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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淯水兵殤陰陽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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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曹賊辱我家眷,欺人太甚。”看著在中軍大帳中氣急敗壞的張繡,公孫默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將軍,曹操這廝實在是得寸進尺。實不相瞞,方才晚宴散席後,曹操私下派人送來黃巾三十鎰拉攏末將,並捎了一句口信,日後若有用命之時,還望末將助其一臂之力。”

“哦,牆角都挖到這來了,你卻是如何作答?”張繡冷笑一聲反聲質問道。

“將軍,末將身受公爺大恩,我胡車兒早年不過是區區一員伍長,若不是公爺青眼有加委以重任,我只是沉淪軍僚的一員走卒,我胡車兒若有負將軍,天人共誅之。”胡車兒口中的公爺,顯然是指早墳頭草已經幾米高的張濟。

公孫默一聽這一通醜表功,差點隔夜飯都給噁心出來。

原來這就是演義中勇冠三軍的胡車兒啊,原本公孫默的腦補中,胡車兒應當是一副五大三粗的糙漢,至少體型應該和黑金剛張飛齊活啊,不過現在看來,胡車兒也就一米七出頭的,和膀大腰圓的典韋比起來瘦了一圈。

“曹孟德遷都許都後,四海豪傑爭相投附,我張氏世食漢祿身受皇恩,若曹氏真為輔國良臣,吾輩從附許都匡扶漢室,亦是忠君之道。然觀其此等輕狂行徑,毫無人主之禮,此等僭禮權臣,吾與其不共戴天。”張繡竹筒倒豆子的發作了一通,隨後下定決心一般問詢公孫默:“軍師,我意已決,曹孟德跋扈如此,當不得我等驅馳效命,軍師意下如何?”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第一道十字路口終於是要選岔路了。

還有,張繡你也是吹牛皮不打草稿,怎麼有臉說你們張氏世受皇恩這種瞎話的。當初李傕郭汜亂政篡權時,你叔叔張濟可沒少摻和,夠得上戰犯級別了。當然了,人艱不拆,寄人籬下的公孫默,怎麼都不可能去和張繡較這個真的。

早在宴席之時,公孫默就在琢磨一個問題。那就是所處的這個東漢異世界的執行機制問題。在沒有外力干涉的情況下,顯然時間線會按照歷史史實演變下去。但如果自已以賈詡的身份加以介入?那麼這個平行時空的走勢會不會發生變軌?那就不得而知了。

就像電影《蝴蝶效應》的劇情一樣,主角人為的穿越時空試圖矯正自已的生活,結果適得其反,到最後事態越發失控徹底跑偏。

在沒有琢磨出遊戲規則之前,公孫默還是決定騎驢找馬,暫且遵循歷史的遊戲規則。

“將軍所言極是,文和深以為然,然曹操此行南下三萬餘人,可謂兵鋒極盛,吾等只有步卒六千,輕騎四千,若兵戎相見,恐難有勝算。”

張繡聽了這話眉頭又擰成了個川字,戎馬倥傯的張繡再沒腦子,敵眾我寡這是不爭的事實,自已手頭就這麼點人馬,正面硬剛那就是葫蘆娃救爺爺挨個送。

果然,曹操頭頂懸掛的這柄達摩克利斯之劍,還是要自已親自剪斷那根馬鬃。

“將軍,敵強我弱,正面搏殺勝機極微,兵法雲強勢倚正弱勢用奇,唯有智取方有一線勝算。”

“軍師已有成算?”

“然也。”

“文和兄什麼手筆,如此大敵當前,還能有起死回生之術破僵?”胡車兒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壓根就不信狗頭軍師能有什麼化腐朽為神奇的手腕。

“軍師,曹賊眼下勢大,我軍若是冒失起事,恐怕難有勝算啊。”張繡雖然話說的委婉,但顯然也不看好公孫默能有什麼克敵之術,別到時帶著自已一起往火坑裡跳。

公孫默含蓄的笑了笑並未作答,踱步走到了掛在帳中的山輿圖前,“將軍請看,我軍原本駐紮在淯水以西”。說到這,公孫默順手拿起張繡帥案上的一根竹籌,對著地形圖比劃了起來,不禁想起了讀書時拿著教鞭對著黑板指點的老師。

“曹軍遠道而來後,我軍跨越淯水水塹東渡,與對岸與曹軍會合。目下軍勢排布如下,我軍一萬人呈一字長蛇陣沿淯水狹長排開。”機械的從地圖鳥瞰過去,張繡軍的屯駐營地,就和南美大陸的智利地圖一樣呈南北條帶狀。

“三萬曹軍則分為三部,兩萬精銳中軍駐紮在我軍東側,戰力稍差的青州兵及後軍分為兩部五千,各駐紮在我軍南北兩翼,從地圖上看,曹軍形成了一個凹字形將我軍逼仄在了淯水邊。”

“敵眾我寡,背水而立。”張繡自言自語般的喃喃一句。

“非也,將軍請看,我軍一時失察投奔曹操,現在如要反正。要義在於逼潰曹軍而非白刃接戰。曹軍遠道南征,糧草本已告罄,回師便在旬日,若能先聲奪人焚燬曹軍糧草,曹軍必將不戰而潰。”公孫默的這個計策,顯然是把官渡之戰曹操焚燬烏巢的反殺依葫蘆畫瓢複製貼上了過來。

