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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各奔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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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劉錦玉是個十足的政客,楚千蕁早就離他而去了。因為政客的重心永遠都在朝堂,商業只不過是他們斂財的手段,是他們爾虞我詐的財富支撐。但一路走來,楚千蕁十分清楚,劉錦玉是真的無心朝政。所以她願意給他時間,但為了早日找到兒子,自已也不能一味得乾等著,什麼都不做。

她說道:“到目前為止,我們都是合作關係。況且南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能要求你放下你的家國呢。你放心得去做你的事情吧。我先留在此處,等和秦風匯合以後,我們一路邊走邊看去尋你,也算是提前做調查了,為我們以後的事情做鋪墊。”

“好。”劉錦玉鄭重承諾。他掏出一沓銀票和一塊玉扳指,說道:“這些銀票留給你防身,你可以用來開展我們的計劃。昔年,我年少的時候,在不少城池都開了客滿樓,還有繡坊錦繡閣。還有……咳咳……還有青樓如春風。”說到後面,他有些難以啟齒。

楚千蕁打趣道:“看不出來呀劉錦玉,你還有這種嗜好。”

劉錦玉滿臉通紅,急切得辯解道:“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可是正人君子,都是年少的時候和幾個朋友開著玩兒的,我後面都沒怎麼關注了。”

楚千蕁用一副什麼都懂的神情看著他。他急赤白臉地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這是什麼表情!”

“行了,行了,這麼緊張做什麼。”楚千蕁笑著擺擺手。她故意插斜打諢一通,希望劉錦玉不這麼緊繃才好。

劉錦玉言歸正傳:“這枚扳指,就是信物。你拿著它可以隨便調遣任何店鋪的任何人員。”

楚千蕁鄭重接過扳指,內心十分感激劉錦玉的信任。她不禁想到,如果是自已,自已會不會這麼相信一個人,她想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事情進展到這裡,劉錦玉馬上就應該啟程了,可是他卻躊躇不前,欲言又止。

楚千蕁疑惑得望著他。只見他從脖子上取下一個玉佩一樣的東西,卻是半塊的。他笑著說:“千蕁,前路不明,不知道還有沒有活著再見的一天,這個是我從小的護身符,請你務必幫我貼身收好。”

楚千蕁莫名道:“以咱們之間的關係,這種貼身的東西,我不太好替你收著吧。”她盯著看了一會兒,總覺得收一個男人貼身帶著的東西,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潔癖在作祟。

劉錦玉卻十分堅定:“沒有比你再合適的人了,請務必幫我收好。”

他強勢塞進楚千蕁手中,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氣勢。隨後轉身離開,像是怕楚千蕁還給自已一樣。風中只飄來一句離別的叮囑:“保重,希望永遠不要有用到的一天。”

‘用到,用到什麼,難道是這半塊玉佩?’楚千蕁暫時想不到其中的深意,也就不再去想。

劉錦玉一干人等離開了,她隨即搬出府衙,找了間看起來乾淨的客棧住下了。打算一邊等秦風,一邊隨處轉轉,畢竟自已對這個世界還不是太瞭解,更何況是南漢呢。

自從秦風帶著劉錦玉的信件上路,就一路疾馳,趕往南漢和西越的邊境。這天,他剛到路邊的茶肆歇腳。一陣嬰兒的哭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側頭看去,只來得及瞥到一個男人接過孩子輕聲哄著的側影,還有那唯唯諾諾的婦人。看起來,十分不協調。他不禁自嘲,真是太想找到主人和楚千蕁的兒子了,現在聽到孩子的聲音就會不自覺去關注。

他大馬金刀得坐下,牛飲一般連喝了三碗茶水,才覺得緩過一口氣。殊不知,自已錯過了多麼重要的人。

寬大的馬車裡,已經易容成西越從六品修撰容欣的秦驍正輕聲哄著孩子,小小的人兒眼角還掛著淚珠,卻好像找到了安全的港灣,嘟嘟嘴睡著了。秦驍看到孩子嘟嘟嘴這個動作,忍不住輕笑,想到了那個一樣會做這個表情的人,心下又是一沉。

他問道:“還是沒有她的訊息嗎?”裝扮成謀士的顧風輕,搖搖頭,嘆息一聲。每當說到這個問題,氣氛總是那麼冷然。而這種模式,每兩日必有一次。

顧風輕覺得已經不可能找到人了,可卻不能說出口。誰知道那個曾經不近女色、殺伐果斷的大將軍也會應了那句古語——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矣。伴隨著時間的流逝愈演愈烈,只希望不是一場自已導演的獨角戲才好。

他又看向還跪在兩人面前的女子,嘆息一聲:“先起來,去外面待會兒吧。”

女子輕聲答:“是。”連頭都不敢抬,躬身退下了。

顧風輕這才苦口婆心道:“表見……”

“叫我容欣或者是子言。”顧風輕剛開口就被秦驍打斷了。他無奈道:“這會兒倒是知道帶入身份了。不是我說你,你看這才幾日,你已經前前後後趕走多少人了。你還知道你現在是西越的容欣,不再是東秦的秦驍呀。你要把秦襄帶在身邊,這沒問題。關鍵是容欣的人設是什麼,容欣潔身一人,無妻無子。你怎麼解釋突然多出的兒子!”

他見秦驍一句話都不說,接著道:“我這想破腦袋才想出來這麼一個方法,讓容欣藉口母親生病,回鄉娶妻,八九個月,秦襄就可以出現在眾人眼前了。容欣能自已生出來個兒子嗎,不得有個女子扮演你的妻子嗎,你平時上朝,不得有人照看秦襄嗎?你倒好呀,大爺一樣,來一個女子,你就趕走一個,你到底想幹嘛?”

秦驍何嘗不知道這些,只是實在沒法接受這些女子唯唯諾諾的樣子,再加上尋兒跟著他們總是哭泣,自已也心疼的很。他捏捏眉心說道:“我會盡量剋制的。”

顧風輕朝馬車外努努嘴道:“我看這個周媚還是挺不錯的,曾經也是大家小姐,要不是家道中落,也不能讓我們碰上。這些日子我看他照顧秦襄,還是很精心的。”

“嗯。”秦驍低低應了一聲,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只一心看著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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