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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自願。
夏書意隱藏得很深，南宮諶玄寧願認為她有難言之隱，但兩人之間的感情，早晚都會被他發現，所以，不如先去找皇帝，把事情弄明白。
皇帝眉頭輕皺：“我印象中，沈府和夏府沒有任何關係，怎麼會忽然有此一問？”
“沒事，剛才說著說著，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南宮諶玄訕訕笑道，“雲亭公主生在江南，想必對江南美食也是一把好手。”
“今日你問的問題有些古怪，不要繞圈子，有何話直說。”
“我這不是想母后麼，說到江南，便想到了我的母親，若是今日母親也在就好了。”
南宮諶玄垂頭喪氣，他不得不動用自已的關係，以免夏書意的事情洩露出去。
果不其然，皇帝原本緊繃的臉色，突然緩和下來，輕嘆一聲，“都怪我，是我太過魯莽，才讓你這麼年輕就沒了母親，今天召你過來，不過是為了將這麼多年來留下的缺憾補上。”
舒妃娘娘的去世，成了皇帝心中的一塊心病，他也在尋找一個合適的時機，來補償南宮諶玄。
南宮諶玄本就是個高冷高冷的性子，多年來刻苦練武，又跟著眾將領征戰四方，久居異鄉，難免與宮中生疏，皇后對他的管束逐漸放鬆，而皇帝又被戰事弄得七葷八素，始終摸不透南宮諶玄的心思，就算有心補償，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在奕王今天回來見了他的母親，把好訊息帶給了他，所以，他決定幫南宮諶玄一把。
南宮諶玄努力控制著自已的語氣，“父親，您這是要為我母親討回公道嗎？”
“你這是何意？”皇帝面色一沉，“你母親的確是無辜的，可謀害你母親的兇手已經伏法，我連她都殺了，我又何必為她討回公道？”
“這皇宮之中，有多少奸猾之事，父親是清楚的，只是被殺了一個替死鬼，若是查不出兇手，我必不罷休。”
“胡說八道！事隔多年，我都可以寬恕，為何你就是放不下呢？”
“父親不是已經原諒我了嗎？“那時候，我父親已經失去了兒子，如果我不原諒他，他會一直活在我的悲痛中，如果我能接受我的決定，我覺得，我可以殺十個人，也是值得的。”
“你?!”雷格納一愣。
皇帝勃然大怒，手中的筷子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整個人都在顫抖。
你說的寬恕是什麼意思？
不管是失去了舒妃娘娘，還是失去了太子，對皇帝的影響都是最大的。他的退縮和躲避，都是為了大局著想，沒有親身體驗，是無法理解的。
伺候著吃飯的宮娥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姚老太監更是面色大變，忙跟著跪下：“還請陛下冷靜，還請陛下冷靜！我看辰王也不是故意這麼說的，陛下他老人家……”
南宮諶玄固執地撇了撇嘴，“姚公公，你就不用多說了，我就回去了。”
“等等!”皇帝語氣不善，“本王還未說出個所以然來，你倒是急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何話要說？”
南宮諶玄起身，目光灼灼地盯著皇帝，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怎麼賠，怎麼賠？
這些年來，他一直不願意接近長安城和皇城，難道就是因為他太過冷酷？不，只有他自已才知道，一個人在外面流浪，是多麼的艱難，他也希望能過上平靜的生活，他也希望能和王爺、皇子那樣，自由自在，他還希望能有一個屬於自已的家庭，可是，他沒有。
什麼對不起，什麼補償，都不過是一顆冷漠的心，他要的不過是一個事實而已！
皇帝臉色一沉，揮了揮手，讓姚公公和幾個丫鬟退下，沉聲道：“我剛才說過，我會補償你母親的，你現在也到了適婚的年齡，可有意中人？”
這已經是他兩次被皇帝這麼問，根本就不需要去猜測，肯定是被人送到皇帝那裡去了。
南宮諶玄垂下眼簾，低聲道：“有。”
皇帝滿意的笑道：“這才想起來嗎？這麼好的事情，你怎麼不跟我說？”
“事發倉促，我們也只是剛起步，打算等局勢安定下來之後，在稟報父王。”
“你是擔心我會拒絕嗎？”
“父皇……”皇帝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可是聽聞，你是不是很愛夏書意，夏家的六小姐？”
南宮諶玄儘管早有心理準備，可當面說出來，臉上卻滿是尷尬之色。
