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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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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三個月,安遠的傷口幾乎癒合,只要不是動用內力就不會再繃開。

楚千蕁的肚子一天天越來越大,下肢開始浮腫,夜裡翻身都費勁。安遠不得不在她的屋子裡支一張簡易的床,方便照顧她起夜。

幸好天氣漸漸轉暖,也妨礙不到安遠將養身子。

楚千蕁即將臨盆,桃子怕她無聊,沒事就來陪著她。開始是在她身邊做些繡品什麼的,再後來看她躺著實在無聊,就將在鎮子上聽到的話本說給她聽。可能是桃子太不擅長講這些故事了。楚千蕁總是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到後來,直接由楚千蕁來講,桃子負責聽。

楚千蕁講得那些《西遊記》、《水滸傳》什麼的,不僅桃子聽上了癮,就是安遠也十分入迷。他甚至將聽來的故事稍加潤色,寫成話本。

這日,安遠正攙著楚千蕁在院子裡溜達。桃子又來尋楚千蕁講故事。

桃子剛邁進大門,楚千蕁就一手扶額:“快將她推了出去,又來找我講故事了,到底是誰無聊啊。”

桃子笑著上前:“當然是你無聊了,成日裡也沒個事做。講故事也算得上個事,是吧姐夫。”

大家熟絡了以後,桃子總是愛稱呼安遠為姐夫。安遠開始有些不自在,漸漸得還很樂得這個稱呼,忙笑著應和她。

突然,楚千蕁感覺肚子墜墜得有些痛。她扶著腰:“哎呦。”

安遠急道:“怎麼了,可是孩子踢你了。”

“可能吧。”楚千蕁臉色有些蒼白。

桃子和安遠連忙將她扶到床上。哪知道這痛同往日不同,一陣一陣的。

楚千蕁疼出一身汗:“桃子,快去叫你娘和穩婆來,我怕是要生了。”

桃子哎呀一聲就跑去叫人了。安遠陪在床頭,不知如何是好。

楚千蕁大口喘著氣:“安遠,麻煩你去燒熱水,到時候產婆來了,你配合一下。”

安遠點點頭,也出了屋去。

楚千蕁仰著頭,平躺著,覺得這種疼又重了幾分。

沒多久,桃子娘和產婆就趕來了。產婆看了楚千蕁的下體,出來道:“是快生了,不過沒事,剛開口,時間還長著呢。”

她吩咐道:“大侄子,你主要看著燒水,這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要用上,可不能涼著。桃子娘,你把沸水煮過的剪刀和白布拿來,隨我進產房。”

桃子見沒安排自已,也要跟著進去。她娘一把攔住:“你還是個姑娘,這產房進不得。你就在外面等著,一旦有事就叫你。”

安遠在廚房看著火,桃子在屋外焦急的等待。

沒多久產房裡就傳來一聲高於一聲的喊聲。桃子娘開啟門:“桃子,你去給千蕁做些吃得,再問問她家男人有沒有參片。這還得有一會兒呢,可不能叫千蕁現在脫了力。”

桃子點頭如搗蒜,沒多久就端來了參湯。

楚千蕁強忍著灌了下去,疼痛一波強似一波襲來。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令安遠都不能穩坐在廚房裡。

“哎呀,胎位不正呀,怎得胳膊先出來了。”產婆驚叫道。

門外的安遠和桃子對視一眼,任誰都知道楚千蕁現在是多麼危險。

產婆推開門:“快去叫大夫,這婦人胎位不正極可能難產。”

桃子轉身就要去找大夫。安遠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桃子吃驚地看著他,不敢相信安遠竟然放任楚千蕁去死。難怪平日裡不見他們多親近。

幾秒鐘的停頓,安遠放了手:“罷了。”

“桃子!千蕁叫你進去。”桃子還未邁出去的雙腳,再次被叫住。

桃子奔進屋,楚千蕁強撐著一口氣:“千萬不要去叫大夫,誰也不許去。”

桃子雖然十分不解,看著楚千蕁堅定的眼神,卻點了點頭。

產婆真是沒見過這樣的,命懸一線竟然不讓請大夫。看這小娘子的家世,不像捨不得這幾個錢的呀。

“拜託了!”楚千蕁如何不知道自已的狀況,只是這大夫是不能輕易去請的,否則終將逃不過一個死字。在自已最薄弱的時候,她還不想冒險。

喊叫聲還在繼續,產婆已經束手無策。桃子娘大步邁到跟前,一把將孩子的手臂塞了進去。啪啪給了即將昏迷的楚千蕁兩巴掌:“不請大夫,你倒是用力呀。不然孩子真要憋死了。”

兩巴掌下去,楚千蕁又打起了精神。“啊”一聲喊叫,孩子終於生了下來,楚千蕁也昏了過去。

門外焦急等待的桃子,喜極而泣。安遠也將緊握的手指伸展開來,險些站不住。直到這一刻,他才能確認對楚千蕁是在意的。不然自已不會放任桃子去請大夫。

產婆和桃子娘將產房簡單收拾了一下,把包在襁褓裡的孩子抱給安遠看:“千蕁家的,是個大胖小子呢。看這樣子長得真像你呢。”

看著通紅通紅,五官皺皺巴巴的嬰兒,安遠汗顏:到底從哪裡看出來像的。他給了產婆賞錢,認真聽著桃子孃的叮囑。眾人這才離去。

安遠撥弄著躺在楚千蕁身邊的小嬰兒:罷了,就當是個乾兒子也好。

“哇……哇……”小睡一會兒的嬰兒哇哇大哭起來,將筋疲力盡的楚千蕁吵醒。

她掙開酸澀的雙眼,笨拙得將孩子抱在懷裡哄著。

小孩子被抱起來就不怎麼哭了,朝著楚千蕁的胸口一陣亂拱。

楚千蕁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孩子這是餓了。她趕忙撩開衣襟,給孩子餵奶。孩子緊閉雙眼,含在嘴裡狠狠吮吸幾下就又哇哇大哭起來。

楚千蕁慌了,她從來沒帶過孩子,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高聲喊來安遠:“這孩子也不知是怎麼了,你快去將桃子她娘尋來。”

桃子和她娘剛打算睡下,就聽到敲門聲。兩人簡單攏了衣服匆匆趕來了。

桃子娘看了一眼孩子,用手摸摸他的小屁屁,鬆了一口氣:“放心吧,孩子好著呢。他這是餓了,你給他喂些奶就好了。”

“我也猜是這樣的,剛剛給他餵奶,他吸了幾口又大哭起來。”楚千蕁有些著急得說道。

桃子娘伸手欲拉楚千蕁的衣襟。桃子“哎呀”一聲,捂上眼睛。安遠立即背過身去,耳根子通紅。

桃子娘看了一眼道:“孩子力氣小,你這奶水還沒吸出來。沒事,叫你家男人先給吸出來就好了。”

楚千蕁被雷了個外焦裡嫩,連桃子和她娘啥時候離開的都沒在意。饒是前世做殺手時穿著最暴露的時候,也沒這個來得勁爆。自已和安遠又不是真的夫妻,難道真得要讓他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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