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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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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之聲桀驁威嚴,白萱一行人聞聲惶措,秦御風聞聲驚喜。

她掰開白萱的手,快速地鑽出被定住的人群從地上爬起,順著聲源找尋,只見賀蘭若自一棵青松後現身。

“大小姐!我就知道是你!”秦御風興奮地跑去賀蘭若身邊,毫不生疏自然而然地挽住她的手臂:“千等萬等的您終於來了!”她不禁有些委屈道:“不然御風可就要被這群混蛋剁成肉泥啦!”

賀蘭若負手揉了揉她的頭髮:“乖。”而後走到白萱面前,蹲下身來湊近她的臉,陰沉著面色道:“白姑娘,您可真是,不知死活啊。”賀蘭若冷聲笑道:“我不明白你,我真的不明白你,你憑什麼以為,人多,就一定可以讓我俯首稱臣?!你當真以為,我賀蘭若,是浪得虛名嗎?!”

白萱咬牙切齒道:“我等皆非你的對手,這一點,我當然知曉。只是……”白萱得意洋洋地轉著眼珠子瞥向一邊的傅靈汐道:“只是你,又真能捨得下那藍眼睛的小怪物麼?!”

賀蘭若不禁蔑笑出聲來:“我是舍不下呀,但你們此番已然這般,又能耐他何啊?啊?”

白萱失聲大笑,就好似聽到了這全天下最有意思的笑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賀蘭若,你這賤人!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你放心,姑娘我呀,還就防著你這一手呢!”她有些瘋癲地道:“我已經提前給那小東西餵了藥啦!哈哈哈,啊哈哈哈!”

“什麼?!你什麼意思?!”賀蘭若伸手狠狠地掐住她的頸項:“你殺了他?!”

白萱見她這般緊張模樣,厭惡地嘲笑她道:“賀蘭若,你說你愛淳于意,可現在又對這小怪物如此上心,賀蘭若,尊貴的賀蘭大小姐,您可真不挑食啊,怎麼什麼都吃得下?”白萱故作思考道:“我覺得吧,用一個詞來形容你最合適。嘖,那詞叫什麼來著?”她故作恍然:“啊,對了,是叫,人盡可夫!”她又斜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傅靈汐道:“殺了他?唉呀,那倒沒有啦,我就是給他吃了一點點藥而已啦。”

賀蘭若氣得額頭青筋暴起:“什麼藥?!”她提高了音調:“快說!”手上的力度也不由收緊:“不然,我就滅了你!”

白萱挑釁道:“唉喲別激動嘛大小姐,不是什麼要命的藥,只是我們白家堡特有的春風一度而已。大小姐家,可是六大門派之首,必然也知曉我白家堡是以製毒聞名武林的吧!”

賀蘭若不可置通道:“什麼?!你居然給小汐下這麼下作的毒?!他還只是一個孩子啊!”

她身邊的秦御風也不可思議的大叫:“姓白的,你這個臭婆娘,你瘋了吧?!你怎麼做的出來的?真是好不要臉吶!”

而面對她們驚詫與指責,白萱卻笑道:“你說得對,你說的都對,不過我要是要臉,也確實做不出這檔子事,所以,我就是不要臉,可那又怎麼樣呢?!賀蘭大小姐,我看你還是放了我吧,你放了我,朝我磕三個響頭,並說一聲:“白姑奶奶我錯了,我是豬狗不如的天下第一賤人”我就給你解藥,否則,你就得為那小怪物找女人結合啦!你猜,等那小怪物醒了,若是知道你趁他人事不知時,讓其他女人與自已陰陽相合,他會怎麼想你呢?他會感激你,還是恨你?對於自已,他又會如何看待呢?你覺得他是會慶幸,還是會覺得自已,已然骯髒不堪無顏再苟活於世呢?!”

望著白萱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賀蘭若真是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她是在意傅靈汐的,可她現在,對傅靈汐的在意,還不足以讓她完全坦然地擯棄尊嚴。

向小人卑躬屈膝?平常來說,她是絕不可能如此的。但轉念一想,卻無奈受制於人。

她內心對傅靈汐現下的情感,還算不上深厚,可她有良心,因此,她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他慾火焚身七竅流血而死,也無法為了救他,把他送去和別的女人靈肉交織。

這世上,本也沒任何東西,能重要過一個人的生命。

此番權衡下來,她終究還是決定,向白萱低頭。

而正當她要下跪之時,秦御風卻似想起了什麼一般,將她攔住。

她走到白萱的身邊去,快速的在她的身上進行了搜刮,一無所獲後她看向白萱道:“我替我家大小姐跪行不行?反正你的目的,都是侮辱人,我是她的近身,你侮辱我,也是一樣的!”

