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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金手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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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錢最初也不叫老錢,但他姓什麼與叫什麼,沒有人知曉。

他是街頭上的一名傳奇人物,眾人皆知他的名字,卻對他的來歷一無所知。

據說,老錢年輕時曾是一位普通的小販,過著平凡的生活。然而,他的命運在某一天發生了改變,一個神秘的事件讓他成為了街頭傳奇。

有人說,老錢曾經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偷,靠著靈巧的手法和敏銳的洞察力在市井間穿梭。他身手矯健,如行雲流水般在人群中穿梭,讓人望塵莫及。

又有人說,老錢是一位聰明絕頂的賭徒,他能在賭局中左右逢源,將輸轉為贏。他的賭技高超,讓人歎為觀止,彷彿是賭神附體一般。

不論老錢的來歷如何,他的名字已經成為了街頭傳奇的代名詞。人們對他充滿了敬畏和好奇,彷彿他是城市中一道不可思議的風景線。

然而,儘管老錢的身份和過去仍然是一個謎。

租住地方的女老闆,年已四十七,她腰間常年串著一條條鑰匙扣,粗重的圈環在她腰間叮噹作響,每當走動時候,幾十把鑰匙就叮呤噹啷響成一團。

她年紀不輕了,穿著也並不十分時髦,花花綠綠的衫子穿在一起,碎花裙子的粉紅色花朵們是她年輕時不願意穿的。姑娘們年輕時的時候,愛笑,賣俏,不喜歡這些有些老氣的花裙子,媽媽姐姐們叫她穿時,她總是不好意思,叫道,“我沒有那麼白,也不那麼可愛,我怎麼好穿呢?”

她年輕時穿的大多暗沉些,喜歡一些肆意時尚些的穿搭,也總不太好意思,露了胸脯露了腰線也是要羞一羞,走路上拽幾回衣服的。

可她年齡漸長,媽媽姐姐們都不在了,她卻喜歡這一份俏麗來,尋常不愛穿的粉色她愛極了,越是花樣多越是喜歡,可她沒了那份俏麗,少了那些身姿,但也混不在意。她精神矍鑠,富有活力,只是這樣就夠了,人哪裡有那麼貪心,有一樣便夠了,要那麼多做什麼呢?

我獨獨珍惜我所有的這一樣,就足夠了,她想。

這位女老闆經營著一座座住宿樓,她以親切和友善的態度對待每一位租客。她的外表雖然看上去有些威嚴,但她的笑容和和善的語氣常常能給人一種親切的感覺。

那串串鑰匙扣成為她衣飾的一部分,也是她工作的象徵。這些鑰匙代表著所有住戶的房間,以及她對每個人的職責和承諾。每當有住戶需要進入自已的房間或有其他問題需要解決時,她總是隨身攜帶著這串鑰匙。

那些粗重的圈環在她腰間隨著她的步伐發出叮噹作響的聲音,成為了她的標誌之一。雖然現在的時代早已經不需要鑰匙來解鎖,但她總是帶著這一些,似乎為自已加些底氣來著。

早間,她推開一扇窗子,衝著底下才歸來的人叫道,“老錢,天擦了亮,你可回來了。好大面子,叫太陽迎你哩。”

老錢是這裡的租戶,他半夜又不知去了哪裡鬼混,也許是偷,也許是賭,天亮了才知道回家。雖然租了一間屋子,可他總像是無家可歸四處飄零的浪子一般,蒲公英似的扎不住腳。

女老闆下了樓,等著老錢回來。當她看到老錢走過來時,她走上前去,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她捂著嘴笑了,十分嬌俏似的,彷彿她還是曾經面容稚嫩的小姑娘。“回來了哩,又在哪兒絆住腳了,等你回來,跟盼星星盼月亮似的。”

“嗐,”他哂笑幾下,“這不是出去掙幾個錢麼,不然,我哪裡還有錢來租你的房子,我要是沒了錢給你,你不還得把我打出去,攆我到街頭橋洞下,跟野狗住一宿。”

“哪裡哪裡,為了掙你的錢我不容易吶,還要等著你回來確保你別死在外頭,不然,我又少一份錢掙吶。”

落馬城的租房不便宜,好歹女老闆這裡還算實惠,他住在這裡,也算是落個腳。

————

夜裡,他又乘著夜色出行,像一隻暗夜裡的吸血蝙蝠。

“老錢,”那幾個人喊著他。“可算見著你了。”

他握著手裡的骰子,感受到了熟悉的觸感,撫摸幾下找到了些手感。幾個賭徒圍著他,眼裡是一片貪婪疲憊的影。“這些日子做什麼營生去了,許久不見你人了,我們哥幾個還以為你不愛玩了,就剩咱幾個兄弟了呢。”

老錢其實牌運並不好,他賭技也很爛。

只是,好賭的因子種在他身體裡,怎麼也割捨不掉。

許多人連煙都戒不掉,更別說賭癮了。

總是剋制不住心裡的不甘急躁,手總會顫上兩顫。

他笑道,“戒不了,戒不了,我怎麼忘得了這樣的滋味呢。”

在賭桌上,他才能稱一回王,能夠扮演王者的角色。有不少人信服於他,不是因為他的技術多麼出神入化,全是因為他出手闊綽罷了。否則,他怎麼能夠在偷盜了那麼多財寶之後還是如此貧困潦倒呢。

伴隨著幾個賭徒的笑聲和議論聲,老錢滿足地坐在賭桌上,享受著自已的“王者”地位。他並不在意那些金銀財寶喪失後自已貧窮的處境,對他來說,賭博本身就是他人生的意義和滋味。

在賭局中,他是無敵的王者,掌握著賭桌上的一切,彷彿是上帝一般操控著命運的齒輪。

他的自信心和膽量成為了別人羨慕的物件。他對每一局遊戲都充滿激情和期待,將自已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賭博的過程中。他喜歡那種心跳加速、勝利或失敗帶來的快感,似乎這才是他追求的人生真諦。

但,他只是更愛錢罷了,愛這份得到時的狂賭樂趣,愛這一份狂歡,令他腎上腺素激發的糜爛快樂,蠶食了他的靈魂。

雖然他很少能這樣掙得盆滿缽滿,更有可能的是很快就又會失去這一大堆的金錢。

可他早就無法自拔,無法戒斷摯愛金錢的情感了。

揮金如土,坐擁寶藏,他就像是盤臥在珍寶上的惡龍,愛這些美玉金錢無法自拔。

可是,輸掉的會是什麼呢,身家性命,全盤否定。

嘩啦一聲,籌碼全都坍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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