皇帝也不急，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我倒要看看，你覺得夏書意如何。”
“父親，這個……”南宮諶玄頓了頓，“父親，這件事我也沒辦法隱瞞，夏書意是我在去打獵之前就遇到的，當時我們一起摔下山崖，生死與共，從那個時候起，我就覺得她很特別，很對我的胃口。”
“你可知道，她和蔣墨淵是相愛的？若是沒有重病在身，倒也算是一對璧人。”
“是啊，不過事出反常必有妖，說明兩人無緣，更何況蔣墨淵如今也是有婦之夫。”
南宮諶玄知道夏書意是怎麼對待蔣墨淵的，不過，他並不需要告訴皇帝。
皇帝對夏書意並不熟悉，如果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還以為夏書意是個花心大蘿蔔呢。
“我聽人說，是你先去追她的？”
“對，我對她有好感，何況當時蔣墨淵已經有了妻子，我也不願意壓制。”南宮諶玄看不下去了，幫著夏書意說話，“那丫頭沒有什麼千金大小姐的脾氣，心地純潔，腦子也很聰明，我主動去追她，她並沒有讓我難堪，我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同意了。”
“她知道你是誰？”
“知道。”南宮諶玄頓了一下，“我們掉下懸崖那天晚上，我們倆在洞中說了不少話。”
舒妃娘娘的事，一直是他與皇帝的心結，他覺得夏書意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並不需要告訴皇帝。
“另外，最關鍵的一點。”皇帝面色越發凝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猶豫道：“以我對她的瞭解，她不是王氏親生的，只是一個庶出的女兒，她能同意，到底是因為愛情，又或者，另有隱情？”
南宮諶玄如遭雷擊，瞪大了眼睛看著皇帝，只覺得心口一陣刺痛。
是的，在這座長安城裡，有無數人想要靠著愛情往上爬，被前程與金錢所迷的愛情，或者說，這已經不能稱之為愛情，而是最常見的事情，就是皇室與官員之間的愛情。
可是他的意兒是那種人？
第112章自願！
南宮諶玄意識到夏書意隱藏的身份，頓時遲疑起來。
皇帝眉頭微蹙，“你是不敢肯定，或者說，你覺得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父親，女兒可以肯定，她絕對不是那種人。”南宮諶玄抬頭，斬釘截鐵：“我且問一句，你覺得夏先生是個怎樣的人？”
彼此都有自已的小秘密，這並不是什麼大事。
皇帝微笑道：“最開始的時候，他就像一個隱形人一樣，我對他並沒有太多的注意，他也不想摻和到朝堂上的爭鬥之中，實在是一個正直的人。”
利用忠誠的臣子，拋棄女性的臣子，這是一個國家的統治者必須要具備的能力，但是，這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做到的。
夏侯遠為人剛正不阿，不問世事，為人木訥，為人木訥，很少被皇帝看重，如果不是因為與太子的爭鬥，他也不會被牽扯進來，否則的話，他也不會有機會見到他。
讀書多了，但不等於沒本事，夏侯遠便是如此，他的才華與眼光便是他最大的資本。
南宮諶玄笑道：“以夏先生之能，能教出怎樣的孩子來？”
“他向來不問家事，這一點，我再清楚不過。”皇帝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但據說夏書意從小就被太夫人撫養長大，為人倒也沒有那麼囂張跋扈，應當是一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
“不但學識淵博，而且武藝高強，射箭、騎馬、射箭，無一不精。”
“這一點，我早就想知道了，夏先生是個文臣，怎麼可能讓我的女兒學到箭術呢？”
“意兒是從哥哥那裡學會的，因為她受了那麼重的傷，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自保能力。”
“這次的重病，該不會是被人設計的吧？”
原本以為，夏家應當是一片太平，夏家那麼大，怎麼會有人羨慕一個喪母的庶出女兒？
南宮諶玄輕哼一聲，“那時候意兒並未提及此事，我總不能再揭她的舊疾，不過我猜測，大概是與她那門親事有關，蔣墨淵乃裕王之子，若是娶了他，便可享之不盡的富貴。”
“如今蔣府已不是當年可比。”皇帝嘆了口氣，“也是她運氣好，遭人誣陷，逃過一死。”
誰也不知道，王蓮雪對夏書意到底有多大的委屈，更不會想到，夏侯遠將她許配給蔣墨淵，導致她丟掉了自已的小命。
