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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再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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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頭哐啷一聲摔斷了自已的煙桿子;“都住手。”他朝村長拱拱手道:“村長,你的好意老朽都看在眼裡。我老張家沒有福氣,討了如此婦人做兒媳婦,讓大家看笑話了。”

他強忍怒氣:“還麻煩村長將這分家文書改上一改。再擬一個斷親文書,從此以後,我們與老二家斷絕關係,我們老兩口是生是死都和他們沒有關係。”

“他爹!”劉氏大喊一聲,撲在桃子娘懷裡哭了起來。

“爹,我不斷親,我說什麼也不斷親。我休妻,我這就休了這個攪家精,我們也不用分家了。”張老二哭喊道。

王氏又要撲上去打張老二,被幾個婦人拉住了,她淒厲得喊道:“張老二,你個狗孃養的,我給你生了一兒一女,你憑什麼休妻,你喪良心呀。”

張老頭再也不想繼續這場鬧劇,他說道:“老二,我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我和你娘還不知道有幾年活頭,經不起這一出又一出的了。就按照我說的來吧,以後我們還住在一個村子,隨時都能見上面。”

分家文書和斷親文書很快就擬好了。張老二被逼著按了手印,王氏接過文書,飛速收好,那滑稽的樣子,像是怕人搶去似的。

楚千蕁在村頭下了車,剛想找人問問桃花一家住在哪裡。就看到三三兩兩一波一波的人都從一個地方走過來。

她逆著人流走過去,打聽道:“大姐,你們可知這有戶剛搬來的,家裡有個姑娘叫桃子的人家住在哪裡嗎?”

要說今天以前,還真是有不少人不知道老張家有個外孫女叫桃子,經過今天這麼一鬧,全村人都挺了解的了,更別說這些剛從老張家看熱鬧出來的人了。

那婦人指著:“看見沒,那個門口還圍著一堆人的就是了。”楚千蕁道了謝,往前走去。

那婦人一看楚千蕁的穿衣打扮,直覺有熱鬧看,趕緊召集自已的好姐妹,返回老張家。

楚千蕁循著婦人指得方向來到了老張家。門口還有些看熱鬧的人還沒有散去。她只得一邊擠一邊說:“請讓一讓,我是這家人的朋友,來這裡找人的。”

人群自覺讓出一條路,楚千蕁這才看見院子裡的情況:幾個婦人正進進出出搬東西,一個漢子像是失了神似的坐在一邊。她搜尋了好一會兒才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閃了過去。立即叫道:“桃子。”

長輩的事情桃子插不上嘴,正聽從指揮,搬一些小東西,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喚自已。她一回頭,就看到立於門口那蒼松一般的身影。淚水浸溼了雙眼,她朝著來人飛奔過去:“千蕁姐姐,真的是你嗎,我真沒想到還能看到你!”

這一幕太突然,一時間大家都停了手裡的活計,看向相擁在一起的兩人。

桃子娘很快就認出了楚千蕁,她抓住劉氏的手:“娘,我們的貴人來了,那個姑娘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人。”她喜極而泣。

王氏撇撇嘴:“屁的貴人,瞧那穿戴的樣子,也不像是多有錢的樣子。”她見眾人沒注意自已,伸手多拿了幾個碗,彎著腰順著牆邊出去了。

楚千蕁拍拍桃子的後背,示意她稍後再敘舊,朝著迎上前來的桃子娘:“嬸子,好久不見。”

“唉。”桃子娘答應著,眼睛裡已有熱意,她趕忙用帕子輕輕拭去。這才把楚千蕁介紹給眾人。

王氏分出去之後,剩下的都是些實在人,大家相互打了招呼,見了禮。

劉氏說道:“到處都亂糟糟的,叫楚姑娘看了笑話。不如你們兩個小姐妹到西廂房去敘敘舊,我們抓緊收拾收拾。”

楚千蕁謙虛道:“大娘哪裡的話,是我叨擾了。”

桃子恢復了天真爛漫,她拉起楚千蕁的手:“哎呀,千蕁、姥姥,都是自已人就別客氣來客氣去的了。走了千蕁,我們屋裡聊。”

楚千蕁被拉走了。大家收起笑意,抓緊收拾起來。一時間,眾人只有對美好生活的嚮往,連被王氏引起來的煩悶都少了幾分。

推開西廂房的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滿臉蠟黃的青年,無聲無息得躺在床上。

楚千蕁面露不解。

桃子忙解釋道:“這是我們前幾天在路上碰到的人,當時他渾身是傷倒在路邊。我爺爺可憐他,這才把他救回來了。村裡也沒有什麼好大夫,他到現在也沒醒過來,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不說他了。千蕁,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我們村的人都被燒死了,這些日子你哪裡去了?”桃子拉楚千尋坐下來,著急問道。

楚千蕁隱去了安遠的身份,只說是早些年的仇家,這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桃子聽。

“這麼說,姐夫和寶寶都不見了。”桃子說著,眼裡充滿了淚水。

楚千蕁怕她把自已的眼淚勾上來,忙說道:“沒關係,我已經和南漢的玉王爺劉錦玉達成合作關係,錦繡閣就是他的產業,這次我也是在錦繡閣看到你的繡品,這才找來了。很快,我就有能力找回他們的。”

最近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情,讓桃子無比相信楚千蕁的能力。她重重得點點頭,心裡下定決心幫楚千蕁一起找寶寶。

“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打斷了兩人的交流。只見床上一直無聲無息的人突然起身劇烈咳嗽,吐出一口鮮血後,重重跌了回去。

楚千蕁兩人大驚,急忙來到床邊。

桃子擁了幾下:“喂,你醒醒。”

楚千蕁卻被他脖子上露出的半塊玉佩吸引住了,這半塊玉佩竟和劉錦玉送給自已的一模一樣,只不過是分屬於同一塊玉佩的兩部分。

她扒開男子的衣襟,胸前赫然一片刀傷。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心中形成,她當即做出決定:“桃子,這個人對我十分重要,我要悄悄帶他走。到時候你讓家裡人統一口徑,你們在路上救了個乞丐,後來不治身亡了。”

桃子見楚千蕁如此緊張,知道此事非比尋常,忙出去叮囑家人。

楚千蕁思量再三,她扯下了男人脖子上那半塊玉佩,貼身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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