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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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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長,何為喚醒心性?”許佑追問道,臉上露出了一絲迷茫。

老道士看著許佑的樣子認真道。

“小友,照平常人你這個年紀應該做什麼?”

“好好上學,畢業了找個工作,投身世俗。”許佑毫不猶豫地說道。

“小友,這樣不好。”老道士眼神閃過一抹失望。

“道長,眾生皆如此,不是嗎?”許佑淡淡道。

“小友,你站的地方太高了,你沒發現嗎?”老道士面色有些惋惜地說道。

“開口世俗,閉口眾生。小友區區二十年歲,言語中為何總是這些老人之言?我且問一句,小友可曾踏入世俗真正體驗一番世俗的酸甜苦辣?”

“不曾,我現在還沒有大學畢業。”許佑沉默片刻,回答道。

“小友是否認為有了靈力術法,就該肩挑起保護眾生,剋制怪力亂神的義務?”老道問道。

許佑點點頭。

“但是小友把自已想的太遠了,站的太高了,反而忽視了眼下應當做的事情。”老道士繼續說道。

“道長,什麼是眼下應當做的事情?”許佑好奇問道。

“讀完該讀的書,做好想做的事。”

“道長,這些不還是世俗之事嗎?”許佑有些懵,但是心中隱隱感到有些慌亂。

“小友修道為何?”老道士問道。

“平定天下不平事。就算沒能走遍天下,在我所走過的地方,我也會把那些陰陽禍亂平定!”

許佑肯定道。

老道士眼中閃過一抹欣慰。

“小友,莫要站的太高,修士也是人,也有家長裡短,兒女情長。無論修道修成什麼樣,首先要是個人。保持自已的初心。別站的太高,別脫離身邊的人。”

老道士緩緩說道。

“在面對鬼物禍亂侵擾百姓之時,身處其中定當挺身而出,即雖千萬人,吾往矣。平常時候,我們就是百姓,我們就是普通人。”

“世間人何止千千萬。有的人躬耕于田地,種下糧種收穫糧食,既滿足自家需要也為社會也做出巨大貢獻。有的人位高權重,善謀富民之策,為百姓的生計做出卓越貢獻。這兩種人並無高低貴賤之分,只是有的人適合做一些事,有的人不適合做這些。”

老道士緩緩說道。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他們高喝出一句話,再起紛爭,黎民受難。這是錯的嗎?事成之後,他們沉迷安樂,棄百姓於不顧,這是對的嗎?”老道士繼續問道。

許佑搖搖頭。“不過是順應自然罷了,就算當時他們不喊,在百年後,千年後,也會有人喊,這些事,沒有對錯之分,只有是否適應歷史之論。同樣的,他們高喝出那句話而沒有做到,百年之後,千年之後,也會有人向他們喊出這句話。”

“小友心念通達矣。”老道士撫須笑道。

“再說回小友修道一事,世間不平事,陰陽起禍亂就算沒有你我,就沒有人去平定了嗎?”

老道士緩緩道。

許佑頓時如醍醐灌頂一般,腦海中一片宛如驚雷炸響。

許佑低聲呢喃道。“無須在意未來如何,過去如何,只需要著眼當下,做好該做的事,做好想做的事。”

“小友,可修道矣。”老道士欣慰道。

許佑點點頭。看向一旁乖巧坐著的清兒。

“清兒,往後就跟在我身側吧,不必再回到令牌之中。”許佑笑道。

清兒眉眼滿是欣喜,“聽公子的。”

老道士在一旁哈哈大笑,握著酒壺咕嘟咕嘟又喝了幾口。

“小友,此劍之中有我龍虎山一脈傳承的劍法,只需握住劍柄,心神浸入劍身,便能看到龍虎山劍法。”

老道士說著,將劍遞給了許佑。

許佑點點頭,接過了劍身。只是剛接觸劍的那一刻,猛然聽到了一陣咒罵聲。

“張平生,等老子恢復過來非劈死你不可!”

“張平生,你竟然真的敢拿雷霆劈我,啊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

“張平生,你竟敢拿我堂堂天師劍切竹筍吃!!”

“老子當初怎麼就選擇了你這麼個玩意兒?”

“你給老子等著!!!!!”

隨著最後一聲暴喝,天師劍歸於平靜,劍身黯淡無光。

許佑面色怪異地看著老道士,老道士面色不變,淡然地指著天師劍道

“它修行不夠,無需多慮。”

只是下一刻,老道士猛然搶過許佑手中的天師劍,察覺到劍靈沉睡之後,老道士將天師劍狠狠地摔在地上踩了幾腳。

“讓你罵我,讓你罵我!”

“老子拿雷劈你怎麼了!你再罵老子就融了你!”

