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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梅姨一大早起來。
先是天剛亮，就騎著電瓶車去了一趟碼頭。
採購一番之後回到家，就開始在灶房裡忙碌了起來。
出海打魚早出晚歸，中午的飯必須要準備好。
如果只是準備葉四海一個人，梅姨就很會輕鬆。
但是現在家裡多了一個超級飯桶劉憨憨，就他昨天晚上那飯量，真夠嚇死人的了。
豬都沒他能吃。
並且幾個少年的飯菜也要準備起來。
葉四海和劉新兵掐著點起了床。
睡覺之前，葉四海吩咐劉憨憨早上七點準時叫醒他。
帶著劉憨憨在後院衝了澡，剛吃過早飯，阿默就帶著五個少年來了。
水意的父親騎著一輛三輪車，把漁網也送了過來。
“把這些滷菜也帶上，還有這些鹹魚都帶著，到時候餓了加餐。”
梅姨忙碌一番，東西塞滿了兩個沉甸甸的大兜子。
劉憨憨提在手上輕飄飄的，就像是一點重量都沒有。
“四海哥，這是我姐姐給你煮的雞蛋。”
劉小二悄悄塞了兩個雞蛋到葉四海手上。
葉四海啼笑皆非，只好揹著阿默收了起來：
“替我謝謝你姐姐。”
劉小二的姐姐也是葉四海的同學，不是一個班，高中畢業之後，考上了一所二本大學，下個月就要去上學了。
一番忙碌過後，葉四海拉著阿默，劉憨憨自己騎一輛車，另外四個少年騎了兩輛電瓶車，水意坐著老爸的三輪車，直奔碼頭。
漁船一般都是早上五六點出，晚上深夜歸來。
像葉四海這哥時間出海的，估計啥都撈不著。
但是他有光環加身，聽說他要帶著一群少年出海，湊熱鬧的人來了不少。
“這麼多人？”
阿默有點緊張。
肖建國昨天晚上接到葉四海的訊息，連夜就租好了船。
一條十五米長的柴油漁船，一天的租金是三千塊，油錢自己掏。
這樣的漁船造價差不多三十萬，三個人出海一天的收入在兩萬塊左右。
還有一種十米的小船，租金一千塊，一天能收入一萬的樣子。
葉四海今天出海帶的人多，所以那種十米小船不行。
“四海，船給你準備好了，老梁給你開船，他會聽你指揮。”
肖建國說著把一個黑色包裹遞給了葉四海：
“這是你昨天買的潛水工具，我取來了。”
葉四海笑著接了過去，遞給身後寸步不離的劉新兵。
劉憨憨的個頭，已經引起了一陣陣的驚歎。
聽說這是葉四海收養的孤兒，大家看著葉四海的時候，目光裡多了一種讚賞。
指揮著劉小二他們把漁網搬上船，再船上仔細的檢查了一番。
葉四海這才一聲令下：
“登船！”
阿默帶著五個少年，嗚嗚嗷嗷的跳上了搖搖晃晃的小漁船。
圍觀的人紛紛點頭。
葉四海的表現，完全就是一個老道的船長派頭。
船長在登船之後，不管漁船上準備好沒有，都必須要全船檢查。
這是對生命負責。
“肖叔，等我好訊息吧。”
葉四海笑著對肖建國揮了揮手，帶著劉憨憨也跳上了船。
“老梁叔，出發。”
開船的老梁四十來歲，渾身黝黑，笑的時候會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好嘞！”
隨著拖拉機一樣的轟鳴聲，漁船緩緩離開了碼頭。
金峰鎮的碼頭是一個天然良港，三面環山，開出去差不多一千米才算是入海。
幾個少年站在船頭，興奮的對著碧海藍天一陣吼叫。
他們從七八歲差不多就陪著父兄出海，早就熟悉了大海的一切。
但是今天這配置，卻還是頭一次。
高興呀。
葉四海卻來到了老梁叔身邊，扯著嗓子吼道：
“老梁叔，直接往前開，再過半小時的樣子就停下。”
老梁叔對這一片海域熟悉無比，聽到葉四海這麼說，有些好奇但是卻沒反駁。
如果按照葉四海的吩咐，恐怕今天連租船的錢都收不回來。
漁船入海，不是橫衝直撞就行。
這需要事先了解潮汐，天氣，還有海域。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運氣。
但是撞大運這種事，基本上是扯淡。
金峰鎮最傳奇的故事，是五年前一艘三十米的漁船，出海了五天五夜。
回來之後，拉回來了兩噸大黃魚，轟動了閩海，還上了新聞。
當天晚上就在金峰碼頭，那兩噸大黃魚賣出了一千萬的天價。
事後記者採訪，船長完全當成了一個傳奇故事在講。
其實就是運氣。
半個小時之後。
老梁叔按照葉四海的吩咐，把漁船停了下來。
他也不參與少年們的討論，熄了火就在船尾抽起了煙。
阿默滿臉興奮，激動得連連搓手。
和劉小二他們不同，他是林家小少爺，趕海倒是經常去，但出海可就很少了。
之前都跟著幾個哥坐著遊艇出海海釣，一去就是幾天幾夜，但是他絲毫沒有參與感。
現在多威風啊。
他是副隊長，手下五個小弟呢。
見到葉四海從一個包裹裡掏出潛水鏡，腳蹼和呼吸器，阿默連忙問道：
“葉四海，你幹什麼呢？”
葉四海瞪了他一眼：
“你叫我什麼？”
阿默連忙一縮頭：
“姐夫。”
此刻的海面上風平浪靜，連一點海風都沒有。
“四海哥，你要下水嗎？”
“小心點啊，別遇到鯊魚了。”
不用幾個顯眼包少年提醒，葉四海也知道小心。
不過他是有掛在手，根本不怕鯊魚。
除非是倒黴遇到了鯊魚群，還是他意念沒辦法控制的大鯊魚。
危險？
不存在的。
手腳麻利的換好裝備，葉四海站在船頭，咬著呼吸器，直接跳進了海中。
撲通！！
入水之後，海洋之心發動。
一眼望去，目光所到之處，和地面完全一樣。
這處海域深度在三百米左右，海底到處是珊瑚礁。
一些零星的小魚群在圍繞著珊瑚礁轉悠。
馬面魚，大白鯧，沙尖魚，還有雞籠鯧。
更遠的深海，是一些一米多長的帶魚，海鰻在覓食。
他下潛到十米左右，稍微感覺到了一點壓力。
又往下潛了十米，這才停了下來。
深入海中，有一種在母胎的寧靜溫暖。
感知慢慢釋放出去。
所到之處，海洋中的魚類先是一驚，隨即又平靜了下來。
目光如同是雷達，掃描一圈，什麼都沒有。
換地方。
就在葉四海準備上升的時候。
前方大概五百米左右，一個小黑點飛快的對著他衝了過來。
小黑點速度極快，轉眼就衝到了他的感知範圍內。
葉四海不由得大喜。
那是一頭才兩米長的小虎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