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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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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訊息,雖然不是晴天霹靂,但還是讓陳立飛與陳九斤吃了一驚。

“老師傅,這是怎麼回事,你報案沒有?”陳九斤緊張地問道。

“開店以來,從不曾發生這樣的事情,誰能想到今日會這樣呢!再說,我一個人看守店鋪,哪有功夫離開,只能等那些巡遊的兵爺。”

“那你發現丟失的時候,離此刻多久了?”陳立飛急切地問道。

“也有兩刻多鐘了。”

陳立飛只能安慰老木匠道:“不用擔心,說不定那偷盜之人,還沒有離開集市呢。咱們這就去報守門的官爺,正好能把他堵在集市裡面。”

於是,陳九斤就暫時幫襯著,看護店鋪。陳立飛與老木匠立刻坐著牛車,向西行去。集市也是封閉的區域,留有東西兩個坊門,皆有守衛士兵與官員當值。

西坊門離西城門比較近,這是最近的出逃路線,為了避免偷盜之人直接從西城門逃離,所以陳立飛二人就直接往這邊趕來。

來到集市西門,找到當值的官吏,老木匠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

那官吏,名叫田祿,四十來歲的樣子,國字臉,留有絡腮鬍,一口濃重的北方口音。聽到老木匠的訴告,田祿臉色通紅、青筋暴露,心情差到極點。

在自已的治下,發生如此惡劣的事情,肯定會被上級狠批的。嚴重點的話,可能還要扣罰俸祿。於是,二話不說,立刻安排手下,去各個城門查問。同時,通知城內的巡城使,巡城使手下的巡城衛耳目眾多,擁有更廣闊的巡查範圍。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田祿這才望著老木匠,仔細詢問:“平白無故,丟失大件東西,實屬罕見!你可記得,最近,是否得罪於人?”

老木匠一臉無辜地說道:“小老兒,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在這集市開了十多年的店鋪,從來不曾得罪於人吶!”

“既然沒有仇怨,這小老頭也不可能有情債吧,難道是過路的盜賊?”田祿心裡想道,於是,提醒道:“那最近,可曾遇到獐目鼠兒、奸猾、怪異之人?”

被這一提醒,老木匠突然想起了什麼,接著望向了陳立飛。此時,陳立飛也想起,之前那個怪異之人。於是,向老木匠點了一下頭。

把兩個人的行為都看在眼裡,田祿知道必有線索。這時,聽到老木匠說道:“官爺,今日店裡確實來了一個怪異之人。”

“此人生的如何,又有如何怪異之處?”

於是,老木匠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那人的年齡、長相,以及有哪些異常的行為都據實訴說了。

“既然那人都走了,你的店裡丟了車子,又與那人有何關係?”田祿不解地問道。

“官爺,小可當時沒有提走那輛新木輪車。小可與自家兄弟好久不曾來逛集市了,就與老師傅商量,先行去逛市集了。可不曾想,待回來之時,就被告知車已經丟了!”陳立飛把當時的情況解釋了一下。

田祿狐疑地望向陳立飛,突然說出一句讓陳立飛膽顫的話,“不會,你們二人合夥騙這位老師傅的吧?”

聽了田祿的話,老木匠也懷疑起來,心裡嘀咕道:不會是真的吧。

陳立飛頭冒冷汗,急忙擺手道:“這怎麼可能,官爺還是莫要拿小可開玩笑,小可與那人,素不相識啊!”

正當此際,恰有一個守衛來通報,“稟大人!有巡城衛在南城一帶發現疑似之人,那輛木輪車與描述的恰如一般。”

陳立飛心裡很感激這位守衛,不然,自已真被當做合謀之人懷疑,那就麻煩了。畢竟屁股上的傷疤才剛好,不想再來一次。

田祿聽到已經找到嫌疑人的線索,臉上立刻換上笑容。便立刻安排手下田大軍,與陳立飛二人一起,去南城一帶捉拿那個偷車的盜賊。

城門各處都有守衛,各坊俱是封閉且有坊正看護。這樣的環境,即使沒有攝像頭,如果犯事,除非立刻逃離縣城,否則被抓住也是分分鐘的事情。

沒用多久,眾人就在南城西邊的長海坊,找到了此人的住處。這裡,離陳立飛的長樂坊、長平坊也不遠。

長海坊的坊正是一個老頭,名叫吳海,看到官差,急忙上前道:“官爺,請問來到鄙處,有何公幹?”

田大軍對著老木匠道:“你給吳坊正說一下吧。”

於是乎,老木匠只好又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聽到老木匠的訴說,吳海才知道,剛才拉車進來的齊三,是偷了人家的木輪車,這被人家報了案,且被官差跟著追來了。於是,說道:“這齊三,家裡三代都是本地戶,也是一個可憐人呢!”

圍觀之人也是一臉惋惜,感嘆不已,訴說著齊三的過往。這時,陳立飛幾人才知道。

齊家原本家境殷實,齊三也是家中獨子。可他年輕的時候,整天不務正業,流連花樓酒肆。家中二老為此愁白了頭髮,想著給他說一房媳婦,讓他收收心。哪曾想,他依然死性不改,二老因此被氣的一病不起,先後離去了。

二老走了之後,家裡也沒有賺錢的生計,就只能變賣家裡的物件。這一來二去地就賣的差不多了,於是,就把主意打到他他媳婦頭上。那婦人看不到希望,投河自盡了。這樣一來,他就更加偏激了,認為所有人都虧欠了他,與鄰里們的關係也越來越差。

今年他有幾次,都被餓暈在坊裡。鄰里之間看到也是不忍,於是,一合計,就攆走了之前的夜香郎,讓他來拾長海坊的夜香,也算給他一個謀生的手段。可不曾想,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大家也是有苦難言。到如今,他又做起了偷盜之事。

聽完事情的始末,陳立飛明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真義!

然後,坊正吳海就領著眾人來到齊三家的門前。推開大門的時候,眾人就發現那輛新的木輪車就擺放在院子當中,而齊三正正一臉奸笑,手握住毛筆,準備在車身做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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