白萱卻不以為然地冷笑道:“一樣?呵,怎麼能一樣?!我殺了你爹你娘你全家,然後讓我的狗償命行不行?!你這公鴨嗓的小賤人,你在胡說八道一些什麼你在?!哼,還妄想從我的身上尋到解藥?你覺得我會傻到把解藥放身上嗎?”說著,她便厲色看向賀蘭若道:“賀蘭若,你這個天下第一的賤人,你為何遲遲不跪?!”恨毒了賀蘭若的她聲嘶力竭的嘶吼道:“你給我跪下,我命令你,賀蘭若,賤人,你給我跪下!!!”

賀蘭若沒有多說什麼,而就在她屈身欲伏膝時,她忽然瞄見了秦御風身側衣兜子裡的五彩糖豆,頓時,她計上心來。

她以無影手偷拿出了其中的一棵灰色糖豆子,而後又以極快的身形漫步到了白萱跟前,不由分說地掰開她的嘴巴,將灰色糖豆塞了進去。

她心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賭一把了!”

她的出其不意,令來不及反應的白萱囫圇吞下了嘴裡頭的糖豆,繼而便聽得她猛烈地咳嗽著道:“賀蘭賤人,你,你給我吃的什麼?!”

賀蘭若望向遠處,若有所思道:“白姑娘,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白萱大吼大叫道:“我不要聽你講什麼狗屁故事,你到底給我吃的什麼,賤人,快說啊!”

賀蘭若自顧自地淡淡道:“曾經啊,也就是我在逍遙的時候,遇到過一個調戲我的醉鬼,為了懲罰他的不尊重呢,我就把他當做小白鼠,餵了一顆我自已制著玩的藥丸,我給它取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名字,我叫它呀,“神經病”。顧名思義,就是說啊,只要是吃了它的人呢,不消半炷香,就會在幻覺之中暴斃而亡。”賀蘭若望著白萱笑道:“那醉鬼啊,後頭就夢見自已發財了,抱著別人府邸門口的石獅子又親又咬,一口一個,唉呀發財了發財了。不知道白姑娘一會子,會產生什麼幻覺呢?我實在是好奇啊。”

白萱一聽,很明顯的一驚,嘴巴上卻道:“你,你不要騙我了,賀蘭,賀蘭若,我可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你要是真有招,早就拿出來了,還用等到現在嗎?!”

賀蘭若故作鎮定道:“怎麼?還不許人健忘啦?哦喲,白姑娘,你可真是好生的刁蠻不講理啊。”賀蘭若坐上身後的老樹墩子:“你要是覺得我在誑你,那就等著唄!時間一到,自見分曉。我們呢,就在這兒陪著你,縱然你蠻不講理,可我們心懷道義,你放心,一會子你一死,我就會通知你家的人來這兒,把你裹好了拉回去。”賀蘭若說完,便拿出了一根神仙引來,用火摺子點燃後,便開始悠哉悠哉地吞雲吐霧。

秦御風見狀,便也解開了行囊,自其中拿出了一塊燒餅來。

她本打算蹲著吃,賀蘭若見此卻衝她招了招手,又拍了拍自已的膝蓋,示意她坐上來。

秦御風不禁扭捏道:“唉呀大小姐,這,這不太好吧,這尊卑有別,我,我不能這樣的啦!”

“嘖,我賀蘭若你還不瞭解麼?在我這裡,沒什麼尊卑,只有自已人和別人。蹲著多累啊,讓你過來你就過來,這麼害羞作甚麼?”賀蘭若忍不住打趣秦御風這個小丫頭道:“莫非,御風你喜歡的,其實,是我麼?”