皇帝與南宮諶玄靜靜對視，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兩人都在回憶著過去的事情。
當年，皇帝將雲亭郡主和蔣墨辰許配給了蔣墨辰，而後沈毅被判了叛國罪臣，雲亭郡主發瘋放火，蔣墨辰死裡逃生，娶了雲亭郡主的姐姐，結果卻是如此悽慘。
後來夏侯遠結識了裕親王，將夏書意嫁給了蔣墨淵，卻不料夏書意遭了毒手，原本天賜良緣形同陌路，最後卻是蔣墨淵迎娶了夏書意的妹妹。
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
皇帝嘆了一聲：“夏侯遠，你知道這件事嗎？”
南宮諶玄笑道：“夏先生早就猜到了。”
“這件事情，夏侯遠怎麼看？”
“夏先生第一次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朝意兒很生氣，他覺得以意兒這樣的出身，配不上太子，但是當他發現我對意兒是真心愛的，而且還不在意兩個人的地位差距後，夏先生才同意。”
“關於夏書意的地位，我也很好奇。”
“我從來沒有想過，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出身於哪個家族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但從一開始，我們就有了自已的人生。”
南宮諶玄眼神清澈，語氣溫和，“意兒雖然是個庶出的女兒，但自幼刻苦用功，又跟著夏侍郎學習，性子內向，聰慧過人，雖然是個庶出的女兒，但在我看來，並不遜色於嫡出之女。”
夏書意長得帥，膽子大，學識淵博，還有很多優秀的地方，都被她一個人佔盡了。
在南宮諶玄的心目中，夏書意簡直就是完美無瑕，正應了那句話：“美人眼裡出西施”。
皇帝會心一笑：“她有那麼好嗎？”
“父皇。”南宮諶玄板著臉，“朕說的是真心話，朕要娶意兒為妻。”
“以後的路還很漫長，你要多體諒，多寬容，她成長的環境跟你完全不同，你要多接受她，這一點，你想好了嗎？”
“我已經仔細的思考過了，我真的不希望意兒在受到任何傷害，父親，您不會有意見的。”
南宮諶玄的語氣都帶著一絲顫抖。
他堂堂一個王爺，就算是放下了自已的地位，跟夏書意走到了一步，可是婚事這種事情，也得皇帝和皇后同意才行。
皇帝呵呵一聲：“你急啥？我看夏書意挺好的，為人大氣，知書達理，是一位好小姐。”
“可是，我就怕母親不會同意。”南宮諶玄眸色一沉。
“不會，這件事，我已經和你母親商量好了，如果你沒有異議，你母親就會為你準備一門親事。”
“父王，這門親事，我看不必急於一時。”
“嗯？難道夏侯遠在擔心什麼？”
“非也，只是不願連累夏府，夏先生才剛被任命為此次朝試的主考，若是在這個時候娶了意兒，那夏先生還不得被人說三道四？”
“沒關係，如果你與夏書意真的有感情，我明天就讓夏侯遠將她的女兒送到宮中，由我來決定這門親事。”
這個誓言，是他這個當皇帝的唯一能為子女做到的。
南宮諶玄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他拼命的搖著頭，聲音中充滿了擔憂：“父親，不要啊！”
“有什麼不可以的？”皇帝揚了揚眉頭，“夏書意這是在試探你嗎？
“不是因為意兒，而是因為我不想逼著她，所以才會讓她慢慢發展。”
正如白文清所說，夏書意對南宮諶玄的感情，並不是因為南宮諶玄對她的感情有多深。
指親只能讓夏書意認為自已過於著急，如果能多一些時日，讓她逐漸接受自已，那才是最美好的。
皇帝苦笑一聲，“這是我唯一的一次機會，我在問你一句，你真的不想給我提親？”
“不會錯的，父親。”南宮諶玄頷首，“男女之情不可勉強，我與她之間，乃是兩情相悅，唯有這樣的愛情，方能永存。”
雲沫大婚第113章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夏雲沫就要成親了。
炎炎夏日，烈日炎炎，夏雲沫身穿一身紅色嫁衣，端坐在一頂密閉的馬車內，額頭上滿是汗水。
一旁的丫鬟蓮霧替夏雲沫搖著扇子，小聲埋怨著：“這位小姐也太不地道了吧，非要在這個炎熱的日子裡來。”
“少在這裡胡說八道。”夏雲沫語氣冰冷，“本小姐平日裡都教導過你什麼？”
“姑娘莫要動怒，今日乃是你的大喜之日，你就該高興點。”蓮霧連忙笑道：“我記住你的話了，不過你以後也不用在夏家混了，何必這麼擔心？”
“這你就不明白了，我是解脫了，可是我母親卻再也出不去夏家了。”
夏雲沫低下頭，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手帕，眼神有些陰沉。
王蓮雪張揚霸道，在整個長安城都是有名的，無論是什麼人，但凡落入她手中的庶子庶女，都不得安生。
