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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司靈兒有點迷茫。
成為統治者,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麼?
見司遙語氣認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司靈兒急急擺手。
“我…我就是言語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況且我也不會管人,我是隻鹹魚,最大願望就是躺平。怎麼可能…成為統治者。”
越說聲音越小,昭示小姑娘內心不確定。
“嬤嬤,飯做好了麼?”司遙彷彿隨口一提,轉身去幹別的事。
只不過在司靈兒心中,卻有顆種子悄悄發芽,總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
吃罷飯,林掌櫃起身活動活動,感覺頭腦清明,不再暈眩。看來,高原反應果然能克服。
一行人生龍活虎,恨不得仰天長嘯。
司靈兒急忙阻止作死行為,指了指遠方白雪:“你是想引起雪崩麼?”
嚇得幾人忙捂住嘴巴。
在攀登前,靈兒姑娘告訴他們雪崩的可怕。一時得意忘形不免忘記,如今想起,恨不得走路都不發出聲音。
……
山腳下,這裡充斥鮮血,躺了上萬具屍體。
土地堅硬,下面全是冰霜,想挖坑埋葬同伴都做不到。
謝昱珩沒辦法,只好下令將屍身聚攏到一起,堆成小山,再用草蓆蓋在最上層,勉強算個墳墓。
他知道,等天雨來臨那刻,這些屍體都會消失,被沖刷到別處,漫無目的飄蕩。
但他沒辦法,燒燬,是對死者大不敬。
收進空間太佔地方。
況且沒人願意食物和屍體放在一起,縱然空間保鮮,他們也會膈應。
安置好屍身,謝昱珩下令趕路。
沒人發現,在他們走後,冰層下方似有藍光閃過,屍體血液緩緩消失,匯成小溪,流向冰層深處。
三日後,看著用冰鑄就,閃著寒光的巨人城牆,所有人目瞪口呆。
沒人告訴他們,霜凍高原上有座城池。
大巫目光激動:“是巨人城,傳言是真的。日不落草原深處有個種族,身材高大,戰力超強。他們是獸神代言人,是永不言敗的巨人族。”
“巨人族,真的存在。你看這座城池,雄偉壯觀,高聳入雲。除了巨人族,還有誰能住在裡面。”
扶羨張大嘴巴,這個城,單看外面就能想象到它的堅固。
只要死守城門,不管有多少變異獸,恐怕都不能攻破。
這是天然的城池堡壘,比浮冥城更讓人安心。
司遙本來還擔心,到達霜凍高原後住在哪裡,總不能真如司靈兒所說一人刨個洞。
躲在洞裡確實能躲避風雪,但卻不適合人類生存。
如今有了巨人城,這個問題迎刃而解。就是不知,巨人族是否歡迎異族到來。
目的地就在前方,眾人遏制心裡激動,警惕的來到城門外。
明明就在眼前,他們卻走了兩個時辰才到城門口。
足能看出巨人城之大,以及霜凍高原頂部雄偉。
司遙覺得不對勁,這好像不是霜凍高原最初地貌。
在她預言中,這裡不該這麼平,應該是斜坡,上面什麼都沒有。
此時再看,就像有人拿斧頭生生將凹凸之處削平,然後建造供人生存抵禦變異獸的城門。
若真是人為,只怕這個人的修為,比著她只高不低。
也許,她不是唯一一個穿越到此的修真者,在她之前,還有別人到來。
警惕心升到最高,司遙慢慢靠近城門。
她不知巨人族態度如何,對異族是善是惡,若是惡,只怕還有場惡戰。
神魂展開,查探城內情況。呼吸一滯,這裡空無一人,甚至沒有生存痕跡。
就彷彿這座固若金湯的城池,專為他們打造,助人類抵禦天災。
扣扣扣。
裴英招不知裡面情況,按照吩咐敲門,身前立著盾牌,避免被人偷襲。
“停下,別敲了。”
“城內空無一人。”
“不可能!”哈林納驚慌反駁,仔細辨別,語氣裡還有絲不可置信。
“四姑娘,你是不是看錯了?城內怎麼會沒有人呢?你還沒進去,一定是感覺錯了。”
向來沉著冷靜遇事不慌的大巫兒媳,聽到這句話後,身上散發的悲傷,誰都能看出來。
“哈林納,我記得草鼠人曾說過,你是巨人族後代?”
當時以為是無稽之談,哈林納只是力氣大了點,身高長相和其他人無異,怎麼會是巨人族呢。
所以當時無人相信。
再看今日反應,她的悲傷不似所為,難道,流言是真的?
讓人詫異的是,哈林納緩緩搖頭:“不,我不是巨人族後代。我的阿孃是彩鶯部落的。”
“你的父親呢?”司遙追問。
哈林納眼中有嫉恨,也有追憶:“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
自我出生那日起,就和阿孃相依為命,阿孃是個很溫柔,又有些柔弱的女子。
她從未提起過父親,我們活的艱難,常被族人欺負。
見到別的孩子父母雙全,每天吃飽穿暖,我曾一度憎恨父親。
要不是她,阿孃也不會活的這麼難。也不會在遇見那個畜生時,沒有反手之力。”
“許是我的憎惡太明顯,被阿孃看出端倪。她在彌留之際攥著我的手,聲音依舊溫柔。
她為我拭去眼淚,並告訴我父親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沒有拋棄我們,他只是有自已的事情要做。
再之後,我遇到圖婭他爹,後來發生的事你們也知道。”
說到這裡,向來堅強的女人忍不住落淚,緊緊牽著小圖婭。
“圖婭,也許是我錯了。阿孃說的對,我的父親,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他不是不想保護我們,只是迫不得已。
就像你的爹爹一樣,為了趕走狼群,為了讓我們吃好穿暖,所以被獸神帶走。
我不怪他,也不再怨恨父親。
唯一擔心的,就是阿孃不能活太久,到時我的小圖婭,在這個糟糕的世界,活的該有多麼艱難!”
被哈林納情緒感染,想到死去的親人,悲傷氣氛蔓延。
李淑婉若有所思:“有沒有這個可能,哈林納繼承母親外貌,和草原人一樣。但她的力氣繼承父親,比常人高出許多。”
所以,哈林納素未謀面的父親,就是巨人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