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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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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楚千蕁早就收拾妥當,可是左等右等也沒等到來送早飯的下人。她彎起嘴角:扭軲轆千蕁已上線,周氏你就等著接招吧。

她推門走了出去,幾步就到了院門口。

門口兩個膀大腰粗的婆子立馬跳出來。其中一個,伸出手攔住她的去路:“大小姐,你這是去哪兒呀。夫人說了,你要是出去得跟她說一聲。”

楚千蕁退回一步:“我是來這裡坐牢的嗎?要出門還需要你們的同意?”

那兩個婆子將脖子抻得老高:“我們只是按照夫人的命令列事,大小姐有什麼需求,直接找夫人談好了。”

楚千蕁冷哼:“就算我是來坐牢的,到了飯點兒也要有人送飯吧。我和誰也不談,你們給我起開。”

她的耐心耗盡,直接扯著婆子的臂膀把人往邊上一甩。兩個婆子哎呦哎呦直叫喚,還不忘了大聲叫嚷:“快來人呀,大小姐要出門去了。”

來往的丫鬟紛紛上前阻攔,楚千蕁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們掀翻在地,光明正大得出了門去。

當週氏帶著一群人趕過來的時候,早就沒了楚千蕁的身影。

她拷問兩個婆子:“連個小姑娘都看不住,要你們幹什麼用的,她有沒有說去哪裡了?”

兩個婆子添油加醋把楚千蕁的身手說了一番,又說自已是如何英勇上去攔人。最後才弱弱得說道:“聽大小姐說,廚房的人不給送飯,她要出去吃飯。”

周氏一聽,立馬把大廚房的人叫來。那管事還以為夫人這就知道了自已做的好事,要來獎賞自已,洋洋得意道:“夫人,老奴不用您安排,直接讓人不給那小蹄子送飯。看她還囂不囂張。”

自已服低做小才把人請回來,這些蠢人竟如此簡單就往她手裡送了把柄,居然還在自已眼前邀功。周氏甩開膀子,一個耳光打下去,直接把廚房的管事打倒在地:“你個蠢貨,誰讓你隨便揣摩我的意思的。”

婆子自知馬屁拍到馬腿上去了,她捂著臉不敢說話。

周氏深呼一口氣,帶著人浩浩蕩蕩朝著使館去了。

楚千蕁剛坐在劉錦玉對面吃了兩口飯。冬青就來報,周氏帶著人來了。

“真是一刻也不讓人消停。”楚千蕁放下筷子,走了出去。

周氏一見到人立馬換上一副笑臉:“千蕁,怎麼回使館也不給姨娘打聲招呼,我也好派幾個丫鬟婆子跟著。”

楚千蕁不耐煩道:“我在府裡連早飯都吃不上,過來這邊蹭個早飯,也要向姨娘打招呼嗎?再說我只是回府住幾日,怎麼好像被軟禁了一樣,出個門都不行了?”

周氏忙道:“那些個不長眼的,已經被我收拾了,你跟著姨娘回去,姨娘給你撐腰。”說著還拉住了楚千蕁的手。

楚千蕁掙開她的拉扯:“姨娘,我也只是好心提醒,畢竟我一頓飯兩頓飯不吃沒什麼,別到時候有些不好的流言傳出來,影響了相府的名聲就不好了。我再這裡還有些事,忙完了我就回去了。您先回吧。”

周氏討好著:“行,那你先忙著。忙完了回家,我安排你們姐妹見見面兒,你們多親近親近。”

楚千蕁隨口應和。她這才一步一回頭走了出去,心裡怎麼想的別人不知道,反正樣子做的是十成十的真誠。

楚千蕁一頓狼吞虎嚥。

劉錦玉看得皺眉:“這相府是幾頓沒給你吃的了。依我看,等容欣和楚芊芊成了親,我們就打道回府,管他們打什麼主意呢?何苦費心與他們周旋。”

楚千蕁吃好了才說道:“之前,我有事情必須去相府才能查清楚。現在,事情有了變動,我還是要待在那裡。”

她唉聲嘆氣了好一會兒。劉錦玉終於失去耐心:“有什麼沒事情,你只管說來,唉聲嘆氣可不是你的作風。”

楚千蕁道:“實在不好開口呀。”

劉錦玉皺眉,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問道:“跟我有關?”

楚千蕁點點頭,縱使心中不捨,卻還是說了出來:“我們那個五年之約作廢吧。我有事情,必須離開。現在的商業版圖,已經基本成熟,沒有我也影響不了什麼……”

劉錦玉一口茶水噴出來,怒吼道:“什麼?你要拋棄我,我不同意!這麼大的攤子,你怎麼能說走就走,你孤家寡人一個,有什麼事情你就去辦就好了,怎麼能退出呢?”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知道你一時間難以接受。但其實,各個模組早就獨立執行的很好了,你根本不用擔心。我可以不要我全部的分紅……”

劉錦玉打斷他,臉上是楚千蕁從來沒見過的認真:“你把我當什麼人了!以前的分紅我會給你,以後的我依然會給你。我劉錦玉是真心把你當朋友的,這個承諾永遠不變。無論你身在哪裡,只要是我劉錦玉的地方,就是你的家。不管你在外面受了什麼委屈,回家來,我替你討回來。”

這一刻,楚千蕁好像又見到了那個揮斥方遒的南漢王爺,一股酸意襲來,她答道:“好,我為我剛剛踐踏你的真心道歉。這次一別,你就要一個人回國了,多保重。”

劉錦玉:“套用你的一句話,真是個渣女。放心吧,我會好好的,也會給桃子、陳青松他們好好說你的去向。等你安定下來,給我傳個訊息,到時候我帶著大家一起去看你。”

“好。”楚千蕁鄭重承諾,隨即轉身離去。

她走得瀟灑且不拖泥帶水。

看著她的背影,劉錦玉眼前浮現出了從他們相遇開始的點點滴滴:她突然出現,撫平了南漢波濤洶湧的朝局;親手打造的大廈,庇護了千千萬萬的人。

如今,她又毫無準備的離去,留給人無盡的孤寂與悵然。

好在劉錦玉從開始就緊守底線,沒有在他們之間注入感情。此刻才只有對親人的不捨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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