夏雲清和夏雲靈，都是錦衣玉食的，而他們，則是在夏侯遠和李氏的眼皮子底下，過著窮困潦倒的生活，比那些平民子弟還要悽慘。
他們沒有做任何體力勞動，也沒有飢寒交迫，每天都在提心吊膽，渾身上下都是傷痕。
蓮霧撇撇嘴：“等大夫人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們再把她接到府裡來。”
“沒用的，母親是為了我好，才不會同意和我一起生活的。”夏雲沫眼中逐漸有了淚花，“她絕不會讓爸爸認為是媽媽對不起她，無論我走到哪裡，只要提起媽媽，我就會說媽媽對她好，她就是這樣，就是怕惹到媽媽，連累到我。”
而王蓮雪對待夏雲沫，也是看在夏雲沫母親對王蓮雪唯命是從的份上。
“小姐!”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蓮霧驚叫道：“你可不能哭，這麼重要的事情，要是讓人看到了，豈不是成了笑柄？”
“放心吧，以後我就不會再去看媽媽的臉色，我自已的人生，一定要好好修煉，以後一定不能讓媽媽傷心。”
說是這麼說，但實際操作起來，就有些困難了。
李氏心地善良，許是早就察覺到王蓮雪的不懷好意，於是提議讓幾位小妾帶著自已的兒子，不得不說，這種方法很有效，沒有小妾敢於和王蓮雪作對，但卻讓王蓮雪吃了一次虧，也讓她對小妾們的壓力小了許多。
但自從李氏病逝後，王蓮雪就成了夏府的主母，她的小妾們也是苦不堪言。
“小姐，我們馬上就到了。”
夏雲沫成親之後，夏書意就成了家中唯一的大姐姐，這次夏侯遠派夏書意過來，就是為了將這門親事交給她。
夏雲沫微笑道：“你去給意兒打個電話，你先到車廂外等我一下，我有些事情要跟她私下談談。”
“好的。”
蓮霧心中疑惑，卻也顧不上多想，連忙帶著夏書意上了馬車。
夏書意一身淡粉色的衣裳，髮髻盤起，白皙的臉蛋不需要化妝就能看得出來，她不需要化妝，就已經很漂亮了，“我聽說，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意兒，你到這邊來，我有點私事要跟你說。”夏雲沫指著旁邊的位置，微笑道。
是不是很燙？這轎中有些悶熱，待會還要辦許多手續，不如稍後再說？”
“別，意兒，我只有這時候才能告訴你一些事情。”
夏雲沫一把拉住了夏書意，臉上滿是擔憂之色，看到這一幕，夏書意忍不住皺了皺眉。
在夏家姐妹之中，夏雲沫最為文靜，也最為冷靜，如此異常，實在讓人感到不安。
夏書意深深地呼吸了一聲：“你先說吧，我會認真聆聽的。”
“意兒，想必你也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庶出女子，在夏府的生活，要多苦有多苦。”夏雲沫低聲說道，“我相信那些已經結婚的姐妹，是不會跟你說這些的，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我們的辛苦，而且，如果我們結婚了，我們就可以從媽媽的陰影中解脫出來。”
……”
“大家都是自已人，我也看出來了，自從那場大病之後，你已經完全改變了，你已經不願意再被你媽媽壓制，只有你才是唯一能夠阻止她的人，所以，我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的肩上。”
“我、我沒聽懂。”
“今日，我便要出嫁，從此與夏家一刀兩斷，而母親，則再也無法從夏家出來。”
夏雲沫輕描淡寫的一聲提醒了夏書意，她這是在為自已的母親擔憂。
夏書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輕輕撫摸著夏雲沫的玉手，柔聲道：“放心吧，為父最近很忙，娘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到你，我會替你盯著的，以後我們多保持聯絡。”
“你也是要結婚的，不過跟我不同，你不用擔心。”夏雲沫嘆息一聲，“恕我直言，不過我必須要警告你一句，如果娘再這麼做了，那我們這些姐姐的清譽可就全完了。”
“行了，不說這個了，今兒個這麼喜慶的日子，咱聊聊開心的。”
“一想起母親，我怎麼可能開心？”
“怎麼不開心了，你現在這麼帥，以後肯定會過得很開心的。”
“油嘴滑舌！”
夏雲沫這才微微一笑，讓夏書意拿著手帕給她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這才放下心來。
夏書意一邊跟她說話，一邊在心中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