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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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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節前三天,章家來人了,是吳山幾個大家族的族長,章父前兩天正生病沒好,幾個人就由小黑和章魚一起接待。

他們先是質問了章父背信棄義的行為,見兩人不說話,也覺得和小輩爭論沒意義,於是說起正經事兒來。

“吳山歷年元宵皆由幾家大族來操辦,今日你家雖破落了,倒也還頂著大族的名號,我和其他家族長商量了,今年就由你家來負責祭品吧。”

小黑聽完臉色不太好,這祭祀禮儀最麻煩的就是食物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三牲”(大牢\\太牢)豬牛羊三種動物。這倒是沒什麼難事兒,只是選出這三牲卻不簡單。

首先有這幾不吃:

夜叫的牛不吃,肉有惡臭味兒。

毛稀而糾結的羊,肉特別的羶。

總呆望而睫毛相交的豬,肉腥。

這吳山一共沒多少人,自然也沒用那麼多牛羊豬的給人挑選,一家家的問過去,還不知道得忙活多久呢!

幾個族長明擺著是要難為他們,迫於形勢,他們還不能說什麼,畢竟拒絕了被他們宣揚出去,還不知道怎麼編排他們呢,到時候要是攛掇這居民門來個火刑什麼的,他們兩個就涼涼了。

兩人只能吃下這口惡氣,將幾個人笑著送出去。

沒辦法,小黑只能帶著章魚和兩個家僕去挨家挨戶的詢問,直到第二天才找齊全符合要求的,在怎麼烹飪方面又犯了難。

張羅著找歷年來幫忙的準備的人,幾家都推諉著不願來幫忙,眼看著時間就只剩一天了,就連程白他們都來幫忙了,也只是找到兩個做過祭的人來指導,直到元宵節當天凌晨才完成準備工作。

太陽昇起來,元宵日就正式到了。

吉薩穿著吉服拿著法器走在前方,身後跟著大大小小裝扮成各路神仙的吳山人,錯漏著的鼓點號聲,驅動著著沐浴在陽光下的人們。小黑他們幾個走在隊伍後半段,作為參與者跟著遊走。

走往十字長街,挨家挨戶灑水祈福完畢後,隊伍就往山上走,準備去神樹哪兒。小黑他們準備的食物都擺在哪,這會兒遊祝完成就該請神明用飯了。

在山腳就能看見半山腰上的神樹,白茫茫的雪裡只有那棵樹上紅色絲帶飄揚,多是人們的祈福帶。隱隱約約的能看見紅光,那是點了引路的燭火,一路上都有,只是比較稀疏,遠遠的看不見罷了。

太陽昇的越來越高,陽光也越來越暖和。

吉薩站在神像面前,低聲唱詞:

以為酒食,以享以祀。

以妥以侑,以介景福。

濟濟蹌蹌,絮爾牛羊。

或剝或亨,或肆或將。

樂具入奏,以綏後祿。

爾餚既將,莫怨具慶。

既醉既飽,小大稽首。

神嗜飲食,使君壽考。

......

當吉薩唱完,眾人隨她跪下,表示敬意,等著時間過去,將香火奉足就能離開了。

完事後小黑和章魚作為負責人,得留下來升起火堆將祭品燒掉,程白帶著秋青陽離開了,從頭到尾都沒說什麼,態度冷淡的讓人奇怪。

“大白怎麼這麼冷淡啊,都不等我倆。”章魚自從整蠱小黑親狗嘴成功後就把程白當做自已人了,稱呼上也親切起來。

小黑忙著搬東西,沒空理他,章魚覺得沒意思,直接坐到地上看著小黑忙碌,也不幫忙。

程白除了昨天帶人來幫他倆忙活祭品以外,這些時間都沒跟兩人交流過,小黑知道程白是生氣自已給章魚定親的事兒,但這裡面有些緣由,他還不清楚,得先驗證一下。

程白不是愚蠢的人,想必不會這樣死腦筋揪著不放,到時候跟他解釋一下就行了,小黑想著,餘光卻瞥到章魚偷懶的樣子。

那天悄悄親完他,小黑就感覺哪裡不對勁了,明明是報復的行為,怎麼就是很心虛呢?按照平時的情況,小黑這個時候肯定要激情開麥了,但今天卻什麼沒說,一個人幹完了所有事情。

兩個人等著火全滅了,用土將火星蓋上,確認不會發生火災才離開。

這時候已經正午了,兩人都飢腸轆轆的,走下山的腳步都發虛,章魚向來愛耍賴,死活要小黑背下去,小黑沒辦法,只能認命。這人是真的撒潑打滾,弄的滿身都是土和雪,化了之後黏在衣服上非常難看。

一路不敢停留,到家兩人都嫌棄的去洗澡去了。

吃過飯,兩人又被章父叫過去,三個人坐在廳堂上,氣氛說不出的尷尬。

“小魚,你馬上就要出嫁,我這心裡.....”章父哽咽的說不全話,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掉到地上。

章魚倒是沒所謂,這便宜爹他又不熟,還是小黑暗暗掐他,他才落下淚來,“主父不必膽小,我一切都好。”

兩人又聊了兩句,最後章父從懷裡拿出一枚玉質平安扣放到章魚手裡,“貼身帶著,切勿忘記,不管什麼時候都別拿下來”

章魚的感覺怪怪的,還是接過來,當即就戴在脖子,雖然不知道這有什麼用,但是應該有點用,他不傻。

小黑站在章魚身後,看著那玉扣,若有所思。

離開家,章魚才問出口,“你說出來買什麼?”

章魚和章父說完話,小黑藉著婚禮上的物品還沒準備好,叫章魚一起出來買。

小黑沉默著將人拉到程家,門童將兩人直接帶到程白麵前,看來程白是特地打過招呼的,不然也不會這麼快進來。

三個人坐在程白院子裡的小書房裡,章魚好奇的到處看,小黑也懶得罵他沒見識,“我覺得我倆的方向錯了。”

小黑的聲音裡帶著絲絲的挫敗感。

程白挑挑眉,“展開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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