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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里人流湧動，這一刻程慕彷彿感覺身旁事物的運動都變成了殘影，只有人群裡那一個人清晰可見。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已不是眼花。
那個高冷矜貴的周宴珩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她抱著兔子站起身往打氣球攤走去，確認了站在那的還真是今天又再次沒有選擇自已的那個人。
“你怎麼在這？”她心裡升起一個疑問，難道他跟蹤她？
“我怎麼不能在這？”周宴珩下意識迴避她直視的目光，把手裡的玩具槍隨手甩在桌上，
霎時的沉默逐漸放大，似是要蓋過攤販人潮裡的各式熱鬧，氛圍一下子跌入凝固冰冷的零界點。
孫一黎艱難地深吸一口氣趕緊打起圓場：“程老師，好巧，那個周總，我們來都來了，不如我們就和程老師一起逛逛吧？”
“誰要和她一起。”周宴珩的目光還是沒有看她，黑眸微垂著叫人看不出情緒。
“哦。”她也有樣學樣答得冷漠，轉頭和孫一黎擺手：“孫特助你們慢慢玩。”
方才冒起的想法被她連根拔起，她又不是梁羽瀾，有什麼值得被跟蹤的。
看到他們轉身，孫一黎內心的崩潰無人知曉，只能握緊拳頭在內心哀嚎：傲嬌害人啊！
“還不走？”一旁周宴珩冰冷的聲音打破他的自憐自憫。
“啊？”
“你不是說要和她一起逛？”
孫一黎連連點頭：“是是是！”
“程老師等等我們，是我，我要和你們一起逛逛！”孫一黎趕緊快步追喊前面的背影，生怕晚一秒，他接下來的人生就要苦十年，他可不敢賭。
前面一陣熱鬧喧囂惹得程慕注意，走近一看，是一個男生為女生想要兌換的禮物投擲飛鏢。
她不是第一個被吸引的，飛鏢攤位近旁已經圍了不少人駐足。
男生扔得準，引來大家頻頻鼓掌喝彩。
周宴珩看她好奇，問她：“想玩？”
“嗯，有點。”
孫一黎沒等周宴珩指示，趕緊就去買單。
忽地現場又是一陣掌聲，男生以365分拿下了女生心儀的東西。
男生紅著臉，在老闆驚呼他破了攤位記錄的叫喊聲中，將得到的拼圖大盒子遞給女生，眾人不禁起鬨：“親一個！親一個！”
這回男生臉上的紅似是全部染在了女生的臉上，耳根都熟了透，男生朝大家擺擺手，攬著她的肩離開人群。
程慕接過孫一黎手上的十個飛鏢，眯起一隻眼學著剛才男生的樣子投了出去，但最終以拋物線繞過靶子歪打在牆上掉地而宣告首飛失敗。
她不甘心，用力投擲剩下的飛鏢，好在十個裡中了兩個，得了個人飛鏢首秀的19分。
她嘆了口氣有點可惜，但想想起碼不是零蛋也算是一種安慰了。
似是聽到了她的嘆息，周宴珩問她：“想要什麼？”
她抬眸看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老闆，哪個禮物是最好的？”
“當然是這個，你看擺在我們的最上面，我女之前兒吵著讓我把它拿下，說是現在年輕人最愛的牌子和款式，說一定能吸引很多客戶，不過啊，這個分數可要很高呢，好多人挑戰都沒有成功。”
“行，那就它了。”
說話間，周宴珩已經拿了飛鏢準備扔擲，話音剛落，飛鏢有力出擊，直中紅心。
“喲，兄弟可以啊！”本來周圍的人剛要散去，看到他一飛便是紅心，都紛紛又被吸引了回來。
其中很多也不乏很多被他的清姿明秀所牽引。
“天啊這也太帥了吧，簡直是天菜！”
“待會我一定要和他要微信！”
小小的攤位一時被圍得水洩不通。
程慕注視著眼前的周宴珩，他還是一如既往在人群中出挑又發光。
但她能感覺到，不似方才小情侶般的氛圍，旁人並沒有認為他們也是那樣的關係。
她眸底黯然了下來，也許，換做是梁羽瀾站在他身邊的話，大家的反應一定不一樣。
又是一片叫好，周宴珩再次擊中紅心，連擺攤多年的老闆也不禁瞪大了眼。
接下來的飛鏢他都穩穩地在三倍區分間停駐。
圍觀的人都驚呼他的技術，竟準到能在區域間算起分數湊整。
程慕也驚訝於他玩飛鏢玩得這麼好，根本就不像是剛才玩具槍都打不準被老闆趕客的樣子，明明兩個遊戲都有異曲同工之處。
最後他投出的剛好是兌換的480分值，雖然送出了最好的禮品，但老闆笑臉盈盈，一晚上連著兩次的破紀錄，這一波宣傳力度，賺了。
周宴珩將獅子玩偶往程慕方向一拋：“給你。”
她本身就抱著玩偶，又一隻比兔子還高一半的獅子被扔了過來。
獅子整個搭在她的頭上，長長的尾巴一蕩一蕩的，就像示好求和的小狗。
突如其來的重量一時讓她拿不穩，沒好氣地抱怨道：“周宴珩，你幹嘛啊！”
聽出她語氣裡的指斥，周宴珩情緒一下子落了下來：“不是想要娃娃嗎？我給你一個比這破兔子更大更好的不行嗎？”
他不明白她哪裡不滿意，明明他給了她最好的。
程慕終於艱難地從兩個大玩偶間探出了頭，覺著面前的人似是有些不高興，她嘆了口氣：“我只是拿不動。”
中途對周宴珩的突然參與，徐書翊本想選擇無視，但他那逼人的專橫讓他沒法忽視，接過程慕手裡的兩個娃娃，低聲問道：“玩了這麼久，渴不渴？前面要到你愛喝的那家鮮榨果汁了，我們去看看？”
“好。”
見到程慕乖巧地跟著徐書翊往前走，就這麼把為她贏得禮物的自已留在原地。
而且她也沒有像剛才抱住徐書翊那般同樣地對他，連個笑臉都吝嗇地不想給。
周宴珩抿起唇，森寒的眸底怒意翻湧，看著他們的背影不自覺攥緊指尖。
“周總，你怎麼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