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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將計就計兵道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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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將軍,昨晚大火餘燼中可有端倪?”公孫默明知故問的試探一旁的胡車兒。在公孫默的授意下,張繡特地安排胡車兒善後火場事宜,有意無意給他湮滅證據的機會。

“大火直到天明才偃息止燃,我帶人在火場翻找了一圈,並沒發現縱火的痕跡,多半是秋日乾燥野火天災。”

“也是。”公孫默沒什麼耐心再陪胡車兒演這個雙簧,敷衍一句便帶過話頭。

“將軍,你來了。”兩人扯淡的當口,領導張繡拖著疲憊的步伐踱到了書房,衝著公孫默胡車兒點了個頭算是打招呼,兩人心領神會的跟著張繡進了書房。

“坐吧。”

兩人坐下後,張繡清了清嗓子:“昨夜北倉大火,將我軍存糧付之一炬,眼下城中存糧堪堪苟延十日。”

說完張繡意味深長的掃了兩人一眼:“昨夜大火,城中軍民議論紛紛,已有惶惶之勢,切不可走漏了風聲徒亂軍心。”

張繡的這番叮囑也是應有之意,本來幾萬人就是吃了上頓沒下頓,勒緊褲腰帶過活,要是讓人知道一把火把十來天的口糧化為烏有,部隊夜驚譁變指日可待。

當然,這出苦肉計都是張繡公孫默一唱一和的雙簧。

“將軍,斗膽一言,眼下劉豫州還不明就裡,但是紙包不住火,等到旬日之後口糧告罄,藻飾之相不攻自破,只怕也是權宜之計。”

“正是如此,因此斷然不能束手無為,當先發制人解困脫危。”

“謹遵將軍將令。”兩人一併應聲。

“我意如下,斥候回報,章陵糧草除了本境耕收之外,約有三成都是從襄陽接濟輸運,一月一撥,明日正是襄陽糧車開拔之日,預計後日抵達蔡陽,我意派遣我部騎兵輕騎突進,於蔡陽劫殺章陵糧草,補貼我軍輜重損佚。”

想都不用想,這個兵行險著的計劃肯定是狗頭軍師公孫默一手炮製,其靈感來自於官渡之戰時,曹操孤注一擲的突襲烏巢。當時曹操也是面臨彈盡糧絕的觸底絕境,正是透過深入敵後的斬首行動將烏巢存糧付之一炬,最終完成逆天改命的翻盤。而蔡陽位於章陵和襄陽的中位,絕對算得上是蔡瑁勢力的大後方,對於眼下走投無路的張繡劉備而言,未嘗不是破僵良策。

只是這個戰法實在是劍走偏鋒的險招,執行特戰的先頭部隊更是九死一生,部隊中所謂的“先登死士”恐怕都要談之色變,這麼個近乎自殺的炮灰任務,恐怕不是什麼“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就能自告奮勇了。

“胡車兒,你部一千騎兵為我軍精銳,此役便由你擔當開刃之責,章陵之役,勝負繫於此戰,還望旗開得勝。”

“末將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好傢伙,面對這麼個近乎送死的任務,胡車兒倒是答應的利索,更加讓公孫默坐實了對他的懷疑。

胡車兒離開後,張繡輕輕的拍了拍掌,從門外進來一人顯然是張繡早有安排。

“你給我找人盯緊了,若他有所動作,馬上派人回稟。”

“是。”

“文和,稍等片刻如何,若不出所料,今天我兩就能清理門戶了。”

“恭敬不如從命。”

果不其然,張繡和公孫默才等了半個多時辰,盯梢的人便有了回應,方才那人回稟,胡車兒回府上不過片刻,便一個人換了便裝從後門向城北走去。

“文和,這回看來是要逮個人贓並獲了,走吧,去晚了可別誤了正戲。”

公孫默和張繡出了府便騎上馬一路狂奔,從小路捷徑包抄到了舊菜場,把馬拴在了一個廢棄馬廄後面藏了起來,隨即兩人躲在附近,靜候正主胡車兒的亮相。

兩人才窩了半柱香,就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躡手躡腳的摸了過來,雖然這人身穿頭蓬罩袍遮住身形,但由於是光天化日,還是一言就能看出這就是胡車兒,他那粗獷的王八步向來頗有特色,以至於軍中不少兵士私底下都給他起了個“螃蟹將軍”的綽號。

按理說胡車兒通風報信應當在半夜更為穩妥,但張繡今日提出奇襲蔡陽的計劃,明日計劃就要出兵上馬,若是等到半夜再通風報信,肯定要貽誤戰機,胡車兒逼不得已,只能白日冒險送信。

胡車兒小心翼翼挪著步子到了鴿籠旁,而張繡公孫默就躲在幾步外的地方,近的幾乎能聽到胡車兒的喘息聲。

“胡將軍,真是巧了啊,光天化日居然能在這撞上,你來遛彎麼?”

