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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入住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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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蕁想著要殺父取子,容欣想著要坦白身份。但是他們都沒有楚顯的速度快。

接風大典剛結束,相府的車馬就已經停在使館的門口。

楚千蕁走下馬車:就知道這些狗皮膏藥要黏上來,果然連口氣都不讓人喘。既然如此,我也就只能化身為扭軲轆千蕁,攪得你們不得安寧。

周氏帶著討好的笑容向前:“千蕁,以前都是姨娘想差了。雖然你未婚先孕丟盡了家裡的臉面,但是你也是被強迫的。姨娘當時也是惱你不爭氣,這才把你送了出去。這些年姨娘的氣早就消了,上次過來,我就想帶你回去,誰知道你這孩子這麼擰,連個臺階也不給姨娘。”

說完她就低頭抹淚。

楚顯也說道:“雖然你做出了有辱門風的事情,但是你畢竟是我的女兒。這就收拾東西,隨我們回去吧。好歹在你妹妹出嫁之前,多相處相處。”

楚千蕁冷笑:“現在想起來父慈母愛了?說得好聽,當時你們趕我出門的時候可是生死不論的。你們有沒有想過,我一個弱女子跟著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媽子,要依靠什麼過活呢?”

她面向周氏:“這位周姨娘,且不說以前,就你昨天那一番做派,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楚顯沒想到這女兒現在變得這麼難對付,他怒道:“你做出有辱門風的事在先,我們不同你計較,來接你回府,你待如何!”

楚千蕁:“我有求你你們來接我回府嗎,罵哭耗子假慈悲,誰知道你們安的什麼心思。”

周氏哭道:“千蕁,千錯萬錯都是孃親的錯。可你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我怎麼可能真的不管你。你不要再同我們置氣,跟著我們回去吧。”

不明所以的圍觀人員議論起來。多是指責楚千蕁有辱門風,不知好歹。

楚千蕁站得筆直,絲毫不受輿論所擾。

劉錦玉站出來:“我說楚相爺,楚千蕁現在好歹也是我的寵妾,你這麼堂而皇之想把人叫走,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楚顯拱手道:“玉王爺,我當然是要徵詢你的意見的。只是,我想著陛下都同意我們和千蕁把誤會解開,你肯定也是通情達理的。況且,我們也不是把她帶走,就不讓她回來了。她已經是你的人,我們只是接她回去,團聚一番罷了。你也知道我家芊芊七日之後就要嫁人了。”

他抹了一把眼睛:“到時候,他們姐妹二人就一個去往西越,一個去往南漢,我們二人也再沒有女兒跟在身邊。玉王爺一定能理解我們的心情吧。”

這兩個虛偽的狐狸,果真會做戲。他們站在親情的制高點,自已只能受制於人。楚千蕁無奈道:“如此,我就跟著你們回去。只是別到時候,挑我個言語無狀,再把我趕出來,可就尷尬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楚千蕁打算以身犯險,看看他們到底想從自已這裡得到些什麼。

只要能把她忽悠進府,橫豎也就七日的時間,他們忍一忍就過去了。周氏熱情得上來挽著楚千蕁的胳膊:“你同意了,那就趕緊收拾收拾跟著姨娘回去吧。”

這些年,楚千蕁孑然一身,只一個包袱,就把隨身物品收拾妥當。周氏撇撇嘴:還南漢王爺的寵妾呢,過得真是寒酸。

她心裡吐槽,面上卻強忍著眼淚:“千蕁,你在外面受苦了。”

楚千蕁嘴角抽搐:“這倒是真的,看樣子我回了相府一定能享福了。我聽說妹妹在錦繡閣一擲千金,連眼睛都不帶眨的。想來,姨娘定是會把這些年虧欠我的補回來的。”

她挑眉:“我也沒有別的要求,就照著妹妹的標準就好。”

周氏搬起石頭砸了自已的腳,她心裡恨不得掐死楚千蕁,面上卻掛著笑:“那自然是的。”

楚顯和周氏共乘一輛馬車,楚千蕁自已單獨乘坐一輛。

周氏捂著胸口深呼吸:“這小賤人氣死我了,老爺這還有七日,讓她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轉悠,我還得好吃好喝伺候著,想想就憋屈的荒。”

楚顯安慰道:“左右不過七天的時間。你可一定要忍住,否則我們就前功盡棄不說,相府也討不了好。”

周氏不斷給自已打氣:要忍住,為了芊芊、為了相府,一定要忍住。

下了車,周氏直接把楚千蕁安排到她以前住的院子。院子裡,小廝正在處理雜草,丫鬟們也忙著灑掃。

看著這破敗的院子,周氏道:“這些年你不在,這院子都荒了。姨娘想著你該是念舊的,這才讓丫鬟們打掃起來。你要是不想住這裡,我再給你安排別處。”

楚千蕁回道:“不必了,就這裡吧。”

周氏看她還算知趣,問道:“他們打掃還需要一段時間,要不先去姨娘院裡坐坐?”

楚千蕁拒絕道:“不必了,讓他們先打掃一個屋子,我先休息著,其他的他們慢慢來吧。”

她拎著包袱四處走著,看著這破敗的院子,她有些懷疑原主是不是楚丞相親生的孩子了。堂堂相爺,竟然讓自已的女兒住在這種地方。

周氏見她不再理會自已,樂得自在。想著眼不見為淨,轉身走了。

隔壁院子裡,一個婦人躺在床上氣若游絲。一個老嬤嬤在給她按摩著胳膊。

婦人問道:“隔壁什麼動靜,怎麼這麼吵鬧?”

老嬤嬤手裡的活兒絲毫不停,回道:“當年那個被趕出去的庶女回來了。周氏在張羅著給她收拾院子呢。也不知道她又打得什麼主意,當年將人狠心趕出門去,現在又上趕著請回來。”

“那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婦人感嘆。

老嬤嬤抹著眼淚:“要說可憐,誰能有夫人可憐。堂堂鎮北侯嫡女,從生了小姐,身子就一日比一日差。老爺也是糊塗的,居然讓周氏掌家。這偌大的相府,眾人只把姨娘當主母,還有誰在乎夫人的死活。”

她哽咽道:“小姐也被她養偏了,已經五年沒來您這院子了。”

“別說了。”婦人閉上眼睛,淚水浸溼了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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