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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靠在洞壁旁,用錐尖刮指甲的胡文慧挑眉笑笑。
她目前的訴求和於佳亮一致,魏珩能解決阮拿到神物最好,如果拿不到,她就先解決於佳亮,然後自己再想辦法下去。
蛟衣還有一套,在搭檔溫俞平身上,想必這會兒溫俞平屍體已經涼了,那他自然用不著了。
聽到調侃,她用指尖彈去錐尖的粉末,“我喜歡先挑開指甲蓋,等露出裡面的嫩肉後,小心剝開皮層,將毛細血管一根根與肌肉纖維分離開,再順著手指一路往上.....”
見魏珩眼睛放大,她幽幽講道:“像切牛肉一樣,順著肌肉紋理切開,儘量避免破壞完整的肌肉纖維,造成出血,導致水分流失,肌肉彈性下降。”
“再然後,我會將與骨頭連線的筋膜一點點剝開,最後,裡面的指骨,根本不用去取,切口往下一倒,三厘米的骨頭,直接滑脫掉落,骨頭白淨,沒有血液汙染,比你啃的雞爪骨頭要乾淨的多。”
魏珩嘴角一抽,指尖隱隱作痛,下意識將指頭蜷了起來。
“果然很細,光是想想那場面就覺得專業性很強,藝術感豐富。你一定是一位優秀的外科手術醫生。”於佳亮讚賞道。
“謝謝。”胡文慧頷首,欣然接受。
魏珩臉色發黑,這兩人一唱一和,威脅之意明顯。
兩人都不是傻子,不到最後關頭,根本不打算兵戎相向。如此一來,自己想要坐山觀虎鬥的想法怕是不成了。
除非他死了,否則在找到水下的東西前,他就是兩人的探路石。
“歇會兒!”魏珩冷哼一聲,默默垂下頭。
利用他是吧,那井下的東西......
魏珩暗暗斂去的目光有些深沉。
休息了十多分鐘,魏珩感覺身上的不適感消去七成,除了身體軟弱無力之外,並無其他不適。
在於佳亮與胡文慧的注視下,魏珩重新將蛟衣穿好。
走向井邊時,魏珩想了下對於佳亮說道:“把你的鐵棍給我,我需要武器。”
於佳亮想也不想拒絕道:“武器對阮無用。況且,你不會用棍,滿是血蛭的井下阻力比水都大,棍子在水下毫無殺傷力,這個給你。”
說完,於佳亮將一物拋到了魏珩身前。
低頭一看,原來是馮康永的短柄飛刀。
想到馮康永的下場,魏珩心頭湧出些許悲傷。
無論馮康永是什麼人,但此人從沒有傷害他的意思。
馮康永的行為也帶有一定目的性,他明明身手很好,槍卻被於佳亮偷走了,這本身就很奇怪。
再者,他非要等到封蓋開啟才突然動手,目的明顯也是為了井下之物。
只可惜......
對了,槍好像還在於佳亮手裡。
“在水下,刀更好用。這把刀雖然小,但很鋒利。”於佳亮站在客觀的角度解釋道。
魏珩點點頭,撿起小刀。
刀刃很鋒利,這點他非常清楚,因為之前馮康永就是用飛刀替他鬆綁的。
本以為馮康永偷偷藏著一把刀,能將局面扭轉,沒想到這裡沒一個人是簡單的。
那麼,他們口中所說的進入地下基地的原因,會不會也有問題?
哪有什麼巧合,事在人為罷了。
魏珩深吸一口氣,戴好面罩,乾淨利索的跳入井中。
有了之前的經驗,他大膽了許多。
反正有蛟衣保護,血蛭沒什麼好怕的。
這一次,魏珩雙腿交叉,盤住鎖鏈,身體貼著鎖鏈,迅速下沉。
果不其然,和上次一樣。
不但許久沒有沉到底部,同時,他也沒有碰到鎖鏈底端的籠子。
他這次下沉的速度比之前快,將近四秒一米,雖沒有時間參考,但魏珩心中默默查著數,一分鐘的時間只長不短。
他至少下沉了15米以上!
按理說,吊籠的鎖鏈沉入井中的部分就十米,中途就沒有彎路與岔路,垂直向下,怎麼可能會到不了底?
難道是阮在作怪?
想到這兒,魏珩內心一沉,僥倖的想法怕是不成了,只要不解決井下的阮,就不可能下到底部找到東西。
幽閉的水下,魏珩內心反而能夠平靜的思考事情。
他剛在腦海裡想到之前看到過類似水蛇的黑影,眼前就劃過一道細長的黑影。
黑影蜿蜒扭動,突然出現,直接將魏珩嚇了一跳。
好在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死死抱住鎖鏈,並沒有因為驚慌而出現紕漏。
思索兩秒,感覺有些憋悶。魏珩微微吐出一些濁氣,再吸入,隨後毫不猶豫的上浮。
果然,緊接著,他就感覺有東西在他後背上游走,溼溼滑滑、酥酥麻麻的,像有一隊洋辣子在背後爬,讓人極其膈應。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魏珩快速往上攀,在肺部感覺到憋脹前,成功出了井口。
沒等魏珩爬出井口,遠處就傳來於佳亮非常不悅的責備。
“這次怎麼不到兩分鐘就上來了?”
魏珩內心暗罵,老子是你的奴隸?使喚順手了?
“到不了底,我下沉了最少十五米,但鎖鏈的長度彷彿無窮無盡,連下面的吊籠都沒找到。而且一到某個深度,那條蛇就會突然出現,感覺身上被蜇了一樣。”
魏珩遠離井口,摘下面具大口喘氣。
於佳亮和胡文慧聞言,眉頭全部皺出了川字,沒說什麼威脅的話。
很顯然,兩人內心非常清楚,是阮在阻止人接近水底的神物。如果不能解決阮,就永遠別想拿到神物。
魏珩一個外行小朋友解決不了也很正常,畢竟連他們心中都沒有應對的辦法。
在井下、沒有光、周圍還滿是血蛭,如此惡劣的條件誰也不敢託大嘗試。
當然,魏珩的轉述太過模糊,他們沒有親身體會過,自然也無法針對阮的類別進行估量。
這樣的話,只能集思廣益了。
於佳亮看了眼胡文慧,恰好發現對方也在皺眉看著他。顯然兩人都在猶豫要不要下去親身探一探,但又格外提防對方。
於佳亮不想再拖延了,於是開口向魏珩科普道:
“所謂的阮,並非單指某一隻生物。它可能是幻象;可能是惡劣的環境;也可能是一些正常物體在特殊的環境下,產生異變。”
“井下暗黑無光,置身其中,大腦會處於高度緊張,根據每個人的精神不同,會產生不同的補償反應,比如幻聽、幻視、或者幻觸。”
聽到這兒,魏珩皺眉:“你說一切都是幻覺?那太巧了吧,要知道牛城也是死在下面,他總不會和我一樣是個膽小的吧。”
於佳亮搖搖頭:“我說的只是大多數情況,並非絕對。另外,在某些特定的刺激下,讓不同人產生相同的幻覺也是能做到的,比如心理暗示。”
“說的簡單。我沒法控制我的大腦突破幻覺的束縛。”魏珩承認自己不行,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誰行誰上便是。
可惜這兩人,顧慮太多,誰也不敢下井,還得他來。
不過,於佳亮的話也讓魏珩陷入質疑之中,難不成真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