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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用一方帕子捂在駙馬左肩膀一處傷口上。
傷口看起來應該是不深,血流的不多,但流出來的都是黑色的血。
看見趙瞻,太后一隻手拉住他前後瞧了瞧。
見他沒有受傷,這才鬆了一口氣。
又看看哭泣的樂陽和昏迷的駙馬,皺眉道:“唉,早知道這樣,哀家說什麼也要讓薛無忌跟著一起來了。”
突然,蘇嬤嬤指著駙馬,結結巴巴道:“太,太后,靖王殿下,駙馬,駙馬的臉……”
幾人這才發現宋景恆的臉上已經蒙上一層黑氣。
公主抱著宋景恆更是大哭不止:“景恆,景恆,你不能有事啊,咱們的孩子還沒有出世,他們不能沒有父親,景恆……”
她一抬眼看見趙瞻,輕輕放下駙馬雙手抓著趙瞻的手,語氣狂亂,道:“瞻兒,瞻兒,你一定有辦法,你一定有辦法……”
“你跟安安那麼好,她一定給了你什麼靈丹妙藥,你救救駙馬,救救他!”
趙瞻突然想起臨行前小丫頭給自己的那個包裹裡那些藥,轉身吩咐李福把包裹從自己的馬背上拿過來。
其實趙瞻也不知道這些藥具體是個什麼功效,但安安給的,一定是好東西,所以自己忖度著給宋景恆用了。
他撕開駙馬肩膀上的衣服,小心翼翼把一些白色的藥粉撒上去,又讓公主喂駙馬吃了一顆藥丸。
樂陽公主說的還真是沒錯,安安給的的確是靈丹妙藥。
駙馬服下藥不過片刻之間臉上的黑氣已經漸漸褪去,肩膀上的傷口也不再滲出黑血。
又過了一會兒,駙馬便醒了。
他像是做了一個夢,抬眼看了看馬車裡的幾人,道:“我,我這是怎麼了?”
見妻子滿臉是淚,他心疼地撫上妻子的臉,溫聲道:“樂陽,你怎麼哭了?”
樂陽公主一包淚還沒幹,見他醒了,瞬間破涕為笑,輕輕推了他一把,道:“還不都是因為你,你剛才都要把人給嚇死了。”
宋景恆這才感到肩膀上一陣疼痛,低頭一看,見肩膀上已經被包紮過。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中箭了。
蘇嬤嬤道:“駙馬爺,您可醒了,再不醒公主和太后可都擔心死了。”
太后道:“我的兒,你中的箭上餵了毒,多虧瞻兒有安安給的藥。”
宋景恆道:“太后,景恆讓您擔心了!”
又對趙瞻拱手道:“謝靖王殿下救命之恩。”
太后道:“這傻孩子,怎麼說這樣客氣話。你受傷還不是為了保護哀家和公主?該是哀家謝謝你!”
趙瞻介面道:“這次駙馬受傷也怪我沒有事先做好安排。”
樂陽公主擦了擦眼淚,一對漂亮的杏眼兒裡寒芒乍現,道:“瞻兒,你怎麼怪起自己來了?要我看,分明是有人不想讓咱們平安回宮。”
宋景恆道:“殿下,可仔細搜過那些人了,有什麼線索沒有?”
太后冷哼一聲,道:“哼,若是有人刻意安排又怎會留下線索呢?”
趙瞻道:“祖母料得沒錯,無論是衣服還是兵器都是極尋常之物,根本無從查起。”
太后道:“瞻兒,交代下去,此番路上遇襲一事不要聲張,叫你的人暗暗調查便是,”
趙瞻點頭應下,只吩咐下去加快回宮的速度。
之後沿途一行人又遭遇了幾次伏擊,但是有安安給的開山彈和手槍,趙瞻應付起來也是遊刃有餘並無傷亡。
只是這些人行動非常有組織性,而且紀律非常嚴明,偶爾抓到幾個活口也都當場咬破口中的毒丸自盡了。
雖然沒有抓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但趙瞻心中的警惕性比之前更高了,看來自己的對手比自己想的還要強大。
又走了二十日,一行車馬才迤邐進了皇城。
車馬進入皇城那一刻,趙瞻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了一些。
昭帝見了兒子,拉著他看了又看。
不住地感慨:“嗯,瞻兒長大了,瞻兒長大了。”
兩父子都是情感內斂之人,倒不至於抱頭痛哭,但各自也都紅了眼眶。
昭帝又給太后請安,道:“太后您老人家讓兒子好想,可算是肯回來了。”
太后佯怒道:“你日後可得好好伺候你娘,不然哀家還回涼州去!”
昭帝笑道:“母后教訓得是,兒子一定好好聽母后的話。”
這等溫馨畫面,只彷彿尋常人家的天倫之樂。
聽得一眾主子奴才都笑了。
自從回了宮,趙瞻對自己在宮裡的角色定位就是主打一個陪伴。
他表面上是凡事不理,每日就只是循規蹈矩跟著昭帝給皇子們找的老師學習。
不去書房的時候就去壽康宮陪著太后說話。
然後就是時不時一副病體未愈的模樣,總之就是人畜無害,力爭不引人注意。
之前和靜公主從涼州回來就曾告訴淑貴妃,她懷疑趙瞻身上的毒已經解了,如今淑貴妃又總見他一副病體未愈的樣子,自己心下疑惑。
她也曾試圖拉攏隨喜和李福,試圖打探一些訊息。
只可惜這二人都是趙瞻的死忠分子,對著淑貴妃的試探就會裝傻充愣,有用的資訊是絲毫不透露。
偏他二人又都是昭帝看重之人,行事又滴水不漏,淑貴妃無法,每每被氣得在宮中大罵他們是該死的閹人。
趙瞻內有忠僕效忠,外有舅舅保護,如此一來,宮裡的明槍暗箭倒也躲過不少。
宮中的日子外表看起來倒也風平浪靜,但趙瞻心內明白,針對自己的更大的風暴,遲早會來。
趙瞻走後,安安一家就搬到了涼州城居住。
一是方便照看生意,二來哥哥們休沐也不用再回村來回折騰。
趙瞻走前給他們買下了涼州東郊的一個大宅子,宅子是之前吳天榮置辦的外宅,十分寬敞。
光是一個後花園就比安安他們在柳樹村新修的宅子大。
起初安安一聽是吳天榮的外宅,還老大不情願,把房契丟在一邊,道:“什麼臭男人住過的房子,我不要!”
趙瞻被她逗笑了,把房契塞她手裡,道:“你放心吧,我叫人翻修過,保證不是臭男人住過的。”
小丫頭這才笑嘻嘻收起了房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