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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京元提前同她說了，一早就輕手輕腳的收拾了東西趕回南方，睡到天光大亮，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開啟斜挎包一如既往的躺著十三張，不同的是多了一支香水百合，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準備的。
蘇毓看她過了一遍，點了點頭沒再繼續往下教，勞動節有個演出伴舞，在s市有點遠，是她老同學的場，教了陳白榆那麼久，她很喜歡這個小姑娘，如果早幾年，或許她要敬陳白榆一聲學姐。
“你勞動節有什麼打算嗎？”
“怎麼啦毓姐”陳白榆正在試著橫叉加磚，一腦門薄汗，一點點輕輕的試著。勞動節目前還沒計劃，姜京元忙著新品釋出和聯名合作的事，估計是不會來的，時間應該是空的。
“我有個同學，搞音樂的，五一有個活動她去幫忙，需要一個舞蹈的。你考慮考慮？”
“我可以嗎？”陳白榆有些驚訝也明白她的意思，讓她見更高的層次，接觸更多的人。蘇毓很愛舞蹈，她從小一路跳到現在，如痴如醉。也很憐惜人才，所以希望陳白榆跳的更遠。
“不白去，開銷那邊賬上走，三天，一場兩支，你第一次出演多跳一支古典，安排了前段時間的國標和一支古典，這幾天再加練一支。那邊預算是這個數。”蘇毓伸了五個指頭晃了晃給她看。
陳白榆在想後面是幾個零，蘇毓已經給她放了舞蹈影片，清揚歡快的訣別書，作為第一支獨舞出場。果不其然，陳白榆學的很快，晚自習請了假便來舞蹈室，比預想的要好很多。
五一勞動節很快，剛好趕上週末，蘇毓打了電話通告訴她，主辦合作那邊派了人來接她們，讓她早點準備好。
出了校門便看到蘇毓早就在等了，陳白榆不是很懂車，但隱約覺得那輛灰銀色718有點熟悉，停在路邊，卻似蟄伏的野獸，外表安安靜靜的，卻早已蓄勢待發掀起千層驚濤。
走近了終於明白為什麼熟悉了，車牌號是 亮眼的S 8880，上次見到這個還是姜京元那輛。等人從車上下來，陳白榆愣了片刻。
“陳小姐，麻煩你了。”林庭蕪聽說跳舞是蘇毓的學生姓陳，當即便聯絡了蘇毓，確定了同校同名的人，開了車就過來親自接人過去。
“還要謝林先生給我這個機會。”陳白榆莞爾一笑，林庭蕪順手擋住了車頂，給她們開了後座的門。看著彬彬有禮的甲方大老闆，陳白榆感慨，有錢人也愛省錢啊，大老遠的親自開車來接，省了高鐵票了。
有一搭沒一搭的問候幾句，陳白榆便暈乎乎的，已讀亂回了。
“小榆先前在北方啊。怎麼到這邊來讀書了？”
“嗯，北方學過一段時間畫畫。”
蘇毓笑了笑，輕聲與他交談，陳白榆在一旁與周公約會。
會場早已佈置妥當，拉大提琴的是一位冷冽卻富貴的牡丹花。
古色古香大美人，一眼便讓人難以忘懷，天青色的一字肩抹胸禮服，小拖尾優雅大氣，白色高跟鞋閃閃的與頸間的鑽石項鍊相映。頭髮一絲不苟的梳成丸子頭在腦後，圓潤飽滿，蝴蝶結的尾巴長長的，很自然的垂下來。
第一場是國標。優雅大氣，旋轉跳躍，閃閃的蓬蓬裙裙襬翩翩，似蝴蝶飛舞翅膀起落，又張揚明媚的綻開一朵迷人的富貴花。
林庭蕪看著她發光發熱，耳邊是對她的肯定與讚美，跟在身後的小姑娘長大了，她如一棵樹，不需要干涉，她自會在盛夏向陽而生。
姜京元好不容易忙完了，便窩在床上躺個天昏地暗，小姑娘這幾天乖乖的不聲不吭，開啟手機，果然沒有任何動靜。果斷關了機與周公相談。
等到晚上樓下餘扶白嘰嘰喳喳的聲音響起，才緩緩下了樓。首發第一天，這次開闊了市場，有許多新貴也慕名而來。林庭蕪便請了餘扶白幫忙，還找了一個跳舞的小姑娘。
姜瑾瑜正在看錄下來的影片，老婆水平穩定，貌美如花，小姑娘有些緊張，卻大氣端莊的流水一樣順了下來，竟有些不言而喻的默契。
餘扶白高興的向他引薦，“真是相見恨晚，只對了一遍她就能這樣沒有差錯的演完，對了，她跳舞的時候我一直在想是哪裡讓我熟悉。”
“結束的時候我與她交談，才發覺，她和你像的很嘞。竟是第一次接觸舞蹈，就像你當初第一次接觸科研後的執著一樣。”餘扶白想起那些透過小小窗戶照在他們身上的月光。
姜京元嗤之以鼻，“切，什麼小舞蹈家，別是來濫竽充數的。”
“姜二，別讓我動手教你，怎麼說話的。”餘扶白如獲珍寶愛惜的很，現在聽不到一點旁人指點。
“你閉嘴，躺一天了，明天得去一趟了，盛叔叔和程家那個小兒子會去現場。你那個什麼小區搞的怎麼樣了？你上點心。”
“賺錢了已經，慢慢會擴大的。你別操心了。”姜京元胡亂應付了，坐等開飯。
面子上客套客套，互相寒暄幾句，他是東道主，又是個人盡皆知驕縱的壞心眼，見他不想說話也都沒人去惹他了。
姜京元覺得無聊，往沙發一坐拿了點心細嚼慢嚥打發時間。
“少爺，下午有空嗎？”
“怎麼了。”
“問問。”
“你要約我？給我個驚喜？”
“如果要約你的話，有沒有時間呀？”人遠在天邊，咬著指甲歪頭取笑他的犯賤小模樣卻跟在耳邊環繞一樣。
“最近有點忙，但你的話，百分百。”
“謝少爺百忙之中抽空哦。”
姜京元猜了猜是有什麼驚喜禮物嗎？花肯定有的，是什麼花呢？嘶，這個季節什麼花開了？
餘扶白先入場，後面才慢慢上來一位翩躚少女，蝴蝶似的隨著音樂節飛入眼簾。修長的腿旋轉舞動間帶動裙襬飛揚。雪山一樣的笑流進山野間每一處。
“我就說很漂亮吧，公主身邊可是很少有伴舞的。”
“確實，看著氣質像富家千金，以前沒見過，是哪家的？”
姜京元不爽，伸腿踢了踢桌子，前面的人受驚惱了回頭見是他，無語的走開。姜京元五味雜陳，起身走到前排，小蝴蝶閃閃發光，臺下的人都為之動容。
過了一會兒，退場的人復而返轉，餘扶白齊胸的禮服，自然垂落，並不貼身，多了幾分仙氣，鋼琴的第一個鍵敲下，小桃花弱柳扶風落了進來。
訣別書歡快，小姑娘舞姿沉重有力，粉藍相映，優秀的人終將互相吸引，她們一語不言，卻默契十足。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誇讚與肯定，姜京元暗爽，我的小姑娘就是厲害。
謝了場，陳白榆急匆匆換了件無袖收腰藍裙，裙襬飄揚，一步一翻轉，似海浪綻放出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