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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屋藥香,一個煮藥的瓦罐正在咕嘟咕嘟冒著熱氣,藥碾子有一下沒一下的碾著藥材,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姚辰醒來時看見的正是這副場景。
“醒了?你風寒入體加上急火攻心,需要好好休養,這是治療的藥,喝了吧。”一個戴面紗的姑娘輕聲說著,順手將一碗黑乎乎的藥湯端給他。
姚辰很清楚,他從來沒見過這個姑娘,更沒來過這地方。
“請問姑娘這是什麼地方?”姚辰沒有接過藥碗,他剛才經過那般變故,現在看誰都沒什麼好感。
“藥房,喝藥,不然你等會兒吐血了就不好喝了。”姑娘將手中的藥碗再次遞到他面前。
“什麼?吐血?”姚辰以為姑娘是在危言聳聽,突然喉嚨處傳來一股血腥氣,下一秒一口鮮血吐出。
這血有些烏黑,沒有平時那般鮮紅,吐出這口血後,姚辰胸口的沉悶感少了許多。
見那藥碗還在眼前,姚辰只好將其接過。
“這!”姚辰有些驚訝,入手的溫度剛好,顯然已經放了一段時間,等他醒來正好入口。
他在宮中這些年,見過許多御醫,他們的醫術算是世間頂尖,卻沒有一個能將時間把握的如此精準。
這位姑娘的醫術比宮中御醫還要高。
“喝藥。”這已經是第三次提醒了,徐雲初從來沒見過這麼軸的病人,提醒了三次還沒喝藥。
“哦哦,好的。”姚辰一口將藥湯喝下,剛進嘴他恨不得立馬噴出來,只是他的素養告訴他不能這般做,強忍著將藥湯嚥下。
“好苦.........”好不容易喝下藥的姚辰忍不住感嘆一句,他長這麼大從來沒喝過這麼苦的藥。
“我特意加了些蓮子芯,苦也正常。”徐雲初繼續碾藥,一邊碾一邊解釋道。
“這味藥可有什麼特別用處?”姚晨整個嘴裡全是苦味,那個苦澀感從嘴裡似乎蔓延到胃裡,連打嗝都是苦的。
徐雲初停下手中的藥碾子,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沒有,只是單純有些氣不過。”
徐雲初確實有些生氣,空青大晚上突然出現在她的藥房門口,懷裡還抱著個人,開口便是救人。
她是醫者,救人乃是她的職責,但是被貿然打擾,泥人也有三分氣。
沒辦法報復空青,她只好在姚辰身上找點樂趣,一點苦而已,無傷大雅,更何況吃了苦,心裡便沒那麼苦了。
“這些日子你便待在我這藥房,想去院裡走走,我不會阻攔,只有一點必須遵守,不能出府。”
徐雲初將空的藥碗拿走,臨出藥房前,對姚辰叮囑道。
姚辰一時間有些緩不神來,短短几個時辰,他經歷了人生的大落,現在又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醒來,遇到一個醫術很高卻有些惡趣味的醫者。
他起身穿好鞋子,他的衣服還是那件髒兮兮的裡衣,開啟門,一棵歪脖子樹長得鬱鬱蔥蔥,除了那棵樹,還有一些凌亂的草皮,除此以外沒有其他東西。
這個小院毫無美感,甚至可以用孤寂來形容。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姚辰呆呆的看著面前的荒蕪,心裡湧出無限的淒涼之感。
殊不知那棵歪脖子樹中有人正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忘憂靠在樹上,眼裡流露出些許好奇,情緒轉瞬即逝,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
夜已深,御書房的燈火仍然照的通亮。
景樂帝還在桌案上寫著什麼,不時冷哼一聲。
“影一。”
桌案上的燭火輕晃一下,一個黑影已經悄然跪在大殿之上。
“把這封信送到明煙樓,儘快。”
黑影接過封好的信函,燭火輕晃,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影三。”
下一秒和影一穿的一模一樣的黑影出現。
“將這個東西交給永安王。”
明亮的燭光下,景樂帝手中躺著一個手掌大的貔貅印章,印章在燭火的照耀下,泛著點點金色,小巧的眼睛彷彿活了一般,不斷閃爍。
影三接過印章,往永安王府方向飛去。
他的動作輕微,如同一縷不可捉摸的風飄在空中。
漸漸他的速度慢了下來,停在一處無人的小巷中,警惕的看著四周。
秋風捲起落葉,在地上打了幾個旋,又恢復平靜,小巷內,影三手持雙刃,身體緊繃。
他敏銳的感覺到周圍有微弱的呼吸聲以及不可察的殺氣。
“錚!”
一道梅花鏢不知從那處射出,直指影三的心臟。
雙刃一揮,梅花鏢釘在牆上,鏢身一半沒入牆體。
一鏢不中,又是兩鏢,還有三個黑衣人從角落跟著飛出。
三個黑衣人各持兵器,齊齊衝向中間的影三,影三雙足輕點,騰空而起,身子輕盈的躲過兩個梅花鏢。
手中雙刃,一刀砍向前方的黑衣人,一刀背於身後,擋住後方刺來的利劍,兵器相撞發出清脆的嗡鳴聲。
前面的黑衣人被一刀逼退,往後倒飛,側面的黑衣人已經逼近影三,影三絲毫不亂,不斷翻轉手腕,形成一道劍花,將側面黑衣人的兵器打落,一腳將其踹飛。
後方的黑衣人見攻勢被擋,立馬換招,影三雙刃合併,形成一柄長劍,劍光閃動,速度越來越快,空氣中全是兵刃碰撞的聲音。
只聽一聲脆響,黑衣人的劍被影三砍成兩端,其餘兩個黑衣人見狀前來幫忙,皆被影三一一封喉。
搜尋黑衣人的屍身,沒搜到任何東西。
影三不再耽誤時間,將袖中的一隻飛蟲放出後,閃身離開小巷,留下三具失去生息的黑衣人屍體。
蟲子在原地晃了一圈,又晃晃悠悠的飛向遠處,不見蹤影。
片刻之後,一道手持紅傘的倩影飄然出現在巷口,步履搖曳生姿,嫵媚動人,可惜無人欣賞。
“三人嗎?將這些人帶回樓裡,宋老那裡已經很久沒有出現新鮮屍體了。”
聲音剛落,幾個同樣身穿紅衣的人影落下,看她們的身姿,竟然全是女子。
紅衣來的快,去的也快,小巷裡除了半寸的刻痕,什麼東西都沒留下,連血跡也被清理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