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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朗離開酒樓,夕陽已經西下,沿著酒樓轉了一圈,再回到正門,多了兩位保安。
虎背熊腰。
王朗覺得就是衝著自已來的,再想進酒樓估計已經不可能。
瑪德,高坡明顯圖謀不軌。
而且是明目張膽,秦宇,好兄弟,但願你能挺住。
小街行人不多,在晚霞下一片豔紅。
王朗低頭一邊走一邊思索著,懊惱之下,抬腳把一塊小石子踢得飛了出去。
嘩啦,一聲脆響。
王朗急忙抬頭,一位姑娘,面前地面上滿是碎玻璃,她的雙手還保持著合抱的動作,一臉愕然地看著王朗。
齊眉短髮,眼睛大而明亮。
王朗也愣了一下,這姑娘認識,那天想要放夏秋墨的車氣被打,她出面維護過自已和秦宇。
好像叫邱玲,這裡的村長。
“不好意思,多少錢,我賠你。”
王朗走過去道歉,雖然無心,畢竟是自已的錯。
“不用,不用。”邱玲抬手整理一下衣服,瞪了一眼王朗:“你是不是就會搞破壞,上次想要放人家車氣,今天又砸玻璃。”
“你記得我?”
王朗驚訝地指著自已的鼻子,一臉不可思議。
那天遇到邱玲時候,自已和秦宇衣衫不整,滿臉泥汙。
現在不僅身體壯實,就連面板都黑了很多,完全兩個樣。
“我這人過目不忘。”邱玲有點得意地笑了笑,話題一轉:“你怎麼回事,心思重重的樣子。”
“說你也不懂,我在船上打工,遇到點不順心的。”
“說來聽聽,這裡是我的地盤,有困難儘管開口,我是村長。”
邱玲一副熱心的模樣,挺了挺胸。
“這個……還是算了吧。”
王朗欲言又止,對方說的不錯,是她的地盤。
但高坡是有鎮上領導陪同 一個村長能怎麼樣,說不定為了利益,還得巴結那群人。
“你他麼不相信我。”
王朗的態度把邱玲惹毛了,脫口而出,一臉惱火。
這姑娘,長得清秀,行動卻怎麼看都不像長江邊這一帶的那麼溫柔,倒像東北漢子。
“好吧,我告訴你……”
王朗把高坡約陳曉玲喝酒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這個……”邱玲皺了皺眉:“是不是你多心了,有鎮上人陪著,高坡能幹啥,就是籤合同而已。”
“高坡是收購方,籤合同還要請人吃飯,你說的話自已信嗎。”王朗白了一眼邱玲:“男人什麼德行,我比你清楚。”
“喂,你自已也是男人。”
邱玲不悅地大聲提醒一句。
“我和他們不一樣。”王朗擺了擺手:“我就說嘛,告訴你,你也沒辦法。”
“人家正兒八經談生意,又沒抓到現行,我總不能衝進去攪了。”
邱玲不服氣地噘了噘嘴:“你就是疑神疑鬼。”
“抓到現行,已經晚了,我還是自已想辦法吧。”
王朗對邱玲本來就不抱希望,扭身就走。
“慢著。”邱玲伸手拉住王朗的胳膊,用力過猛,柔軟在王朗胳膊上壓了一下。
“你要幹嘛。”
王朗甩了甩胳膊,沒甩開。
“我承認你說得對。”邱玲倒是爽快:“你覺得怎麼做,我可以幫你。”
“我餓了。”
“行。”
邱玲家不遠,就在小街上,一個不大的院子,很乾淨。
王朗在客廳等了片刻,邱玲就端著一碗蛋炒飯過來,香氣撲鼻。
看著王朗狼吞虎嚥,邱玲得意地笑著:“怎麼樣,蛋炒飯是我的絕活,在揚州讀書時候,專門跟大廚學的,到我家做客的沒人不讚不絕口,我爹最喜歡啦,還說讓我開個餐館呢。“
“你爹呢?”
