,交通便利。
一路暢通無阻,但是此時卻出了差錯,前方山道上,或是剛下過雨的緣故,山中巨石滾落將路堵死,有兩人正在解決。
一大一小,像對父子。
溫良左右觀察,山道一面靠山,一面多偏移一些就是陡峭懸崖,要透過,只有移開石塊。
便向惡來使了個眼色,二人下馬後走了過去。
“請問,怎麼了?”
那位中年轉過頭,謹慎地瞥了溫良一眼。
尤其特別慎重地看著惡來,或許見溫良穿著非富即貴不是一般人,作揖後道:“山中滑落數塊巨石堵住了路,我們正在將巨石移開。”
與溫良所猜沒錯,路確實為山中落石所堵。
不是大事,他身邊,可有一位名副其實的大力士。
“惡……二柱,去將那些落石搬開。”溫良喚道。
“不用,我能行!”
巨石旁,一位十二三歲的少年人,打著赤膊,用衣服拴在一起捆住一塊百斤巨石,找好受力點後吐出一口氣。
惡來有了興趣,走過去。
“年紀不大,口氣不小。”
“這塊巨石,少說也有二百來斤的重量,你不過十多歲的小子而已。這樣,你若搬離,我可允你一個條件。”
少年瞥了惡來一眼,“我不需要你的條件,你也沒什麼能讓我看上眼的。”
“嘿,你這小子。”惡來摸摸頭,興趣更甚。
站在溫良身邊的中年,不好意思的作了一揖。
“足下莫怪,小子性烈。”
溫良微笑揮揮手,表示並不介意。
中年卻還有話,對著少年人輕喝道:“籍兒,還不快點向壯士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