秦御風矢口否認:“呸呸呸,大小姐說的這叫什麼話?御風我對老……,啊不對,是我對我那位的心,那可是日月可鑑的!蒼天有眼,我秦御風可不是一個見異思遷的人吶!我,我不好意思,只是因為,只是因為大小姐你,實在是太美了,我縱然喜愛男子,可面對小姐這般的絕世佳人,我,我也還是會有點不好意思的啦!不過,大小姐如果一定要御風坐過來,那御風我,也只好遵從啦!”秦御風說著,便邁著小碎步走了過去,輕輕地坐在了賀蘭若的大腿上。

“大小姐,御風要是不小心把哈喇子滴在了大小姐的衣裙上,也請大小姐不要責怪御風。因為,因為這是大小姐咎由自取的。”

賀蘭若寵溺地瞧著這小丫頭問:“我怎麼就咎由自取啦?”

秦御風嬌嬌柔柔地回答:“我看到好吃的,總抑制不住地會流口水,而大小姐你在御風的眼裡,就和那絕頂的美食一樣,無可挑剔賞心悅目。”

說起來,秦御風為人一向奔放粗獷,賀蘭府上下,包括賀蘭問天在內,都玩笑地稱呼她為“公鴨嗓的小男人婆!”但每每和賀蘭若親密接觸,她總是這般小小女兒的姿態,她自已迄今也沒搞明白究竟為何。

她也想過,自已喜歡的,其實是賀蘭大小姐,只是礙於大小姐的女子之身,心底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所以才會選擇和大小姐相似的賀蘭大老爺當代餐。可自古以來,都沒有女人喜歡女人的例子,一個小小的,平凡的她,又怎麼可能這麼的“空前絕後啊”?不可能的事!

一番左思右想,終於,她找到了一個非常合情合理合法的理由,那就是:她其實是個見到美人就會犯花痴的大花痴!

她在心裡暗暗地給自已洗腦:“嗯!一定是這樣,絕對是這樣的!”

賀蘭若聽了她的話,則道:“御風,不要再陳述這種人盡皆知的事實了好嗎?”她握住她的手抬起,咬了一口她手上的餅抽了一口煙,又看向已經愣住,自我恐嚇道瑟瑟發抖的白萱,故意道:“白姑娘,你現在,是不是感覺特別的頭昏腦漲,口鼻燥熱,身上手心莫名的出冷汗,又莫名其妙的有要出恭之意?”

白萱頓然大驚失色:“你怎麼知道?!”

賀蘭若道:“還,我怎麼知道,白姑娘可真是幽默。”賀蘭若冷笑道:“我下的藥,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啊?你呀,有這個感覺,那就對啦!這個藥吃下去呀,只有在快要歸西之時才會有所反應!當時啊,那個醉鬼也狂的很呢,完全發作之後呀,他就難受的求爺爺告奶奶,拽著我的褲腿子求我救他。我吧,雖然鄙視他,可誰叫我這人就是心軟呢,想著他認錯態度真誠,也罪不至死,就給了他解藥。他一吃下呀,立刻就變得神清氣爽起來。後來,他雖去官府吃了幾日皮肉之苦,卻到底還是高興的。可他最後時刻,若繼續不知死活的與我對著幹,哪怕深知他罪不至死,我也是絕對,不會給他解藥的。”

見白萱還有些猶豫,還有些不甘,賀蘭若又繼續道:“白姑娘,我覺得,這人吶,命只有一條,若為了爭一時的意氣丟了性命,我認為,是極其不值得的。我勸你,還是快些將春風一度的解藥叫出來吧,再拖下去,真的就只有兩敗俱傷了。”

“我若死了,我爹和我的五個哥哥,絕對不會放過你!”

心懷僥倖的白萱依舊嘴硬,可賀蘭若卻完全沒有將她的“威脅”,放在眼裡。

“你爹?你哥哥?真是笑死人了,你覺得,我賀蘭若會怕他們?天吶,我應該怕他們什麼啊到底?他們有什麼好讓我怕的呀?啊?”

“事到如今,我也懶得再裝了!實話告訴你,我可是白家堡堡主的小女兒,是爹爹和哥哥們吩咐我不要太張揚,我這才隱藏了身份!哼,要不是為了淳于意那個窩囊廢,我才不會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呢!”

賀蘭若微微一驚後冷笑道:“拿證據出來,不然,我憑什麼相信你啊?你說是,就是嗎?就算你是吧,那又怎麼樣啊?白蓮花算個錘子啊,我堂堂賀蘭大小姐,難道還怕你們白家堡麼?!真是天大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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