王朗放下筷子,掃視一眼,總覺得這姑娘不像個村長,他爹讓她開餐館倒是對的。
“過世幾年了,我家就我一個人。”
邱玲神情暗了一下,王朗急忙說道:“對不起。”
“沒什麼對不起的。”邱玲收拾一下桌上的碗筷:“我爹是東北人,家裡出了點事,帶著我出來,差點凍死,這裡的老村長救了他,我們爺倆就留了下來 ”
“後來,我爹也做了村長,幾年前長江決堤,他救了大家的命,自已卻沒有回來。”
邱玲語氣平靜中帶著一點自豪:“我剛從管理學院畢業,大家推舉我做了村長,我想繼承爹爹遺願,把劉圩鎮建設好,這幾年開放,我要讓大家都過上好生活。”
“所以,高坡的老闆是來投資的,你也不想得罪他們。”
王朗抓住了邱玲話中的要點,要想致富,外資是個最快的方法:“所以,你容忍高坡為非作歹。”
“沒有確實證據,我看他們不順眼,也只能忍著。”邱玲微微苦笑一下:“不過,我確實願意幫你。”
離開邱玲家的時候,王朗多了一個包,斜挎著,裡面大多是邱玲送的零食餅乾之類的。
天已經黑下來,小街並不繁華,路燈也很昏暗。
邱玲並不確定王朗要幹什麼,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後。
富貴酒樓門口,兩位保安還在,王朗沒有硬闖的意思,信步走到酒樓後面。
一片樹林幽暗,樹幹枝丫亂呈。
王朗仰臉看了看二樓雅間的後窗,手腳並用爬上一棵樹,在樹丫站穩。
讓他意外的是,邱玲竟然也麻利地爬上來, 站在王朗身邊。
大樹不是很高,剛好透過窗戶看到雅間內的情形,秦宇陳曉玲和高坡等人正喝得起勁。
還好,沒什麼意外。
王朗鬆一口氣。
“我就說嘛,你多心了吧。”
邱玲輕聲嘀咕,兩人緊貼著,姑娘溫熱的氣息吹在臉頰上,柔柔的。
王朗下意識側臉,看到姑娘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也顯得靈動。
兩人相視幾秒,同時別過臉。
王朗忽然有點心跳。
一直擔心陳曉玲,心不在焉,放鬆下來才感覺身邊這位美女的體溫。
一個小村長,晚上竟然陪自已站在樹丫上,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不過,王朗來不及心猿意馬,酒店雅間內出現了變化。
秦宇被駕了出去,房間門重新關上,只留下高坡和軟癱在椅子上的陳曉玲。
高坡眼睛放光,伸手捏了捏陳曉玲的臉頰,咧嘴笑著。
然後粗暴地抱起陳曉玲,扔在沙發上,伸手解開陳曉玲紐扣。
“王八蛋。”
邱玲低吼一聲,作勢要跳下樹,卻被王朗伸手拉住。
“你幹什麼,再不回去,就來不及了。”
邱玲焦急地低聲說道:“那傢伙就是個禽獸。”
“你下去也來不及,還要繞一圈過去,而且保安會阻攔,叫人好像也遲了一步。”
“那你說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
“看看再說。”
王朗卻一點不慌張,眼睛盯著雅間的窗戶,看得很認真。
“你還是不是人,眼看著朋友被糟蹋,還在這看熱鬧。”
邱玲聲音帶著怒火,抬腳就要把王朗踹下去。
“別亂來。”
王朗擋住邱玲的腳,從包裡拿出一把彈弓。
彈弓是在邱玲家找到的,小時候玩的工具,老爹做的,她留著紀念。
彈弓很結實,拉力十足,王朗在彈弓包裡放進一顆鋼珠,瞄準窗戶。
卻沒有發射。
“你倒是動手啊,再不然就,就,就……。”
邱玲急得有點跺腳,就什麼卻不好意思說,眼看著高坡脫了陳曉玲衣服,自已開始褪褲子,王朗還是無動於衷。
這傢伙有點變態,邱玲給王朗下了個結論,伸手搶彈弓:“讓我來。”
這時候,王朗動了,一鬆手,啪,彈弓打在窗戶玻璃上。
緊接著,嘩啦一聲脆響,聲音在夜色裡特別刺耳。
高坡身體彎著,剛要撲向陳曉玲,驚得一下子僵硬,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