不及公孫默反應,張繡不慌不忙的走出藏身處與胡車兒當面對質。

張繡主動顯形,公孫默再窩在後面顯然太不像話了,只能跟著起身走到了張繡身旁。

胡車兒看到公孫默,臉上露出了一陣慌亂,但很快定下神來:“將軍,軍師,見過。”胡車兒這話說的很是模稜,既沒有直接撕破臉皮,但這話也是綿裡藏針的針鋒相對,畢竟眼下這個場面,胡車兒就是再蠢也知道走漏了訊息。

“明日便是將軍出征之日,今日不在營中處置軍務,卻有如此閒情來飛鴿傳書,莫不是城外有胡將軍相識故人?”

眼看張繡說的如此露骨,胡車兒也知道繼續裝傻沒啥意義:“將軍卻是如何得知在下底細?”

“這你便不必糾結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將軍如此賣主之舉,天道有眼,自有東窗事發之日。”

“在下無話可說。”

“胡將軍,事已至此,我有一問,還望你實言相告。”

“說便是了。”胡車兒的口氣已經全無人臣尊卑。

“你自我叔父張濟發跡西涼時便鞍前馬後,一路生死不離,為我效力也多有披荊破陣,為何面對蔡瑁利誘,卻做出如此不齒之舉?”

“不齒?哈哈哈,將軍當真可人也。”胡車兒就像聽到一句天方夜譚般鬨堂大笑。“將軍,可知良禽擇木而棲?”

“喲,看來是我這小廟容不下你這大佛了?”

“當初西涼軍頭在長安一朝得勢,權威赫赫風頭無量。然造化弄人,小皇帝東歸之後,大家便做了猢猻散,你叔叔張濟也算是一方諸侯,還不是一箭給劉表射死,以至於你個毛頭小子在這窩窩囊囊給人當起了看門狗。事已至此,不怕告訴你,當初宛城之役時,曹操拉攏我為真,我婉拒卻是假,要不是賈詡這廝從中作梗,只怕你姓張的項上人頭已經在許都掛著了。”胡車兒也許是知道大勢已去豁出去了,什麼不遜之辭都竹筒倒豆子噴出來了。

“大爭之世,去留本是自便,你若是有心趨附權貴,明白說話我也不會留難,又何故這般下作。”

張繡這話一說,公孫默自然而然想到了反水的二五仔陳群,和胡車兒豈不是一路貨色。

“哼,事已至此,也不必多說,不過就你們兩人想拿下我,未必便能得手。”胡車兒眼看就張繡公孫默兩人,顯然起了滅口之心。

公孫默一聽這話,心頭就是一緊,自已不用說了,純純的一個戰五渣,至於張繡雖然功夫了得,但因為便裝出行,根本沒有攜帶兵器,赤手空拳未必是胡車兒的對手。

但是看看張繡,倒是一臉從容,難道他就這麼篤定能搞定胡車兒?

“胡將軍當真要如此決絕?”

“無毒不丈夫,有什麼怨言,到陰曹地府裡再慢慢掰扯吧?”

胡車兒剛剛拔出佩刀,卻不知從哪個角落傳來魏延的一聲放箭,周圍二樓視窗閃出了一片身影,紛紛張弓搭箭射向了胡車兒,一步還沒邁出去,胡車兒便被射成了個刺蝟。

原來張繡早有安排,怪不得如此鎮定自若。

“將軍,沒想到胡車兒當真如此卑劣。”

“哎,胡車兒追隨我張氏兩輩多年,念及舊情,如果他迷途知返,我尚且會留他一條性命,只是他如此冥頑,否則我也不願下此殺手。”

難怪方才張繡攀談之餘,一直沒有讓埋伏的弓手露臉,如果胡車兒就此收手,興許張繡可能只是將其軟禁或驅逐了事,只能說是自作孽不可活。

“將軍,果然搜出了書信。”

魏延從胡車兒的屍體上摸出了一個幾寸長的小竹筒,裡面裝了卷好的布帛,開啟後上面短短几個字:後日襲蔡陽。算是徹底坐實了胡車兒的細作身份。

“魏將軍,將他屍身拖走藏跡,不得聲張。”

“在下遵命。”

看著被射成馬蜂窩的胡車兒,公孫默心裡百感交集,算上陳到,這應該是穿越過來後,矯正歷史後的第二個遭遇橫死的人物,不過和舍已為人的陳到相比,胡車兒這等下作人物吃相這麼難看,死了也沒啥心裡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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