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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喲喂，夫人！”
王媽在身後撐住了抱著孩子的程慕。
緩過來的程慕站穩腳跟。
“王媽，周舟發燒了，咳嗽得也厲害，得馬上去醫院。”
感受到周舟逐漸惡化的情況，程慕無措又不安。
著急得聲音也啞了。
顧不上自已身體的不適。
抱著周舟出了門，王媽要跟上被程慕拒絕了。
讓王媽把孩子的房間消消毒，別是傳染性的支原體病毒。
在車上的程慕一刻也不敢放鬆懷裡的孩子。
不斷耐心地安慰，輕拍他的背部。
緩解他咳嗽帶來的痛苦。
經過醫院系列的抽血和檢查，周舟是肺炎需要住院。
程慕拖著無力的身子，在醫院從這頭走到那頭，來回反覆。
全然忘了自已也是病人。
看到輸液的周舟逐漸平緩的呼吸。
程慕才把一直懸著的心慢慢放下。
精神上突然的鬆懈，讓身體裡的痛苦湧起放大。
程慕感到呼吸有些困難，腦袋嗡嗡作響疼得厲害，雙腿發軟得也不聽使喚。
孩子的手握住程慕。
迷迷糊糊的程慕靠在了周舟的小手上。
“程慕你連個保姆的活都做不好！還能指望你什麼？如果我孫子出了什麼差錯我要你好看！”
許雲媱不知道為何突然出現在病房。
一把推開床邊的程慕。
“自已淋雨不要命，別拉上我的孫子，這點意識都沒有，當年我就說了，就你？能照顧好他嗎！”
踉蹌的程慕咬緊牙關，花費很大力氣才沒讓自已摔倒。
這次確實是因為自已的疏忽導致周舟遭罪，她不想辯駁。
“哼，平時嘴巴不是很厲害嗎，這回裝啞巴想博同情我就能原諒你了？周舟小小年紀都被你折磨得肺炎住院了！”
“媽，是我不對，我...”
“本來就是你不對！你真是惡毒啊，就看周舟不是你親生的，是不是就想害了他，要不是王媽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起，我還不知道你乾的好事呢！”
王媽怎麼會和許雲媱聯絡呢。
難道，王媽不是奶奶的眼線？
程慕想起近來對王媽種種的好，就覺得自已蠢得想發笑。
“你還笑得出來？以為嫁給宴珩就萬全了？對周舟這樣的態度，你心裡打的算盤我會不知道嗎？休想玩憑子為貴那一套！”許雲媱推搡起程慕。
“媽，周舟剛睡下，還是不要鬧得太大動靜。”
“你還埋怨起我來了，沒有你，我孫子能住院？這裡就數你最多餘，你才是該滾的那個人。”
說罷許雲媱一路把程慕用力往外推。
程慕感覺眼前的許雲媱和病房都在旋轉扭曲。
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一側傾倒。
恍惚中她好像被一個溫暖有力的懷抱環繞。
在一股強烈的安全感中，程慕昏了過去。
——
“渴，好渴。”
喉嚨像有一團火，周宴珩懷裡的程慕，翻身痛苦呢喃。
朦朧中的周宴珩一把撈過她，臉頰自然地抵在她的額頭。
又燒起來了，一晚上反反覆覆。
明明吊了針也不見好。
“馬上。”
周宴珩坐起身，一隻手握著她的掌心，輕柔地用指腹揉搓安撫。
另一隻手越過程慕，在床邊櫃夠拿。
程慕被扶起身靠在床頭，恢復些清醒的她，全然不記得是怎麼回的家。
現在只感到全身發疼，眼皮發澀，沉重得好像怎麼都睜不開。
周宴珩把水抵在她唇邊，動作柔慢地喂她喝。
她就像他手裡一朵珍愛脆弱的花兒，在此刻細心呵護一絲不苟。
這杯水不止潤緩了喉嚨裡的灼痛，也讓她內心的感情氾濫，她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離婚。
但面對這樣溫柔的周宴珩，她忍不住貪戀。
即使清楚知道，這是對她及時讓周舟接受治療的補償。
是不是隻有這種時刻才能短暫地擁有，那她心甘情願一直病下去。
“把藥吃了。”周宴珩伸手將她滑落的碎髮拂到耳後。
注視著皺眉吃藥的程慕，眼底滿是關切和心疼。
腦袋昏昏的勁頭又再次襲來。
她滑下床頭，主動貼近身旁的人，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緩和，輕聲呢喃：“周宴珩，你混蛋。”
“有力氣罵人了？”他的大手緩柔地撫著她的臉。
昏沉中，她突然感到眉心有一瞬的冰涼，接著是眼眸和鼻樑。
很輕，是若有若無的觸感。
這樣的好夢，她不想醒...
——
“程老師！”
同是從地鐵口順路去學校的譚欣朝程慕小跑。
“不錯啊，休息了幾天，紅潤不少啊。”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兩人關係親近了不少。
程慕接過她自然挽過來的手臂：“休息比上班還累。”
這是實話，這幾天不止臉色，她腰身也潤了不少。
周宴珩有時即使不在家，也不讓她走動。
王媽像沒事人一樣，照舊和傭人們盡職照顧她。
只不過程慕不再像之前那般真心待她。
二人有說有笑很快就到了學校。
“誒，程老師你看，我們校門口這兩個人凶神惡煞的，不會是社會上來找茬的吧？”
程慕順著譚欣的手指望去。
學校門口有兩個混混模樣的人，挨個找人問著什麼。
一股不安蔓延開來，程慕感到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臉色發白，不由自主地咬緊了嘴唇，雙手微微顫抖。
“怎麼了，你臉色看起來不大好。”
“沒事，你先進學校，我去買些藥。”
程慕哄走譚欣，極力遏制住內心深處的恐懼轉身。
卻和兩個混混迎面相視。
“喲，學校還有那麼好看的老師啊，學生豔福不淺啊。”
“這上課不知道看課本還是看美女了！”
兩個混混因為低俗的笑話大笑了幾聲。
貌似領頭的那個男人想起了正題，眼神恢復陰辣。
“美女，你認不認識程慕？”
聽到自已名字，她的身體忽地僵住。
一想到還在治療的母親。
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她大力地拽走了他們。
“幹嘛呢臭娘們，突然發什麼瘋啊！”
終究是敵不過男性的力量，程慕被兩個混混一把推開。
好在離學校已有一段距離。
她大聲說：“我已經把錢還完了，你們憑什麼還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