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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你怎麼今天還不來上班啊，不是已經結束專案了嗎！這一個多月我真的是想死你了！”譚欣在電話裡有氣無力地哀嚎。
程慕抬起肩夾著手機貼向耳朵，兩隻手騰出來收拾衣服。
“展演很成功，大獲好評，校領導說要帶主創團隊放鬆放鬆去泡溫泉，很快，你再忍忍。”
“團建這麼好的事都輪不上我嗚嗚嗚！”
“這可是日夜加班換來的一點甜頭，下次你行你也上。”
對話那頭馬上結束嘴硬閉了嘴。
“行了，先不說了，我行李還沒收拾好呢。”
程慕把手機隨手往床上一扔，抱著一沓衣服往沙發那走。
“夫人，我來我來。”王媽趕緊過來把衣服都分割槽放好。
“你動作慢得王媽都看不下去了。”周宴珩進門單膝跪在床上撈程慕的手機。
“哪有，我這些裝進箱子就都收拾好了。”一下子兩個人幫著她忙裡忙外，心裡有些異樣，話語間都難為情了起來。
到了樓下，發現只有一輛車，周宴珩還徑直走向了駕駛座。
“那我的車呢？”程慕開口問道。
“我們一輛車。”
“啊？不好吧，待會被人誤會了怎麼辦。”
周宴珩把手搭在開了的車門上，用命令的語氣說：“上車。”
程慕立在原地還是沒有動，她總感覺最近的周宴珩似是模糊了些他們之間的邊界感。
王媽可不管她的意思，雙手搭在她的肩上推著她上了車。
車上一路無言，好在沿路風景宜人，不至於覺得太悶。
溫泉在城郊一處山上，車子越往上走，周圍的雪景就越如畫。
車子靠裡，經過彎道時，揚起的風總能吹落近處青柏枝頭堆積的簇簇白雪。
倏地，一幢沿山壁錯落的建築在雪景的襯托下清晰顯現。
下車時，程慕還有意四處觀察別的老師有沒有到場。
好在周宴珩停車的位置是這家溫泉酒店特意留著的貴賓區。
大家在酒店大廳集合，程慕特意繞了人群半圈保持和周宴珩的距離。
不一會兒，舞蹈組的歐子怡便立馬跟在周宴珩身邊，仰起頭，用那純真又深情的鹿眼望著他。
清澈的眼眸裡對周宴珩的喜歡讓別人看得一清二楚。
程慕聽說過歐子怡，大家聚餐吃飯的時候總有不少話題圍繞著她。
說她是歐氏集團的千金，舞蹈天賦極高，媒體間甚至會拿她與梁羽瀾對比，最近的輿論都在說歐子怡有超過樑羽瀾的潛質。
其他老師也在猜測梁羽瀾請她來展演的目的，究竟是格局夠大，還是想給她一個舞臺出糗。
但結果顯而易見，話劇表演順利，歐子怡也打出了自已的名聲。
學舞蹈的歐子怡個子很高，一米七五的個頭在周宴珩旁還是略顯嬌小。
她一身精緻的套裝簡約不失貴氣，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千金氣場。
兩人站在那裡很是般配。
程慕忽然意識到，不止是梁羽瀾，在周宴珩身邊的可以是任何優秀的女性，但獨獨不會是自已。
站在她對面的梁羽瀾將她從茫然到欣賞，再到失落的每一幀表情，都清晰地捕捉。
在人群裡，梁羽瀾低下頭，露出依稀得意的笑容。
在短暫的活動說明後，各組組長給大家分發房卡。
酒店建築不高，但佔地面積非常大，錯落地嵌在山岩。
程慕的房間在五樓，是酒店的最高樓層，透過上電梯的情況她發現，只有她的房間在這個樓層。
疑惑地往房間走，才發現，周宴珩已經雙手抱臂在胸前，側倚著牆，似是在門口等她有一會兒了。
程慕拿出房卡和門上的號碼對了對：“你是這間房？”
“嗯。”
“那他們給錯房卡了啊。”
程慕剛想電話聯絡組長，周宴珩按下她的手說：“我們一間房。”
“啊？”她錯愕地看向他，想到剛才歐子怡和他的親密，她冷著聲音：“我們都要離婚了。”
說罷她快速地開啟房門又合上，砰地一聲把他晾在外面。
沒想到程慕竟然敢把他關在門外，周宴珩反應過來抬腳大力踹了下門。
等到屋外的動靜停止，程慕回過頭才看到，這是一間套房。
她被落地窗外的雪景吸引，駐足在前，視線所及之處皆為白茫一片。
忽然間小雪落下，襯得景色生出幾分縹緲之感。
她望得出神，被門外房卡叮的一聲收回思緒。
回過頭，周宴珩正舉著房卡站在門廊得意地對她笑：“想關我，沒門。”
他臉上露出少有的少年氣，卻讓程慕看得更加惱火，心裡決定晚上要把安全鏈條上了鎖才行。
團建為期兩天一夜，在今晚，有一場燒烤轟趴，活動前都是自由時間。
這個時候，大家不是結隊泡起溫泉，就是宅在房間裡放鬆享受。
沒有到用餐時間的餐廳裡，只有梁羽瀾單手搖著紅酒杯的身影。
她坐在落地窗前細細品味。
這時，高跟鞋的節奏聲響在高闊的餐廳裡迴盪。
她等的人，出現了。
“梁校長是有什麼心事，怎麼大白天的時間點喝酒？”歐子怡把手裡的包袋放在桌上，抬手找服務員要了一杯拿鐵。
“只不過覺得，這鮮紅的顏色和白雪簡直是絕配罷了，晚上啊，可見不著這景色。”
梁羽瀾輕抿一口，看向她：“對了，今天中午看，你和宴珩關係還不錯。”
“是周總很紳士。”歐子怡臉頰染上緋色的紅暈，微微低著頭，想到周宴珩時，笑容在臉上蔓延開來。
“不妨自信點，這團建我提出來時，在時間上已經爭取過了，雖然最後批覆的不長，但是像歐小姐這樣優秀條件的女性，我認為已經綽綽有餘。”
“謝謝羽瀾姐願意幫我，我還以為一直以來你都討厭我呢。”歐子怡眨著大眼睛，說得真誠。
“之前我也說過，那還得歐小姐配合才行，現在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但今晚才是這次的重點，所以，我打算送你一個禮物。”
梁羽瀾拿出一包用紙包得方正的東西，順勢放進歐子怡隨手放在桌上的包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