雖然自已說的唾沫星子橫飛,但張繡並沒有搭腔,若有所思的皺起了眉頭。

旁邊的胡車兒卻是毫不收斂的哈哈大笑:“軍師真個錦囊妙計,佩服佩服,曹操本人極好包抄糧道,對自已的輜重後勤怎麼會不嚴防死守,我早已打量過曹軍後勤北營的佈置,營壘前拒馬鹿角等工事一應俱全,敢問軍師莫不是有通天手眼,能讓我部騎兵入壁,別到時偷雞不成蝕把米,將軍,這等雕蟲小技簡直形同兒戲。”

眼看胡車兒抬槓,公孫默暗自叫苦,看來歷史上的賈詡和胡車兒互相看不對眼,不然怎麼會三番兩次給自已難堪。

哎,真是的,人生一場互相鬆綁,同事一場何必非要搞這麼劍拔弩張呢。

雖然心裡翻江倒海,但公孫默卻喜怒不形於色,撂過張繡的話頭衝著張繡微微一笑:“這便要看將軍是否願意割愛了。”

看著眼前來回忙碌搬運計程車兵,張繡依舊是一臉憂色:“軍師,你說如此走險之計,曹賊若是拒之不納,豈不是搬石砸腳?”

“將軍莫慌,曹賊生性多疑,此等兵法虛實障眼,必然入甕。”

雖然嘴上說的斬釘截鐵,但公孫默心裡也是慌如老狗。自從穿越過來後,公孫默搜腸刮肚回憶淯水之戰的始末。按照史書記載,張繡之所以在此役能夠擊敗曹操,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曹操允許張繡兵士身著盔甲穿過曹軍陣營(繡降,用賈詡計,乞徙軍就高道,道由太祖屯中。繡又曰:“車少而重,乞得使兵各被甲。”太祖信繡,皆聽之)。

當初讀史書時,公孫默打死都想不出,賈詡是用什麼理由讓曹操同意這個近乎露骨的要求。要知道在冷兵器的中國古代,你帶個武器刀槍棍棒的傢伙事都還好說,但若是私著盔甲被發現,不好意思,基本就是頂格處罰九族消消樂。

比如西漢名將周亞夫就觸了這個黴頭,因為兒子私下買了紙盔甲慘遭連坐處死(居無何,條侯子為父買工官尚方甲楯五百被可以葬者),堪稱是實力坑爹。張繡賈詡到底給曹操灌了什麼迷魂湯才能得手?史書上沒有記載,公孫默只能發揮主觀能動性腦補了。

而公孫默給張繡的建議,則是主動掘開淯水東岸堤壩,讓水勢淹沒已方營帳,隨後再以河水潰堤淹沒營地的藉口,

向曹操要求移屯到外圍高地駐紮,以此名正言順的讓士兵攜帶兵胄過營。

好傢伙,這是來了個低配版的水淹七軍?

張繡聽完這個建議,雖然覺得確實異想天開,但是富貴險中求嘛,畢竟正面硬剛肯定是作死,不使點旁門左道的手腕肯定沒戲。

當張繡派遣使者前往曹營通稟時,公孫默心裡也是七上八下。此時正是五月份,遠沒到淯水汛期氾濫的時候,曹操要是較真派人來檢視,張繡這到處是紕漏的說辭很容易穿幫。

然而也許是受降後的曹操得意忘形,居然都沒有派人前來檢查一下堤壩,若是有心檢視,張繡決堤作偽之相一目瞭然,曹操卻一口答應了張繡軍的過境請求。

至此,公孫默心裡的一塊石頭才算落了地,能在厚黑學鼻祖曹操面前玩心眼,絕對是關公面前耍大刀。

“軍師如此神機妙算,縱然張子房再世也不過如此也。”

張繡看著正著甲拔營計程車兵,對公孫默的隨機應變佩服的五體投地,都不無諂媚的將自已的頭號軍師恭維為張良,要這麼說,你張繡豈不成劉邦了?

“將軍言重,在下實在當不得如此過譽。”

雖然嘴上自謙了一下,但公孫默卻是受用的不行,從小到大無論學習還是能力,都是不顯山不漏水中資之材,從來只是社交圈子裡的邊緣角色,愛好歷史的他更是被人當成書呆子,沒成想樹挪死人挪活,換了個年代自已是登場即高光。

當然,對於先前七個不服八個不岔的胡車兒,公孫默也沒慣著,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的,吹出來的牛逼做成了那就不是吹牛逼,而是真牛逼,因此公孫默一步三搖的走到胡車兒面前。

“胡將軍,我這手雕蟲小技,可還入得你法眼嗎?”

只見夜色闌珊之下,胡車兒的臉都快憋成豬肝了,明顯是心裡七個不服八個不岔,但礙於張繡在旁邊,胡車兒也不好發作,只能從牙縫裡蹦出來一句:“我軍此役以少勝多,全賴軍師運籌得當。”雖然只是一句場面話,但估計胡車兒心裡已經把公孫默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這種揚眉吐氣的感覺,真是讓公孫默好生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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