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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除惡務盡梟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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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公孫默也就是這麼一說糊弄下魏延,自已有個屁的辦法能左右蔡瑁的路線,正常人肯定是從大路前呼後擁的回蔡陽,說白了,這就是給魏延畫個空頭支票,不然這事不知道他還要糾結多久,最操蛋的是魏延去也就算了,偏偏伍復聽了也要跟著一塊去湊熱鬧,畢竟他作為當事人之一,也是眼見蔡瑁手段毒辣,自然恨之入骨。

但是在劉備軍中大帳時,公孫默卻突然鬼使神差的改了主意,當張繡提出要對城外逃兵追殺時,公孫默不漏聲色唆使張繡騎兵出擊,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讓跑路的蔡瑁誤以為要在大路上對他追殺,轉而改道走小路,如此便可以讓魏延來個守株待兔。

沒錯,這又是一個升級改良版的華容道,只不過主角從曹操變成了蔡瑁,透過這種若有若無的心理暗示,讓蔡瑁不由自主的選擇從崎嶇小路逃命。

眼看左顧右盼了半個晚上都沒動靜,魏延伍復打算收工走人,卻突然看見遠處跑來一隊人馬,要知道魏延所埋伏的斷崖谷地如其名,一邊是聳雲高山,山腳下一條四馬小道勉強單行,另一側就是一道陡峭懸崖,若是摔下去定是屍骨無存。而深更半夜這支馬隊在懸崖邊上如此馳騁又不打火把,必有蹊蹺,十有八九便是蔡瑁餘孽。

魏延回頭看了看一起埋伏在草叢裡的人馬,總共也不過就是十餘人,這大多都是當初鏢局的舊部,魏延只一個手勢,眾人便心領神會的潛到了山腳的路緣草叢裡。

眼看馬隊越來越近,伍復大概數了數,對方也就是二十來人,一色兒的夜行衣,二十幾個人似有若無的圍著中間一人,顯然是簇擁著這人趕路之相。

雖然心裡七七八八已經確定,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別對方真的只是趕夜路的路人,那也不能濫殺無辜不是?

眼看馬隊進入一箭之地,魏延抄起身邊的長弓搭上便是穿雲破水的一箭,伍復原本以為魏延是要直取馬隊,卻見箭矢不偏不倚的釘在了馬隊前列的陣腳處,對方領頭騎士也是眼尖,眼見有人埋伏立刻攏住馬頭停了下來,後續騎士騎術卻是良莠不齊,剎車不及彼此多有擠搡。

“半夜劫道劫到我頭上?嫌命長麼?”

一聽這聲音,伍復就知道沒堵錯人。

至於魏延,當年被蔡瑁下獄時兩人就打過照面了,蔡瑁的音容笑貌化成灰都不會忘。

“蔡公,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魏延一邊獰笑一邊從藏身處走了出來。

“你是何人?”

蔡瑁估計仇家太多了,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這是魏延。等魏延走到了路中間,旁邊的弟兄遞過來了一束火把,魏延的面龐在火焰的掩映下忽明忽暗的鬼影綽綽,從伍復的角度看去格外獰厲。

“喲,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這臭蟲,早就聽說你和劉琦這乳臭未乾的小子混在一起,上次在襄陽外面給你撿了條狗命,今天還敢送上門來,我看你這條爛命也是賤的可以。”蔡瑁眼看魏延就寥寥幾人,又是步士,顯然就沒放在眼裡,一揮手,身邊的十幾名黑衣騎士便風一般掠向了形單影隻的魏延,而不著片甲的魏延卻站在原地巋然不動。

