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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好冷。”
七人匆忙跟上魏珩,有人問道:“去哪?”
除了魏珩之外,這些人要麼是因為違反治安管理條例被抓進來,要麼就是輕罪初犯,心中善念佔多數,膽子偏小。
他們第一次進局子,還碰上了死人,死的還是個看守的警察,一時間七人都有點不知所措。
“不知道。”魏珩回了三個字。
眾人無語,但轉念一想,好像的確不知道。
走廊前面明明應該是警局大辦公室,如今卻變成了儲藏整豬的冷庫,到現在大家都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嘿哥們,還是你有先見之明,知道會來冷庫,連鴨絨襖都穿上了。”突然,一道突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魏珩聞言扭過頭,對上那名和自己同監室的小個子天真的眼睛。
此人一米六二左右,偏瘦偏黑,從進監室起,就沒聽到他說一句話,甚至就連二華搶他的晚餐,也沒說話。
卻沒想到,如今竟然出聲來挑事。
魏珩弄不懂此人的目的是什麼,小個子臉上的斑塊是小圓點,很小,但零星分佈在整張臉上,魏珩百分百確定,他之前沒見過眼前的小個子。
“我靠,你啥意思啊,你的意思這冷庫是他弄來的?你在開玩笑嗎?他之前不是說了,剛下火車就被抓進來了。”黃毛聽到這話不由覺得離譜。
“是嗎?我就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小個子嘿嘿一笑,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
“神經病。”黃毛縮著脖子嘟囔道。
彷彿真的只是個無意間的玩笑,可魏珩明顯感覺到,身後注意他的目光頻率變多了。
整個冷庫長約兩百米,寬五十米,穿過掛滿豬肉的冷庫,來到冷庫大門處,便看到一個巨大的金屬門。
魏珩伸手推了下,沒推動,好像被反鎖了。
他看了眼旁邊的呼叫器和密碼鎖鍵盤,顯然沒電。
鎖了。魏珩有種不好的預感。
“凍死了,怎麼不開門?讓開,讓我來。”一個比魏珩身材壯碩一些的中年人上前擠開魏珩,咬牙拉門。
“嗯——”中年人悶哼一聲,冷酷大門紋絲不動,他羞怒道:“都愣著幹嘛,還不過來幫忙。”
“哦哦。”其他人上前,七手八腳幫忙,至於魏珩,依舊在站在旁邊,低頭看著地面上凝結的白霜。
然而,鎖死的數控大門單靠七個人的力氣就能開啟?顯然不能。
七人努力了三分鐘,大門紋絲不動。
“艹,鎖了。”那名擠開魏珩的中年人看到魏珩一直在旁邊站著發呆,頓時感覺自己一行人的行為就像是小丑。
“你是不是早知道門鎖了!”
魏珩抬起頭回道:“是啊。”
中年人沒想到魏珩竟然直接承認了,怒的指著魏珩,憋得滿臉通紅,“你......”
魏珩轉身沿著牆壁走,眾人從他的行為上得到啟發,提議道:“在周圍轉轉,看還有沒有其他出口。”
“不用轉了,就這一個門。”這時,一群人從後方走了過來,領頭是個寸頭大高個。
這十幾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毆打魯軍,並率先進入冷庫的那幫囚犯。
與魏珩一同來的七人瞪大眼,驚叫道:“你們怎麼在我們後面?”
“我還要問你們呢!”大個子在幾人面前站定,眼裡透著危險的光。
與大個一行的兇漢開口道:“剛才我們走到這裡,發現冷庫門鎖了,就折身返回,沒想到進來的門竟然消失了。而我們一路上也沒有碰到你們,你們不是蹲那不走嗎?怎麼過來了?”
“你們是人是鬼!”
與大個同行的十二人敢動手打警察,可見都是容易衝動的心狠之人,如今這些人警惕的看著面前的七人,目光兇厲。
“你們才是鬼!”黃毛叫道:“我們一開始的確沒打算走,但那名警察死了,我們害怕就過來。”
“什麼?小警察死了?”有人驚道。
“淦,我......就踹了兩腳,我可沒下重手。”
“我也是。”
動手之人紛紛撇清責任。
“閉嘴!”大個怒吼一聲,臉色陰沉的可怕。
他是率先動手的人,他下手也重,專門朝魯軍面門上踢了兩腳。若是警察真死了,無論是不是因為那兩腳,他作為帶頭人,都佔主責。
警察的死,勉強能解釋本不打算跟上來的人為什麼跟過來,可是,他們在中途沒有相遇依舊透著古怪。
今晚的遭遇處處透著古怪,處於冷庫零下環境中,眾人感覺身體內外都發寒。
大個將目光投向魏珩,挑著下巴道:“鴨絨襖脫下來給我!”
同樣有此想法的幾人將準備出口的話憋了回去。
大個一臉兇相,腦袋側面還有淺淺的刀疤,寸平頭型有點像是剛從監獄裡出來的狠人,加之之前動手打警察,所以沒人敢觸他黴頭。
魏珩抬眸瞄了大個一眼,“不給。”
他的身體不怕冷,但也不喜歡被人騎在頭上拉屎。
過去不喜歡,現在更不喜歡。
“找死是吧。”大個冷笑一聲,擼起袖子就走上前。
魏珩紋絲不動,冷漠的眼神注視著走來的大個。
大個腳步一頓,嚥了口吐沫。
他被魏珩那冷漠的眼神驚到了,心中猛地跳出個念頭:這小子是個狠角,他敢殺人!
“......”大個轉身道:“都分散找找,看有沒有其他出口。”
準備看戲的眾人驚疑不定,眼神在大個與魏珩之間流轉,誰也想不到敢打警察的大個子竟然慫了。
不過想想也是,如今站在這裡的人可都是因為犯事被關起來的,誰知道哪個手裡是否藏著命案,相比之下,有道德與規則約束的警察反而更好欺負。
最少警察不會隨便殺人,即使對方是犯人。
氣氛有些沉默,眾人分散開貼牆尋找出口。
而魏珩則沿著掛豬肉的中心區域轉悠,身後跟著黃毛等三人。
“哥,你真猛,把大個子都嚇萎了。”黃毛有些興奮,彷彿魏珩是個堂口大哥一般,滿臉崇拜。
“哥,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殺過人。”
聽到這話,魏珩瞄了黃毛一眼,“你認為殺人很榮耀?很值得崇拜和炫耀?”
黃毛張了張嘴,悶聲道:“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在真正的惡人面前,只有更惡才能鎮住他們,才能保住自己。”
“別看現在沒事,如果一直找不到出口,那幾個厲害的肯定會動手搶我們的衣服,把我們扒個精光,留在這裡凍死。”
魏珩有些意外,沒想到黃毛這小子還蠻靈光的。
的確,如果一直找不到出口,冷庫的低溫會將所有人凍死,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開始搶弱者的衣服,即使大家都穿的很薄。
南蝴市不同北方,十二月初,戶外氣溫還有十幾度,多數人依舊是單衣加外套的穿著,根本無法抵禦零下溫度。
衝突早晚會發生,到時候就看誰的靠山硬,誰的拳頭鐵了。
至於這間冷庫......
魏珩晃晃悠悠又回到了來時的位置,他發現進來時的小門果然消失了。
“這情況......竟如此相似......”魏珩喃喃自語,眼睛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