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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綠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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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人滿為患,擁擠不堪,三人在車上扶著把手搖搖晃晃。

天氣炎熱車上空氣又不流通。

每個人汗流浹背,心裡像是有一顆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只需那助燃的小小火星。

一個油膩禿頭中年男看亦銘頗有姿色,伸出了鹹豬手。

啪!一隻強有力的手緊緊攥住男人的手腕,是顧澤。

“警告一遍,你不要對我朋友有任何非分之想。”

男人見到事情敗露想把手收回去,但是手腕被緊緊攥住動彈不得。

這一舉動像星火,直接引爆了炸彈,群眾怒氣無處釋放,他直接撞槍口上了。

激起民憤,群眾嚷嚷著要把他繩之以法,司機掉頭直奔警局。

警局內,接待三人的是一位年輕警官:“你們的事,我大概瞭解了,現在有監控證據確鑿,人贓並獲,多虧了這個小夥子見義勇為,不然這小姑娘就要被騷擾了。”

亦銘指了指自已,也不好過多解釋。

顧澤看了眼錶快超時了,警察還在滔滔不絕的說,還要給顧澤頒個獎。

顧澤終於不耐煩了

“那啥,警察叔叔人交給你了我們趕火車先走了”

警察說:“等下,我開車去送你。”

吱——車子一個急剎,來不及反應的三人直直的撞上了靠背。

顧澤揉著生疼的鼻子簡單道謝後跑進了車站。

這時車站已經開始檢票了,三人踉踉蹌蹌跑上月臺。

轟隆隆——,一陣刺耳的轟鳴聲由遠及近,映入眼簾的是一輛富有年代感的綠皮火車。

亦銘吐槽:“哇,這是我爺爺輩的火車吧…唉唉唉別揪我頭髮!”沒說完就被陸言揪著頭髮拽上了車。

車上一幕讓兩人震驚不已,只見車上魚龍混雜,形形色色的人忙東忙西。

“喂,老誰家那小誰嗎?”

“媽媽我熱,嗚嗚嗚……”

“元芳你怎麼看?”

“瓜子飲料,礦泉水!”

“盒飯……”

車上打電話聲,小孩哭鬧聲,手機外放聲,服務員叫賣聲,在車內匯成了交響樂。

亦銘只感覺一陣頭皮發麻。

他注意到顧澤買的耳機,戴上後,世界瞬間安靜了,亦銘向顧澤投去感激的目光。

顧澤和陸言陸續找到座位。

亦銘來到座位前看了又看,還拿出車票仔細對比。

自已的座位上有一雙腿竟有一個老太太躺在座位上以一已之力佔了三個位子。

亦銘心想,這個老太太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本著以魔法打敗魔法的道理,亦銘去找了陸言。

陸言臉貼在窗戶上,瞅著一輛輛的高鐵從身邊飛馳而過不停的抱怨

“連路過的烏龜都比這快,你怎麼不早買票啊!唉我給你說話那你聽到沒有!”

身旁戴著耳機的顧澤眉頭緊蹙不耐煩的打著手機。

“陸言,我需要你的嘴!”

“什麼玩意?”

“我位被佔了!”

“車到站了?”陸言聽力堪憂。

顧澤用手機打字給他看。

“哦…包在我身上,你坐我位吧!”

陸言轉身走了,顧澤只覺身邊清淨了許多。

大媽也注意到身邊站著的陸言。

兩邊勢均力敵,場面一時間劍拔弩張。

陸言率先發言:“大媽,你腿佔我位子了,能不能把腿挪挪。”

大媽白了他一眼陰陽怪氣。

“呦!現在的年輕人真矯情,一點苦也吃不了,站一會兒能死啊!”

眼見她出言不遜陸言也不演了,直接翻臉。

“我說你個死老太婆,你癱位上了是不是,你就是在倚老賣老!”

老太婆懵了,剛才不還是個文弱書生嗎?變臉這麼快!

在短暫組織一下語言後開始迎戰。

“嘿,小兔崽子說誰老太婆呢!”

陸言臨危不懼:“就是說你呢,老!太!婆!”

“你這小屁孩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愛幼!”

“你這老太婆為老不尊!”

他倆罵的水深火熱難解難分。

據後來乘客所說,當時他倆的聲音一度蓋過這整節車廂,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車上的人很默契的不作聲,全神貫注的看兩人互撕互噴口水。

“媽媽,我餓…”

“閉嘴!”

看熱鬧是是每個中國人刻在骨子裡的基因,來往行人紛紛駐足觀看,不一會兒小小的車廂擠滿了觀眾。

因為耳機的緣故旁邊叫罵的聲音絲毫干擾不了亦銘的瞌睡蟲。

眼罩一戴,頭仰靠在靠背上立刻睡去。

顧澤視線離開手機揉了揉痠痛的眼睛手機中斷斷續續的傳來聲音。

“午間新聞,近日警方破獲一重大販毒組織,和先前的人口拐賣有著密切關聯,省公安廳,廳長毛先生二十四號發表講話,要徹查背後保護傘……”

顧澤皺著眉頭嘖了一聲便不再理會,窗外景色飛速移動。

他沉默的看著,黑色的眸子中迸發出異樣的光彩,身旁的聲音逐漸縮小。

視線漸漸模糊……

記憶中自已小時候似乎享受過一陣子富貴生活。

天有不測風雲,被敵對公司陷害股票大跌,公司破產,家破人亡。

這一切似乎來的太過突然,一夜之間從富家少爺變的窮困潦倒。

父親帶著年幼的顧澤東北西跑,疲於被命的去討債但少有成效,了。

往往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當時綠皮車票價便宜,顧澤童年時光充滿了綠皮車的喧鬧。

後來顧晏升覺得不能再過漂泊的生活。

用借來的錢做了點小生意東山再起成就了現在的顧晏升。

不知過了多久,顧澤的思緒隨著車身的搖晃被拉回,車速減弱。

顧澤白皙的臉龐出現淚痕用手胡亂擦乾看來,該下車了。

“到了?哎呦拉我一把,疼疼疼,脖子!”

亦銘仰頭睡了一路很明顯是扭到了,這會一個勁的喊疼,顧澤拽走吵的難解難分的陸言。

“再見老太婆,老掉牙的老太婆”臨走時陸言還不忘調侃一波。

眾人眼看自已的樂子要走了,切了一聲一鬨而散。

轉入車站內部,陸言對罵一路直覺口渴難耐

“渴死我了。”

顧澤把自已的水杯遞給他,陸言一臉鄙夷。

“咦,這上面有口水,鬼才喝!”

在前面看到一個小店,陸言跑進去抓起水就往嘴裡。

顧澤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畢竟車站內的物價他是體會過的。

陸言準備結賬。

“先生這瓶水十八元,掃碼還是現金?”

“多少!”陸言掏錢的手在顫抖心在滴血。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不是沒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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