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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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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上旬,一行人按照約定前往蔣府參加宴會。

蔣府中花團錦簇,湖邊的一座亭子中,已經有侍女在等待,夏書意帶著夏雲靈,夏雲蘭,夏雲竹三人從車上下來,沈燕玉則是親自相迎,一行人在水亭中品茶,小酌,好不熱鬧。

夏雲靈望著那碧波盪漾的湖泊,輕聲問道:“蔣小姐,今天可有什麼事情要做?”

夏府的院子裡沒有那麼大的池塘,姐妹倆也很少出門,如果能在這裡泛舟,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夏雲靈不但要盪舟,還要和蔣墨淵套近乎,既然已經說好了要來這沈家做客,便不能平白無故的錯過了這個好時機。

沈燕玉冰雪聰明,一聽便知夏雲靈心中所想,忍不住朝夏書意使了個眼色,說道:“今日天色好,我們先在這水榭中喝杯茶,聊些家長裡短,待用完午飯後,再去泛舟釣魚。”

“七妹,聽蔣太太說可以盪舟,不如我們今天中午也蕩一蕩,正好我也想試試!”

夏雲竹畢竟年紀小,一提到划槳,眼睛就亮了起來,一副小女孩的模樣,挽著夏雲蘭的手臂,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夏雲蘭微微一笑,搖頭道:“我這身體太虛弱了,經不起風吹雨打。”

“如果夏七姑娘想住在這處水榭,就讓人送點魚來吧。”沈燕玉介面道:“相公喜歡佈置院子,池塘中有一些錦鯉,它們一到池塘,就會游到池塘邊,很是漂亮。”

夏書意心中一驚,若不是她事先打聽過沈燕玉跟蔣墨辰的關係,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看出什麼來。

就在夏七姑娘道謝的時候,夏雲靈忽然一把將夏雲竹抱了起來,臉上浮現一抹笑容,“三姐給你劃一條船,保證讓你開心。”

夏雲靈傲然地看著夏書意,嘴角帶著一絲冷笑。

夏雲靈對夏書意恬不知恥地來參加宴會這件事情,始終耿耿於懷。

蔣墨淵幾次三番的想要娶夏書意,若是夏書意不想嫁給他,又怎麼會來參加這場宴會?

表面上裝作不在乎,實際上卻吊著蔣墨淵,擺明了就是貓捉老鼠,欲擒故縱!

夏書意不敢看夏雲靈,抿了一小口茶水,心中卻在盤算著另外一件事。

夏雲靈很少離開自已的院子,這次來參加宴會,據說是因為她的母親,怕夏雲竹在蔣府鬧事,所以才讓她一起來的,夏雲竹也是在夏雲靈的勸說下,才來的。

這一次,他將姐妹們帶來,就是為了找回之前失去的顏面,可夏書意卻不願意和她發生什麼矛盾。

自家的事情,還是先回家吧,作為蔣府的賓客,她還是要守規矩的。

“少奶奶,喬府大小姐到了。”就在這時,一個侍女進來稟道。

聞言,夏書意抬頭,卻見沈燕玉面色陰沉,卻沒有站起來迎接,而是冷聲道:“讓她進去。”

“喲,都來的挺早的嘛。”

人還沒到,聲音卻已經響了起來,所有人齊齊朝那條通向涼亭的小道看去,一個個都露出了難以掩飾的震驚之色。

喬珏穿著大紅的衣裳,外面套了一件淡藍色的海棠圖案的衣裳,髮髻高高盤起,一支鑲滿了璀璨珠寶的髮簪,在她纖細的步伐中,輕輕搖曳。

她穿著這一套,在今天所有的賓客中,都是最引人注目的,幾乎能壓過自家主子一頭。

沈燕玉咬牙切齒,面無表情地道:“喬大小姐,你今天來的很匆忙嗎?就等著你呢。”

“是嗎?”喬珏倒也沒有矯情,看夏書意旁邊有個位置,直接就過來坐了下來,“想來是半路耽誤了些功夫,過來拜訪您,手上沒點東西總不太好,所以特地跑到東大街,幫您帶了一份禮品。”

“那就多謝喬大姑娘了。”沈燕玉將喬珏帶來的東西拿過來,隨意放在一邊。

“你要不要拆開?”

沈燕玉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也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開啟。

沈燕玉被眾人的目光吸引,也沒辦法拒絕,只得命令:“白芷兒,開啟吧。”叫她的丫頭將包袱開啟,從裡面拿出了一小盒脂粉,還有一塊精緻的銅鏡。

喬珏唇角微微一勾:“聽說蔣夫人這幾天時常感慨容顏老去,惹得蔣議郎不快,說句不好聽的,蔣夫人既然用了薄紗掩面,不如用點脂粉,女子也要愛惜自已才是。”

每一句話,都像是刀子一樣,沈燕玉握緊了拳頭,努力讓自已保持微笑。

這喬珏,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沈燕玉想起蔣墨辰和蔣墨淵商議把喬珏也邀請過來的事,心裡一陣冷笑,眼神也變得陰沉起來。

那就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儘量用平穩的語氣說:“連翹,你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端上茶水來給喬大小姐!”

喬珏偏頭看了看周圍的人,開口道:“你們就在這兒喝杯茶,欣賞風景?這蔣府的家宴真是沒意思,我還不如不來呢。”

“自然不能讓你們這麼無聊,白姑娘,你去給我取個紅色的金匣子來。”

沈燕玉得意地看了喬珏一眼,夏書意突然從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驕傲,她的心臟都在顫抖。

沈燕玉從錦盒中取出一張手帕,語氣傲然:“前些日子,皇后娘娘送了我一些手帕,說是江南的繡娘做的,這兩面繡的手藝,在長安城可不多見。”

盒子中一共有六張手帕,上面繡著梅花,蘭花,菊花,竹子,鯉魚,鴛鴦。

“咦,好好看的手帕!”

夏雲竹小心翼翼地接過手帕,眼中滿是崇拜之色。

夏雲靈也是連連讚歎,“兩邊都好看,蔣夫人這是撿到寶了!”

“不就是一些手帕嗎?”喬珏一臉嫌棄,“前天福成公主還邀請我入宮賞花,只可惜我家裡來了客人,被皇后知曉,特地託周公公帶了一株蘭花過來,其中一株是一株玉蘭,看起來很是嬌豔,改天若有機會,我想邀請各位去我府上坐坐,好好看看。”

沈燕玉冷笑一聲:“既然喬大小姐對這條手帕不屑一顧,那就說明這條手帕的手藝一般,不過,我很少出門,沒看過這麼好的手藝。今天,你能不能給我們展示一下?”

此言一出,整個亭子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喬珏。

誰都知道,喬珏最不喜歡做針線活了。

夏書意秀眉微皺,忍不住看了一眼旁邊有說有笑的喬珏,此時的她已經是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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