老道士狠狠出了口氣,拿一塊破布將天師劍擦乾淨,又遞給了許佑。

“小友,儘管修行便是。它已是修行圓滿。”

許佑不禁有些後怕,倘如剛剛自已沒有經受住老道士的考驗,怕是也要挨一頓揍。

許佑接過天師劍,對著老道士行了一禮,隨後拿著劍走到一旁,緩緩坐下,許佑心神浸入劍身。

下一刻,許佑來到了一處山巔,這裡空曠無比,四周皆是雲氣,只有一道人形虛影站在正中心的位置。許佑走上前,那虛影行了道禮,許佑回禮。

虛影右手虛握,手中陡然出現一柄劍。虛影起勢,長劍立於身前。

第一式,飛龍在天。虛影喝道,氣勢猛然一變,身形飄逸,握劍翻飛,劍勢連綿不絕,宛如飛龍在雲中飛舞一般變化多端。許佑看著虛影演化出的招式,暗暗銘記在心,這一式講究攻擊方向變化多端,讓對手難以捉摸,同時變化起伏,速度極快,更是能給對手巨大的壓力。

虛影演示完第一式,看向許佑。許佑心中雜念消解,心神安定,右手虛握,一柄劍頓時出現。許佑腦海中回想起剛剛虛影演示的劍式,一刺一挑,手中長劍迅捷靈活,閃轉騰挪間向前一劍揮出。許佑越是揮劍,越是隱隱感受到一種難以言明的奧妙,手中之劍宛若游龍一般瞬出。許佑心念一動,靈力灌入劍身,一劍揮出,劍氣裹著靈力劈向雲氣,雲氣頓時消散大半!玉宇澄清。

許佑演示完之後,那虛影點點頭,繼續演示。

第二式,猛虎出山。虛影起勢,渾身氣勢再次一般,整個人呈現出一股強大的力量感,虛影揮劍而處,劍招突然而猛烈,劍身上浮現出猛虎虛影,此劍式講究以迅猛地姿態和力量瞬間壓制對手,向對手發起猛烈攻擊,劍招每一勢都剛猛有力,每一次出擊都帶著強烈的氣勢。

許佑受此劍式影響,渾身氣勢猛然綻放,每一劍刺出,每一劍劈砍,都帶著至陽至剛的氣勢。以猛虎的姿態瞬時搏殺對手,這便是此劍式的精髓。

第三式,龍騰虎躍。虛影持劍,劍招時而靈動,時而剛猛,變化多端,劍招變化猶如龍虎交替,一招一式飄逸如游龍,剛猛如兇虎,講究一個攻守兼備。

第四式,九天龍吟。這一式每個劍勢都聲勢浩大,一挑一刺皆有龍吟之聲,氣勢恢宏。虛影持劍橫掃,劍氣盡放,猶如九天龍吟,劍招變化無常,速度極快且難以捕捉,能夠給對手造成很大的心理壓力。

第五式,白虹貫日。許佑能察覺到前四式都講究有來有回,皆是攻防兼備,而這一式那虛影每一次出劍都直取對手要害,絕不拖泥帶水,劍招凌厲,以速度和準確度見長,虛影持劍如白虹貫日一般直取對手要害,劍招迅猛銳利,一招一式都蘊含著致命的威脅。

許佑將這五式皆是學會之後,那虛影緩緩消散,許佑拱手相送。下一刻,許佑正欲離開之時,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道友,請留步!”

許佑聽著這聲音猛然察覺到其和方才咒罵老道士的聲音一樣。回頭看去,一個身著道袍的少年正漂浮在許佑身後,少年唇紅齒白,眉心印著天師劍的縮小版。

許佑雙眼猛地一縮。

少年看著許佑狡黠笑道“道友,吾乃此劍劍靈,想與道友討教一二。”

話畢,天師劍出現在少年手中,少年不由分說,向著許佑劈砍而來!

木屋旁,老道士和清兒坐在木桌上。

老道士掐指算了算時間,唸叨一聲,“怪哉,怎麼還沒有學完?”

清兒聽到這話,看著老道士有些擔心道“道長,會不會是出什麼問題了?”

老道士拍了拍胸脯,保證道“清兒姑娘小覷了貧道不是,有我在這,能出什麼問題?”

清兒臉上浮現出笑意,“倒也是。”

“道長現在餓了嗎?清兒也會做幾道小菜。”清兒問道。

“如此一來,便是麻煩清兒姑娘了。想來等清兒姑娘做好飯,許小友就能從天師劍裡出來了。”

清兒點點頭,身形一閃,便是採摘山林間的蔬菜去了。

老道士覺得有些無聊,便在原地打坐修行,少時,老道士鼾聲漸起。

而此時許佑坐在遠處,臉上盡是痛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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