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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羨煞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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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子的速度還是很快的。隔了一天就將針線買齊了,她知道楚千蕁家沒有筆墨,還特意挑了套好材料的一併帶了過來。

筆墨在飯桌上鋪展開來,桃子和玉娘子眼巴巴得看著提筆沉思的楚千蕁,好像她手裡的那支筆神奇得會開出花來。

楚千蕁略一沉思,就將這幾日腦海裡勾勒的輪廓畫了出來。她擔心這裡的裁縫看不太懂這些線條,特意在旁邊將尺寸、摺疊、和剪裁略加標註。

待楚千蕁落下最後一筆,玉娘子和桃子已然目瞪口呆。

“千蕁,你真的是天縱奇才,在咱們這種小地方,可惜了。”玉娘子細細看著畫稿,讚歎不已。

桃子說不出那些好詞,只知道這輩子從沒見過如此漂亮的嫁衣。

楚千蕁倒真是汗顏了,要知道自已也不是多精通服裝設計,所畫這些不過是前世所見所聞罷了。

玉娘子連連讚歎,仔細收好畫稿。她將三十兩銀子遞給楚千蕁,急忙回王家報信去了。畢竟這剪裁、刺繡還需不少時日。

安遠越發看不透楚千蕁了,這個女子好似神人,什麼都懂,做什麼都那麼出色。雖然不能親眼見那王家小姐穿上她設計的嫁衣,只要聽他們的談論,便可知道這嫁衣絕對稱得上獨一無二,就好像她的人一樣。

自從那日從楚千蕁家回去,桃子便什麼活計都不做了。每日精心用上等的手霜護理雙手,生怕有一點點起皮勾壞了嫁衣。

聽說能賺十兩銀子,桃子娘著實驚了一把。總是恍恍惚惚的,生怕這種好事是在做夢,不時就要叫桃子掐她一把。

她日日去村口盼著,總算把玉娘子盼來了。玉娘子將剪裁好的嫁衣和針線送到桃子家,千叮嚀萬囑咐才回去了。

桃子仔仔細細又將屋子打掃了一遍,連一根髮絲也不見。在炕上鋪上雪白的白棉布,這才將嫁衣鋪展開來。

桃子娘手裡捏著三兩的定金,那顆心總算落了地。她收了銀錢,急急忙忙去村裡顯擺去了。

顯擺歸顯擺,桃子娘卻不是個傻的,並不曾告訴大夥,自已能得多少錢,連往日裡處得好的婦人想看一眼嫁衣都不能夠。

一時間全村人都知道,老寡婦家的閨女跟著楚千蕁賺了大錢了。私底下,大家都在猜測到底賺了多少錢,奈何桃子娘口風死緊,誰也探不出來。

村頭大樹底下最不缺的就是嘮嗑和納鞋底子的婦人。這些人的嘴最是閒不住的,又討論上桃子繡嫁衣的事。

福嬸兒見王桂花低頭納著鞋底子不答話,就諷刺道:“大成家的,聽說你那小姑子都不和你說話了?她可是咱村繡活最漂亮的,這種好事沒輪上,心裡肯定把你給埋怨上了。”

自從上次和楚千蕁幹仗,王桂花被丈夫狠狠修理了一頓,打又打不過,家裡也沒人給撐腰,基本上有關楚千蕁的事都能避則避。

被福嬸兒刺上這麼幾句,心裡的怒火又爆了出來:“哼,有什麼了不起的!瞎貓碰上個死耗子的事,整得全村都知道。這也就是個一錘子的買賣,有什麼值得嘚瑟的,我小姑子怎麼會眼皮子這麼淺。”

眾人也就是聽桃子娘顯擺幾句,有些眼紅。此時聽她這麼一說,也就不覺得有什麼,村裡人再沒見過錢,偶爾也是有人得一筆大錢的。

王桂花見大家沒了聲兒,就又神氣起來。只是那被楚千蕁打掉的牙,生生叫她又老上了幾歲。

王家小姐的嫁衣都是用上等綢緞剪裁而來,一不注意就會抽絲。桃子一點兒也不敢大意,生怕有了什麼瑕疵,一連數十日都在家專心繡嫁衣。

楚千蕁得了筆墨,左右也沒什麼事情,就在家寫寫畫畫。縱使每日裡只動筆一兩個小時,也設計了不少衣服。順手還畫了一沓花樣子,等桃子繡完嫁衣,也不會斷了她的活計。

嫁衣終於繡好了,桃子和她娘看著十兩銀子抱頭痛哭。這些年孤兒寡母的,生活著實不易。

桃子擦乾淚水:“娘,千蕁是個正經人,更是個好人。要不是她,這繡嫁衣的活計也輪不上我。你以後就別和村子裡那些人在背後說她的不是了吧。村裡那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愛嚼舌根。”

桃子娘擦著眼角:“你這孩子,難道我就是那愛捧高踩低的人了。還不是被她們整怕了,害怕牽連了你的名聲。”

桃子抱著她娘:“娘,現在我也能賺錢了,以後咱們不必再仰人鼻息。”

“是啊,咱們多多攢錢,嫁妝豐厚些,不怕找不到好人家。”桃子娘笑著摸著桃子的頭髮。

“娘~”桃子將臉埋在母親懷裡,羞得不行。

一大早,桃子收拾妥當,拿上自已的小簸簍去楚千蕁家串門子。

“嘔……桃子你來啦。嘔……”這幾日,楚千蕁不太好過,肚子裡的小傢伙總算是忍不住寂寞,要和孃親打個招呼了。

安遠一手拄著木棍,一手拿著痰盂,臉黑的嚇人。

桃子趕緊接過來,給楚千蕁順著氣:“千蕁,你這是怎麼了?”

楚千蕁臉色蠟黃,喘了幾口氣道:“還不是肚子裡的小傢伙鬧得。”

桃子眨了眨眼睛才想起來,楚千蕁可是個孕婦呢。都怪小傢伙平時太懶了,害得桃子都將這回事忘記了。

好一會兒,楚千蕁不再吐了。她才將近一個月畫得花樣遞給桃子:“給,這都是你繡嫁衣這段時間,我在家閒著無聊畫的。你拿去,沒事的時候就繡繡上幾個,平日裡也能賺幾個零花錢。”

桃子接過來,翻看起來,開心得不得了。不一會兒,桃子苦著臉:“千蕁,這小傢伙什麼時候能不鬧騰你呢。我這剛繡完嫁衣,你又不得閒了。”

楚千蕁摸著還不太顯懷的肚子:“那誰知道呢,這可不是我能左右的。你也別擔心,這些日子你就繡繡花吧。什麼時候去鎮子上,幫我叫玉娘子來我家一趟。家裡吃食啥的也不多了,還要靠你幫忙採買一些呢。”

“說什麼客氣話呢,你們一家都出不得遠門,這些事呀就交給我好了。明天就趕集呢,我將玉娘子給你找來。”桃子能幫上楚千蕁的忙,十分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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