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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深夜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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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欣親自餵了秦襄用飯,又抱著他,直到把他哄睡,才交給周媚。

錦兒接過孩子,把他安放在床上。周媚立馬跪下了,膝蓋磕在地板上發出了“咚”的一聲脆響。她哭道:“老爺,我知道錯了,我以後會好好看著尋兒的,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錦兒雖不明白,夫人怎麼如此做派,也跟著跪下來:“老爺不要責怪夫人,都是錦兒貪玩兒,攛掇夫人出門,而且沒有看好小少爺,要罰就罰我吧。”

容欣捏捏眉心,他此刻沒有精力聽兩人在這說這些。他非常著急,著急去找楚千蕁弄清楚,這三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她那樣的性子,怎麼會給別人做妾呢。

他沉聲道:“都起來吧,好好照看尋兒,下不為例。”

周媚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輕描淡寫就將此事揭過了。想到他剛剛的反常行為,心裡更加不安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再也抓不住了。

等使館裡所有的燈都熄滅了,容欣換上一身夜行衣,悄悄向南漢使者下榻的庭院摸了過去。他不知道楚千蕁住在哪裡,只能憑著直覺一間一間找過去。

突然一柄利劍如出水蛟龍,從身後襲來。容欣急忙抽劍迎敵。“錚”的一聲利劍相撞的聲音,雙方都各退一步。

容許你心下大驚:南漢竟有如此身手不凡之人。他不欲與之纏鬥,既然已經暴露身份,他虛晃一招打算抽身離去。

秦一的武功已不可同日而語,他施展輕功,一瞬間擋住容許你的去路。

容欣見避無可避,只能拼盡全力。

雙方你來我往,一時間無法說誰能略勝一籌。秦一招式凌厲,卻沒想到居然能遇到和主子不分伯仲的高手。他一個閃躲避開了迎面的一擊打,卻不慎被劍峰劈開了面具。

容欣見到面具下的娃娃臉,低喝一聲:“秦一,是你!”

秦一立即收手。雙方默契十足,都使出了對方熟悉的招式。五十招之後,雙方收劍,眼裡都是驚喜。

容欣示意他離開這裡。兩人飛簷走壁,幾息之間就來到了城郊的密林。

秦一雙膝跪地:“主子,屬下護主不利,這麼久才找到你,但是你怎麼會躲藏到西越去,還成了這副樣子。”

容欣立即將人扶起:“好兄弟,要不是你打我衝出去,引走了追兵,我焉能有命活到今日。你快說說你是怎麼脫困的,又是怎麼機緣巧合之下給劉錦玉賣命的?如今,你的一身功法可謂俊逸出塵,我都不堪成為你的對手。”

秦一慢慢把如何斬殺二十多名大內高手,如何被秦風、楚千蕁所救、又是如何繼承了洛子萱的衣缽細細講給容欣聽。

容欣感嘆:“你受苦了。卻沒想到,到頭來竟是她救了你,她果真是上天派給我的命定之人。”

奇異的,秦一聽懂了他口裡的命定之人,心裡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一閃而過。他再次跪下:“屬下有罪,當時屬下重傷感染,人事不省,楚姑娘為屬下換了傷藥。如果……如果……”

容欣抬手製止了他,牽起嘴角:“無妨,倒是像她能做出來的事情,而且她肯定也沒有放在心上。”

秦一忽略內心的酸澀之感:“主子,你……你的臉。”

容欣笑著:“沒事,只是人皮面具而已。”他把自已如何被楚千蕁所救,又是如何與其分離,又如何與顧風輕一起換了身份,在西越坐上首輔的過程,一一道來。

“原來主子和顧風輕待在一起。兩年前我和楚姑娘還找他給屬下治過蠱蟲,要不是以前從沒聽主子提起過他,也不會這麼晚才找到你,”秦一感嘆。

“誰說不是呢?”容欣也沒想到,他們那麼早就有了交集,只是白白的錯過了。

容欣又問道:“你對千蕁的事情瞭解多少,她怎麼會成了劉錦玉的寵妾。”

秦一回道:“我雖不如秦風對楚姑娘的事情有諸多瞭解,但是楚姑娘和劉錦玉應當是生意上的合作關係。這次出使東秦,劉錦玉害怕秦政那狗賊會和南漢聯姻,所以找了楚姑娘過來演戲。”

容欣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就說她那性子怎麼可能給人做寵妾,縱使是正妻也不會有那種做派。”

“主子要跟楚姑娘相認嗎?”秦一問道。

這可把容欣問住了,此時並不是相認的好時機,但是自已已經找了她這麼久,好不容易,人就在自已眼前了,他也沒有把握,自已還能忍多久。況且,就憑尋兒對楚千蕁的依戀,他也想讓他們母子二人早日相見。

可明面上,他和楚千蕁分屬於西越和南漢兩個陣營。秦政打著什麼主意,也還不能確認。此時相認,除了把尋兒送回到她身邊,他將不再與她有任何交集,這不是自已想要的。

他的內心百轉千回,終於下定決心:“我先不與她相認。我們的關係現在不太好說,以她的性子,很可能就此斬斷我們之間的機緣。況且還有秦政的陰謀詭計要應對,她先跟在劉錦玉身邊,能安全些。”

秦一點點頭,眼下的形勢確實是這樣的。

容欣高興道:“你如今功力突飛猛進,真是因禍得福,可喜可賀。有你在她身邊保護,我就放心了。”

秦一抱拳:“屬下萬死不辭。”

兩人聊起了秦風的事情。容欣感嘆:“沒想到當時向先皇求得的這一紙賜婚,竟是害了他也害了我。”

秦一說道:“我也沒想到他還有如此苦衷,當時差點兒沒殺了他,好在遇見了楚姑娘。他雖然武功盡失,但現在全權負責魅影的事情,以前的精氣神回來了十之八九。如果他知道了主子的訊息,一定會非常高興。”

“嗯,等我和千蕁相認,就把訊息告訴他。”容欣說道。

二人商討完畢,回了各自的庭院。兩大高手之間的對決和相認就這麼悄無聲息的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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