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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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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書意也不知道宋媽媽會來的如此之早,當她趕到的時候,王蓮雪正在跟李氏一邊品茶,一邊聊天。

王蓮雪看到夏書意,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不滿之色,不過很快,她又有些擔心的走上前來,拉住了夏書意的手臂,“你可把我給急壞了!”

宋夫人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在來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將自已知道的情況,大致的告訴了夏書意。

王蓮雪那虛偽的模樣,看的夏書意汗毛都豎了起來,但她也只能強忍著。

李氏的臉色有些難看,她抬頭看向夏書意,語氣中帶著幾分嚴厲:“跪下!”

宋媽媽愣了愣,看著乖巧地給李氏跪下的夏書意,忍不住皺了皺眉,看了一眼王蓮雪。

她來清婉苑的時候,太夫人還是放心不下夏書意,所以才把她送到那裡,就是為了能儘快的瞭解事情的真相,也好當個和事佬,免得夏書意吃虧。

王蓮雪不過是跟她說了兩句,她就生氣了?

李氏又問:“意兒,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去了哪裡?”

“祖母。”夏書意絲毫不拖泥帶水,直接開口,“意兒往後廟裡走。”

王蓮雪正等著看好戲呢,結果聽到的卻是這麼一句話,“進祖祠?你怎麼突然往祖祠裡走了?”

“因為意兒在宗祠裡,為我的庶母祈福。”

王蓮雪一聽夏書意提到陳氏,頓時臉色一白,握著茶杯的雙手都在微微顫抖。

李氏皺著的眉頭這才鬆了一口氣:“那你怎麼忽然要去祭拜那個女人了?”

“外祖母,我那庶出母親的身子一直很差,想不到我還在病中昏迷不醒,她就這麼離開了,一直疼愛我的庶母,我也沒有再見過她。”

夏書意哽咽道:“娘經常教育我,百善孝為先,我沒能趕上庶母的葬禮,現在身體好了,就主動和青禾一起去給庶母上香,唸佛,這一次我回家,卻聽到娘到處尋我,害得娘一直在為我擔憂,都是意兒不好,請您責罰。”

想起夏書意出生時的孱弱模樣,想起陳氏死前瘦骨嶙峋的模樣,李氏的眼眶就有些溼潤了。

這姑娘自小便命苦,爹不疼娘不愛,庶母又多病,要不是外祖母照顧,能不能平安成長,還真不好說。

只可惜,陳氏還沒來得及看到夏書意嫁人,便去世了,夏書意身為女兒,要在祠堂裡為她上香唸佛也是孝心一片。

李氏點了下頭,道:“行了,你快起身,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

“娘!”王蓮雪急了,“意兒要去祠堂,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王蓮雪怎麼也沒想到,自已竟然把後院的祖廟給忘了。

王蓮雪得到夏書意在外面的訊息,前來拜見李氏的時候,自然也提起了她,她費了好大的勁,才說動李氏把夏書意請來吃午飯,又讓下人們看不見她的身影,然後,她就在王府裡四處尋找,就是為了找到夏書意在賭場的確切證據,所以她才會放出風聲,讓官府知道。

這可是她辛辛苦苦佈置出來的陷阱,怎麼可能被這小丫頭給騙了?

只要將夏書意的失去清白之名坐實,日後蔣府上門求親,她便不再是一個隱患!

夏書意被青禾扶了起來,柔聲道:“這院子很隱蔽,也很安靜,我還不知道娘要見我呢。”

“母親,你不要聽信她的話!”王蓮雪一邊說著,一邊拿出手帕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自從與老爺成親以來,我為府中的每一項事務都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而且還有那麼多的子女要撫養,我也很擔心,就算我之前有疏漏,也不會輕易陷害她。”

李氏點頭,“娘明白,這麼多年來,你過得很不容易,可兒女都這麼大了,總要讓他們自已的生活。”

“母親,你要相信我,我已經將整個王府都翻了一遍,沒有找到意兒,如果你不信,可以讓丫鬟去查一查。”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意兒呢?”

“志明看到意兒穿著小廝的衣服去了逸語閣。”

此言一出,房間內的侍女們齊齊打了個寒顫。

這座酒樓,在長安城之中,也是赫赫有名的。

宋媽媽看著李氏的臉,輕笑著打著圓場:“大夫人,這逸語閣哪裡是姑娘家能去的,六姑娘從小就被寵著,能太夫人要的東西,哪裡還用得著去那裡?大夫人,你一定是看錯了,那個人的身材,說不定和我家六姑娘很像。”

“你跟柚子說一聲,讓志明出來。”

李氏不吃這一套,咬著下嘴唇,執意要去看夏志明。

王蓮雪翻了個白眼,連忙對綠茵道:“綠兒,還不趕緊帶你柚子姐過去。”

“妹妹,這邊請。”

不多時,青萍和紅柚便將夏志明給拖了進來,看到自已的母親和祖母,夏志明嚇得渾身一顫,可一想起綠茵對他說的那番話,他便挺起胸膛,大步朝前走去。

“外祖母,娘。”他一邊打著招呼,一邊用眼神挑釁的望著夏書意。

李氏招呼道:“志明,快去外祖母那裡坐下,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您但說無妨,志明一定會告訴您的。”

“你有沒有見到你妹妹?你在哪裡見過?”

“是的,外祖母,我敢肯定,那個人就是六妹,她一身小廝打扮,也沒有丫鬟伺候,自已一個人進了賭坊,還在那裡搖色子,賭點,一手好牌,引得很多人來看。”

青禾站在夏書意的背後,雙手低垂,眼珠子微微顫動著,像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沈月曦生性調皮搗蛋,平日裡也是在賭場和酒樓裡廝混,對這裡的事情再熟悉不過了。

青禾在點心店裡等著,也不清楚夏書意到底去了哪裡,看到夏志明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她不由緊張的朝著夏書意看了一眼。

夏書意正襟危坐,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聽了夏志明的話,問道:“你怎麼確定是我?”

“我確定,當時很多人都在看著,我就去看了,我都聽見你在說什麼了!”

夏書意看著夏志明的眼神從一開始的溫和乖巧,變成了一種冷漠。

“四哥,你說你是來看戲的,難道是你的下人告訴四哥的,四哥是不是喝醉了,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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