電光火石間,從山坡的密林中又竄出了一陣箭影,將十幾名騎士悉數射落,兩三個靠近懸崖邊上的騎士失勢之餘直接摔下了峽壑,幾聲慘叫在空曠的山野中回聲飄蕩。

剩下的四五個騎士眼看來者不善,也顧不上主子蔡瑁了,還想調轉馬頭往回路衝去,只是這天羅地網哪兒還容你脫逃,魏延的人手從藏身處衝了出來,一前一後堵住頭尾。雖然是馬上對步下,但魏延挑選的都是一選一的技擊之士,單兵搏殺之力幾乎不輸高順的陷陣營,只一個照面的過招,蔡瑁的殘騎就悉數敗下陣來,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屍首,無主的馬匹受到驚嚇紛紛四散逃去,只剩蔡瑁驚恐不安的攏著馬頭原地打轉,頗有靈性的馬兒似乎也感受到了一絲不安,煩躁的噴著響鼻。

“魏延,何故如此趕盡殺絕,劉琦劉備他們給你什麼好處,你這麼心甘情願的賣命,你開個價便是。”

蔡瑁眼看部下轉瞬間全軍覆沒,立刻收起了先前的趾高氣昂,開始跌軟向魏延求饒。

“蔡公錦衣玉食,出手果然闊綽,你出多少錢夠買我十幾個兄弟的性命?足下若要償債,只怕只得用你這顆項上人頭來平賬了。”

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蔡瑁聽到這話是什麼表情,眼看魏延著沒有迴旋的餘地,蔡瑁也有些六神無主,魏延的人手在外圍鬆散的圍成了一圈,也沒有人放箭也沒有人出手,眾人都是一言不發的看著圓心的蔡瑁,彷彿暴風雨前的寧靜。

“駕。”只見蔡瑁突然抽起馬鞭縱馬,衝著魏延就衝了過去,顯然是想從他這個豁口衝出去。

魏延倒是並不驚慌失措,反而閃身讓出一條道,接著不慌不忙的拿過從身邊遞來的弓箭,搭箭送弦一氣呵成,剛好射中了蔡瑁的坐騎,一個趔趄便摔倒在地,龐大的馬匹剛好壓住了蔡瑁。

魏延不疾不徐的走到蔡瑁面前,看著在底下掙扎的蔡瑁,眾人都是一陣訕笑。

“蔡公,真是風水輪流轉啊,沒想到你也有如此狼狽之勢。”

“諸位好漢,放我一條生路吧,今日對我手下留情,厚恩必銘記於心。”

“蔡公,日後到陰曹地府見了魏延,再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吧。”說罷便是一刀抹在了蔡瑁的咽喉,蔡瑁喉管噴出了幾縷鮮血,“嘶嘶”的喘了兩口氣,便再沒了動靜。

荊襄一代門閥蔡瑁,人生直接提前殺青在了荒郊野嶺處,日後就算有赤壁之戰,蔡瑁這個當事人也是提前離場了。

“兄弟們,收拾一下,有沒死的補一刀,身上的財物全部搜刮走。”

所有人一陣歡呼,紛紛對屍首進行了搜刮,這倒不是魏延見錢眼開,而是來之前就打定了主意,就算取了蔡瑁卿卿性命,也要將現場偽造成山賊劫財害命,畢竟劉備張繡本來就無意致蔡瑁於死地,萬一魏延截殺蔡瑁走漏了風聲容易引火燒身。為了撇清干係,魏延有必要對現場佈置一番,至於外人信不信那就另說了,反正打死不會承認蔡瑁之死與自已有所瓜葛。

魏延俯下身去在蔡瑁的屍首上摸索了一番,從懷中掏出了一塊製作華貴的腰牌:“也好,就拿這個做個念想吧,回去也好給文和個交代。”

“大哥,為何不把這蔡瑁的首級砍下來帶走,折了我們那麼多兄弟還給他留個全屍?”

“蠢貨,你見哪個山賊打劫還砍人首級的?”

旁邊那人捱了魏延一頓數落也不敢再吭氣,趕緊識相的到旁邊搭把手收拾屍首了。

現場佈置的差不多了之後,魏延一揮手,眾人便如鬼魅般消失在了無邊的闌珊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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